煅庚 作品

第 139 章 宜成亲,宜洞房


 中原能。

 反正至少汉人师傅这么说——要的东西也不多,一顶暖帐、一罐上好的热米酒,里头要泡小白石头子。

 阳燧眼睛亮起来,握住祁纠的手腕:“就这么简单?”

 不用迎亲、不用聘礼?

 不用汉人书上说的“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不用抓回来一头讨人喜欢的小狼崽,脖子上再系个红绸子?

 祁纠被他问了一连串,忍不住笑,咳了两声,揉了揉小狼崽毛茸茸的脑袋:“对。”

 热米酒是有必要的。

 毕竟系统千防万防,还是到了这一步,完全不知道工作报告该怎么写,索性假装没看到,跳进酸甜芳香的米酒罐子里头一醉解千愁。

 祁纠帮忙盖了盖子,还在琢磨帐子里的布置,一回头,就迎上眨也不眨盯着自己的黑眼睛。

 阳燧这次没有躲开视线,定定看着他,眼底有一瞬迷茫,又透出更分明的清醒。

 像是跋涉过不见尽头的浓雾。

 浓雾不可怕,因为知道要往哪走,只要一直走,就能找到家。

 阳燧在等他说话。

 祁纠笑了:“来。”

 他抬了下手,扑过来的小狼崽正拔节,肩背绷得劲韧,连呼吸也滚烫。

 祁纠摸摸他的耳朵,阳燧打了个哆嗦,抿紧了唇抬头。

 “喜欢。”祁纠对他说,“我很喜欢。”

 阳燧没连上这句话,又压不住急促呼吸,视线不定,有些茫然:“什么?”

 他没得到答案,只是在琥珀色的眼睛里看见足以融化他的、暖洋洋的笑。

 他们不是第一回见。

 阳燧忽然这么想——他们肯定早就见过,比草原的冬天早,比这一生更早。

 早到他们还不是这样的身份,或许他们是敌人,或许针锋相对过,或许有太多来不及,或许他这辈子来北方,就是想见见祁纠的家乡。

 或许早到他们还是流浪的乌鸦和狼,在茫茫天地里,和所有生灵背道而驰,走只他们会走的路。

 祁纠低头,轻声说:“闭眼。”

 阳燧一向听他的话,又怕祁纠腿不好,闭着眼睛摸索,握住祁纠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

 那双握笔的手就这样拢住他,微凉的手指拢住他的后颈。

 祁纠在这件事上也做师傅,慢慢教阳燧,学会喘气,学会抬头,迎上轻柔的吻。

 阳燧没工夫想别的了。

 他被祁纠带着,学会适应从没有过的柔软触感,学会回应那些像是春雨的亲吻。他怕祁纠累,仰头看那双微弯的琥珀色眼睛,在里面察觉到默许,就把人抱起来,一步步走到暖炕边。

 阳燧今天没穿那身暗红的吉服,是身猎装,一身凌厉,衬得祁纠这身装束更风雅。

 今天还是太冷,雪天的寒气从地上来,祁纠的腿受过伤,不能长途行走,也不能久站。

 汉人师傅被小心放在暖炕上。

 阳燧给他脱靴子,把那个暖炉搁在祁纠腿旁,又用厚羊皮护住。

 祁纠倚着虎皮铺好的凭几,阳燧折腾好这些,才稍微松口气,撑起胳膊,挪进烛火下瘦削的怀抱里。()?()

 小狼崽的胆量不小,这回比往次主动,摸了摸祁纠的手,一点点学着他的动作亲,轻轻舔舐那些陈旧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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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动作让阳燧更像狼,舔舐同伴伤口,焦灼打转、用身体圈住挡风,拱着他呜咽的小白狼。()?()

 “怎么能好。”阳燧抱着他的胳膊,轻声问,“虎骨酒有没有用?”()?()

 祁纠点头:“有。”

 阳燧受到鼓励,眼睛微亮:“白玉断续膏呢?”

 祁纠点头:“也有。”

 阳燧更高兴,攀住他亲了亲,仰头说:“我大哥还有很多,我继续给你抢。”

 这话说得实在一本正经,连祁纠也忍不住笑,呛了口风咳了一

会儿,被阳燧抱住胸肩:“是不是还冷?”

 祁纠想了想:“是有点。”

 这不是个常有的回答。

 不常见的回答,自然就有不常见的发展。想去重新烧火炕的阳燧没去成,和汉人师傅一个被窝,被当成暖炉,热烘烘定在师傅胸口。

 阳燧的耳朵不听话地烫起来,之前他们在一个炕上睡,怕中原人不习惯,阳燧也从没离祁纠这么近。

 这样贴得亲密无间,连衣料的轻微摩擦声都变得格外清晰,更遑论呼吸和心跳。

 阳燧被祁纠的气息裹着,整个人都烫得有点迷糊,摸到祁纠的手,小心攥了攥:“这是……洞房吗?”

 “还没到。”祁纠笑了,轻轻揉他的头发,“慢慢来,我们先成亲。”

 洞房还得等两年,等阳燧成年才行,不过这话已经足够小狼崽子雀跃到竖起耳朵。

 阳燧问:“我也是你的家了,是不是?”

 “我也是你的家了。”阳燧说,“我们成亲了,你不要再漂泊,不要再走。”

 阳燧把买来的菜籽谷粒全给他看,还有精钢匕首,还有那把破破烂烂的刀:“我学种菜,我来保护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