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我背你,应先生
说了个数字。
应时肆:“……”
干这行的是抢钱吗?!
系统也听得挺震撼()?(),
在后台问祁纠:“有这么多?这么说都不违规?”
“不违规。”祁纠分心回答它,“遗嘱也是我写的。”
系统:“……”对。
代理人的报酬由委托人决定,委托人跟代理人是一个人,这里面的可操作空间就太多了。
祁纠要是下手狠点,甚至能把留给狼崽子的财产再套回来,然后再给应时肆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钻空子,拿个双份提成。
祁纠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能吗?”
“不能。”系统快速确认了一遍,有点遗憾,叹了口气,“不过……照这么看,澜海的人警惕一点是对的。”
毕竟应时肆完全不了解这里面的运作,前段时间才开始学习接触。
代理人要是有这个心思,能钻的空子实在太多了。
一公里的路确实不怎么长。
系统还在惋惜提成,祁纠已经把人送到别墅门口。雪相当识相地眼见着越下越大,被风卷着,已经在院子里堆出了个小雪窝。
应时肆被他放下来,扶着门框,在台阶上站稳:“怎么回去,能打到车吗?”
祁纠扶了下眼镜,客气地摇头:“打不到。”
应时肆:“……”
系统:“……”
也没有问题,毕竟代理人严肃冷淡、一板一眼,问什么答什么——这种天气开车已经挺危险,暴雪预警都发布到橙色了。
应时肆盯着他,黑沉沉的眼睛看不透情绪,一只手扣住门框,指节已经泛出隐隐青白。
“快,再卖卖惨。”系统帮忙出主意,“你本来想去住酒店,但钱包……钱包没丢,身份证没在身上。”
系统已经给他查了:“最近的酒店离这五公里,你还得再走过去,要么就去酒吧街住八十块钱的小旅店。”
那种小破旅店,又吵又闹、条件又不好的,说不定还会被几个不开眼的混混打劫,不得不动手。
况且今晚走的路也太多了,就算系统挑了个挺不错的假腿,也不能一口气走这么远的路——既然都已经把人背回别墅了,最合理的当然就是趁着雪留宿下来。
祁纠其实也做过类似的计划,但这会儿站在风雪里,看着脸色也苍白的狼崽子,还是临时修改:“算了。”
系统愣了愣:“为什么?”
“对他来说太困难。”祁纠回答它,“不急在这一时。”
对应时肆来说,这幢别墅是好不容易絮好的窝,只要藏在里面,不论高兴还是难过,都是安全的。
被带回别墅那天开始,应时肆有了家,这个家过去属于两个人,七天前变成了一个。
这里面的一切狼
崽子都熟悉()?(),
在一切都还没缓过来的时候()?(),
立刻用陌生的部分侵入其中?()_[(.)]???。?。??()?(),
的确是件艰难过头的事。
应时肆并没做好准备()?(),
这么快就邀请一个陌生人进家门。
祁纠给系统发消息:“帮忙变点雪。”
系统这回领悟得挺快,迅速变成一大坨房檐上的积雪,在风里晃了晃,结结实实砸在祁纠家狼崽子的脑袋上。
应时肆猝不及防,被冻得愣在原地,抬头看了看。
祁纠把雪拂掉,合理地碰了碰狼崽子的头发,把翘起来的地方弄顺。
应时肆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瞳孔黑得像是极夜,那些雪也像是掉进了他的眼睛里。
“回家吧。”代理人说,“雪下大了。”
“附近有个酒店,我去住一晚,不算太远。”
代理人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祁纠准备回酒吧待一晚,转身下台阶,走到第三个台阶,衣摆被冻得僵硬的手攥住。
应时肆盯着他的腿。
“你知道这扇门的密码吗?”应时肆说,“我不记得了。”
祁纠知道,但这不是代理人的职权范围。
标准的答案并不是回到家门前,揽住狼崽子的肩膀,握着他的手,一起把正确的密码输进去。
真这么做,被弹出这个世界,再要找什么合适的容器,就只靠系统英勇紧急杀过去堆个雪人了。
应时肆定定看着眼前的人影。
有某一瞬间,他生出错觉,那双镜片后的眼睛像是变成了琥珀色的。
可这种错觉常见,他最近心神不宁,常常会出现各种幻觉,等缓过神来,就会发觉那依然只是格外平淡冷静的眼睛。
“您有钥匙。”代理人示意他颈间的红绳,“这扇门也可以用钥匙开锁。”
应时肆的喉咙吃力动了下,没说话,慢慢松开手。
他看着那个影子离开,走进风雪,冻僵的手指摸索着找到红绳,慢慢解开领口,正要把钥匙拉出来,忽然怔住。
……不对。
钥匙藏在衬衫里,没露出来过。
应时肆学会了把衬衫的扣子全系上,一颗都没解开……扣得很严。
严丝合缝,哪怕酒吧里打架的时候,有人拽了他的红绳,也因为被领口卡住,没能把钥匙拽出来。
存在一种可能,是代理人的工作认真到已经了解过之前发生的事,知道他在秀场发生的冲突……应时肆在考虑这种可能,但他必须也得同时考虑另一种。
必须考虑另一种,应时肆摸了摸衬衫口袋,碰到里面折起来的一小张纸。
那张纸上的字清俊利落,给他写,先生出趟门,要不了很久就回来。
很快。那张纸给他写,记得开门。
……
祁纠没走出多远,就被一只追上拖回了别墅。
“对不起,规矩有点多。”应时肆摸着红绳,把钥匙拿出来,打开门,“你只能住一楼客房,什么都不能动。”
他低着头,把
祁纠扯进玄关,把那扇门关上,隔住风雪:“不能坐沙发,不能动衣柜,冰箱里的山楂不能动,糖也不行。()?()”
祁纠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糖也放冰箱了?10()1110+?+?10()?()”
“……()?()”
应时肆用力抿了抿泛白的唇角,垂着视线,不回答这种重点模糊到没边的问题:“今晚雪太大,你明早走,我叫车来接你。()?()”
他听见代理人客气的道谢声,松开手,慢慢攥了攥手指。
遗书日历今晚在楼上跟他睡,明天再放在玄关鞋架上。对方的身份还不确定,万一弄错了,这是不能给外人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