第一百八十章 执着的程书砚
程褚玉看向程书砚的目光越来越不一般。
错了,错了。
他们从最开始就错了。
程书砚可能一直都看不上程家,看不上他们。
程书砚深深的看了一眼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的老爷子,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程家老宅,连身后艾米清脆的童声也没能让他转身。
另一边。
云枝在写字楼耗费了一下午的时间,眼看着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她深刻个懒腰回家吃饭。
回到别墅时,云枝发现在她别墅外停着一辆黑色宾利,熟悉的车和熟悉的车牌号让她脚步一顿,可她却没有过去打招呼的意思,而是快步走进了别墅。
回到别墅后,云枝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思,草草的吃了一点,便坐在沙发上发呆,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王妈担忧的目光。
大小姐就吃这一点,是不是胃不舒服。
将近凌晨十二点时,云枝上楼休息,她站在三楼窗口,两手环胸看着正对而下的黑色宾利。
他还没有离开?
云枝走到床头将手机拿起来,可刚输入了那串倒背如流的号码,就在她准备打过去的时候,又烦躁的一键删除。
程书砚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是夜承宴的话,云枝肯定看都不会看一眼,可底下的人是程书砚。
云枝整个人扑到床上,将头埋进绵软的枕头里,试图不去想底下的人。
不管是上辈子的恩情,还是两辈子的动心,都让她没办法对程书砚彻底狠心,她能做到的就是不去看不去想。
不知道是困了还是累了。
云枝趴在床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半夜,云枝被砰砰的声音吵醒。
她迷茫的睁开眼,发现房间里的温度掉了好几度。
云枝一只手撑着床半坐起身,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她朝着窗外看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竟电闪雷鸣,狂风呼啸,暴雨倾盆。
没有关严的窗户,因为灌风将窗帘吹的乱飞。
豆大的雨珠砸在窗户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像是要把窗户给砸破一样。
雨水顺着窗户,将窗户下的地板浸湿了一大片。
云枝赤着脚,走到窗口想要关上窗户,呼啸的风险些把她吹飞过去。
她皱了皱眉,天气预报没说晚上会有这么大的雨啊,幸亏她醒来了,不然明天怕是要水上寻宝了。
云枝睡着后,就不喜欢别人来她的卧室,所以哪怕是王妈,在她睡着后,轻易也不会进来。
云枝轻叹一口气,越是靠近窗户,空气里潮湿感就越足,她走到窗口用力关上窗户,刚松一口气,便看到在雨幕中,有一辆车依旧停在哪里。
她脸色一变,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程书砚不会还在车里吧?
这么大的暴风雨,他也不害怕他出什么事。
哪怕是云枝有意和程书砚拉开距离,可这个时候也不能不管了,她和程书砚拉开距离的前提是,他不能受伤。
云枝抓起手机,这一次再没有犹豫拨通了程书砚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电话那边是呼啸的风声,原本还寄托于程书砚没这么蠢,只是把车停在这里,自己回去避雨的云枝微微闭上眼。
“书砚,你在我家下面干什么,没看到这么大的雷电暴风雨吗?你要是出点事情怎么办?还不赶紧回去。”
她声音带着几分凶狠严厉。
程书砚的命是她好不容易换回来的,为什么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切,他都不把他的命当一回事。
半天,那边才传来程书砚沙哑的声音。
“枝枝,你不用管我,我睡不着刚来,我待一会儿就回去了,你好好睡觉吧,就当作没看到我。”
云枝气极反笑,她咬了咬牙,“刚来是吧?你那辆车起码在我家门口停了六七个小时了,你说你刚来?你把我当傻子呢?”
程书砚没说话,似乎没想到云枝早就发现了他。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心脏压不住的苦涩。
云枝早就发现了他,却在这个时候才给他打电话,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雷电暴风雨,恐怕云枝连这个电话也不会给她打。
云枝肯定是生气了吧……
“枝枝,我错了。”程书砚声音里压制着哭腔。
他简单的五个字,把云枝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云枝张了张嘴,轻叹一口气,“算了,这么大雨你回去我还担心出什么事,你把车开进来,我让王妈给你开门,你在我这里休息一个晚上,你再回去。”
她不等程书砚说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给王妈打了电话说了一声。
云枝从三楼看到程书砚把车开进来,这才放下心。
她站在门口,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下去,可一想到程书砚像是落魄小狗的样子,便心有不忍。
其实他们之间,程书砚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他不知道她远离他的真实原因,只会笨拙的用他自己的方式获取原谅。
明明她也动心了。
她突然的冷却,似乎对程书砚并不公平。
云枝最终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下楼的时候,程书砚正头顶着一条毛巾,两手紧握,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毛巾遮挡住他的脸和他的表情。
云枝缓缓走了下去,站在程书砚面前。
程书砚看到眼前这双,白皙圆润如同美玉一样的脚愣了一下,他顺着这双脚,慢慢向上移,最后目光落在云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
云枝穿着一条到脚踝的白色睡裙,她头发随意的披散着,清澈的眸子带着怒意,她应该是刚睡醒。
“枝枝,对不起,我……”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云枝打断了程书砚后面的话,她抬脚坐在程书砚旁边,一脸恨铁不成钢道,“是你让你爷爷让我离你远一点的吗?”
云枝知道,程书砚之所以今天的反应会这么大,肯定是知道包厢里,老爷子说了什么。
程书砚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甚至害怕云枝误会他,手足无措的想要解释,“枝枝,不是我,我怎么可能让他说那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