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为我活着吧
街头巷尾的小儿玩闹,童谣都改成了“青竹蛇儿咬,
鸩酒一满盅,虎毒也食子,大龙炸小龙”。()?()
皇上这段时间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听见下面报上来的消息,眼看就要被气死了。()?()
……()?()
祁纠相当怀疑这童谣是郁小督公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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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迎上郁云凉的视线,想揉揉小公公的脑袋,因为手实在太凉就作罢,只是点点头:“巧了。”
“我正好想要江顺那座宅子。”祁纠说,“小公公,帮帮忙。”
郁云凉眼瞳深黑,里面透出一点很浅的笑,他带着这点笑仰起头,学着祁纠的样子,在祁纠唇畔轻轻碰了碰。
“殿下放心。”他慢慢地说,“我们在那里拔毒、在那里用掉七条命,然后在那里活。”
祁纠的眼睛里有笑,但很快就在微凉的夜风里咳嗽,他的神色很平静,不压制翻涌血气,朝郁云凉要帕子。
郁云凉摇头,替他擦拭唇角涌出的血——这次的血发暗发乌,落在帕子上都仿佛渗着丝丝阴毒寒意。
“有毒。”祁纠被他抱住,靠在车厢壁上,“我自己来。”
郁云凉依旧摇头:“殿下歇着,不要动。”
他会很小心,不会沾到这些有毒的血。
他要陪祁纠一遍遍拔毒,这些一定都要由他来做,祁纠只要专心活着、专心呼吸,专心让那颗心脏继续跳就够了。
郁云凉擦拭干净那些血迹,又解开水囊,倒出清水给祁纠漱口,换了新帕子帮他擦。
他并不把祁纠留在马车上,马车太危险了,目标太大,谁都可能盯上。
郁云凉在马车里留了个诱饵,确认四周无人,抱扶着祁纠躺在荒墙矮树下,将压倒的草全扶起来。
这片草是香茅草,能驱虫,他还给祁纠带了药枕,不会有蚊虫毒物靠近。
祁纠半闭着眼,靠着药枕躺下,胸口缓缓起伏。
“殿下在这等我。”郁云凉帮他整理药枕,低声说,“下面垫着兔裘,殿下冷了,就自己扯出来盖。”
祁纠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了解。
“暗匣里有水,有甜汤,有一点酒髓。”郁云凉掏出两个匣子,“另一个有护心丸药,有荷花酥,有糖渍梅。”
系统:“……”
“发什么省略号。”祁纠在内线拒收,哄着小公公,继续轻拍那只护着自己的手。
郁云凉耐心地慢慢教他:“殿下累了要知道歇着,困了要知道睡觉。”
郁云凉:“睡觉就是闭上眼睛。”
祁纠:“……”
他睁开眼睛,看见郁小公公眼里的笑意,才想明白这狼崽子居然学会了跟他开玩笑,没忍住笑出来:“……行。”
他打了个呵欠,索性真就懒洋洋闭眼,幕天席地开始睡觉。
郁云凉摸了摸祁纠的眼睛和脸颊,他护着祁纠,抬头看向那个隐蔽的小城门。
今夜暗流涌动,江顺鬼鬼祟祟暗中出宫,怀里揣着那个能要他命的匣子……看方向,是要往那片宅子去了。
殿下教他的都是对的,这时候待在外面,比在家安全。
郁云凉俯身碰了碰祁纠的额头,最后整理药枕和兔裘,发现祁纠有一缕头发垂下来,就仔细帮祁纠理好。
他重新戴上兜帽,握住匕首身形掠出,无声无息潜行,跟上江顺的马车。
……
祁纠躺在草丛里,左手甜汤酒髓、右手荷花酥糖渍梅,问系统:“走远了吗?”
“走远了。”
系统举着望远镜,“一点儿都看不见了。”
祁纠:“唉。”
系统忍不住要笑,从他那偷了个糖渍梅吃:“谁叫你哄他?”
祁纠每次哄郁云凉,就任凭小公公细致照顾,几乎有些放纵的架势……让郁云凉到了这一步。
郁云凉终于开始给祁纠买零食了。
再接下去,系统其实很怀疑,等过段时间正式拔毒的时候,郁云凉会给祁纠带回来糖葫芦、拨浪鼓和面人糖画。
祁纠自己琢磨一会儿,也失笑摇头,撑坐起来,从袖子里摸出柳枝。
他盘膝坐在柔软的兔裘上,慢慢把玩那根柳枝,找了几片看着最顺眼的叶子,摘在手里。
风向悄然一变。
今夜负责巡宫城的是锦衣卫,锦衣卫的两个镇抚使带人执夜,走着走着觉得不对,错愕回身。
跟在后面的人不知何时越来越少,竟只剩下茫然四顾的几个,被换了身利落飞鱼服的废太子搭住肩膀。
这几人面色惊恐,只觉颈后大穴先麻后痛,竟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喉间咯吱着僵硬倒地。
镇抚使脸色齐齐变了,其中一个拔刀便扑上去,被锋利如刀的柳叶在腕间一划,手上骤然失力,那虎头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祁纠随手以柳枝钉他周身穴道,内力运到丹田,胸腔震了震,又有血沿嘴角不停涌出来。
他浑不在意,随手抹了,弯腰抄起那把虎头刀,在最后一个吓瘫在地上的镇抚使喉咙上贴了贴。
镇抚使认得他,却从不知他有这等身手,魂飞魄散:“殿,殿下……”
“借块腰牌。”祁纠照他腰间一薅,“皇上在寝宫,还是丹房?”
镇抚使吓得面无人色,一口气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皇上这几日都在丹房,忧心忡忡着求仙问药,又想长生,又想弄出点什么药叫孽障听话。
因为那些该死的童谣……皇帝一时不敢叫沈阁死了。
——有些人重权势、有些人重脸面,他们这个皇帝最重脸面。明明能做出那些事,却又无论如何也受不了史书上留个亲手杀子的罪名。
皇上只想叫沈阁变听话,为这个叫人炼药,听说已经有些成效,明日大朝就要赐沈阁一杯酒……
祁纠点了点头,他身上的毒仍在肆虐,血气翻涌不停,索性将那刀反手往腕间一划。
泛乌的血汩汩涌出,镇抚使知道它有毒,一时魂飞胆丧,手脚并用着仓皇爬远。
镇抚使腿软得跑不动,惊恐地盯着这个为了延缓毒性发作,居然能面不改色自行放血的废太子。
祁纠看血放得差不多了,就从他身上割了块布,将腕间伤口缠住,咬着打了个结。
他被郁云凉塞了一叠帕子,站在原地合计了一会儿,还是回去打开暗匣倒了些水,浸着帕子把血全擦干净。
那个吓瘫了的镇抚使,被祁纠拎着摆了个勇猛的姿势,把另一柄狼头刀塞进镇抚使手里。
回头万一小公公跟他算账,他就说是锦衣卫先动的手。
……
“殿,殿下。”镇抚使看着那柄雪亮的虎头刀划来划去,吓得奄奄一息,“您——想做什么……”
祁纠不做什么,就是处理一下伤口和作案现场,顺便摸了个糖渍梅吃了。
确认了没什么遗漏,祁纠就以刀撑着地起身,抹去唇角血痕:“去看看皇上。”
“孤看上了个君子良人,长得很好看,以防来日不测……”
废太子慢悠悠晃荡,抛了抛那块御前行走的腰牌,不紧不慢隐进夜色:“……先找他赐个婚。”
作者有话要说
#那病弱不能自理的殿下#
但帅
但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