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受罚
他说着话,存心逗弄,明明隔了一尺远,却还似在耳边调情那般,说不出的浪荡。
那抵在云乔下颚处的剑鞘,还要来回一下下的磨着。
云乔脸颊红透,又疼得蹙眉,慌张的摇头,不肯承认自己骂他。
只嘤咛的说疼,手搭在剑鞘上要推开。
萧璟冷哼了声,收了动作,将那剑挂在了一旁。
踏过地毯时,瞧见地毯上,一处暗色,和那在云乔身子上呆了整夜,如今皱巴巴掉在地毯上的帕子。
“瞧瞧,孤好端端的寝殿,被你弄成了什么样子。”
云乔咬唇羞窘,不敢和他顶罪,心下却觉,这人好生无赖,明明是他的杰作,却说是自己弄的,实在是倒打一耙。
眼见云乔不敢答话,萧璟目光微暗,变本加厉的逗弄她。
他落坐在床榻上,就紧挨着云乔身侧。
随手拿起一旁盛过牛乳茶的杯盏把玩。
云乔瞧他动作,身子轻颤,恐他又要胡来。
萧璟拿着那杯盏把玩,目光却从杯盏,移到云乔身前。
这寝衣本就宽大,昨夜睡着时,萧璟还扒开她寝衣,贴在了上头,云乔初初醒来,都还没有收拾。
领口大敞着,指痕和牙印,都还在上头。
萧璟近距离瞧着,目光暗得厉害,云乔吓得慌忙将衣领紧紧合上,手指都还攥紧了衣领处的布帛。
“你……你不许看了!”
小娘子虚张声势,张着的爪牙却没有尖刺,连挠伤人都做不到,还妄想发号施令呢。
萧璟可不会听她的,不仅仍旧在一眼不错的瞧着,还哼笑了声道:“怎么?摸都摸过,吃都吃过,现下却不准我看了?”
他话说的过分,云乔哪里受得住,让他气得浑身发抖,怒极动手,冲着他的脸还真挠了一爪子。
女子指尖尖利,萧璟脸上霎时就有了一道血痕。
他脸色还没来得及变,倒是云乔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怕的慌了,急得直掉眼泪。
颤着声音解释道:“你……你……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说话太过分了,我才……才动手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萧璟毕竟是太子,云乔一个寻常商户养大的女娘,此时又不知晓他真正的脾性,哪里敢惹怒他,冲动之下挠了他一把,眼下却要悔死了。
从前云乔没失忆前,可没少对萧璟动手。
莫说是这般挠上一把,连耳光都赏了萧璟不知多少个。
那时云乔可从没怕的,动不动就梗着脖子跟他闹,张口就是怎么不杀了她。
如今损了记忆的云乔,倒是不似从前在他跟前胆大,怯怯懦懦的,对他动个手,倒把自己吓哭了。
萧璟想起从前,心思微重,面色一时有些复杂。
倒是想明白从前为何云乔处处跟他闹腾,总是那样的有底气。
诚然,她的确是不怕死,或许是她在沈家的经历,和他逼她太过的缘由,那段日子里的云乔,也的确是厌世的,若不是有她女儿吊着她,萧璟自个儿都怕,她哪一日真的寻了短见
。
可除此之外,她或许,是她心里笃定了,自己舍不得杀她。
一次次的闹腾纠葛,她一点点踩着他的底线,他却一退再退,到后来她也许是吃死了他不舍得,才敢有恃无恐。
他一次次的想给她个教训,最后总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她可不就明白了,他舍不得真的治她,舍不得真的让她吃教训。
只是这点,怕是她自己,当初都没意识到。
萧璟想着这事时,好几瞬未曾言语,面色也奇怪得很。
云乔不知晓他究竟想的什么,唯恐他一张口就是要把自己砍头,吓得面色发白,抖着手去扯他衣袖。
脸上挂着泪求他。
“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云乔真的知错了,以后云乔再也不敢对你动手了,求殿下别治云乔的罪,饶了云乔这一回吧,以后云乔真的再也不敢了……”
女子哭音入耳,萧璟这才回神。
他愣了瞬,回味着云乔方才的话语。
攥着人手腕,装出一副凶恶动怒的模样,掐着她脸颊恐吓道:“你知不知道,对孤动手,是该被治死罪的,五马分尸,或是杖责而死,你选一个吧。”
他居然真的要杀她!
云乔吓得面色惨白,连连摇头。
“殿下……您别杀我……呜呜呜,以后我都听您的话……再也不敢对您动手了。”
她越是这样害怕,萧璟越想逗她。
闻言指腹在她脸上软肉处揉捏,嗤了声道:“不过,念在你我的情分上,孤可以给你选个干净利落不受罪的死法。去将孤方才挂着的剑拿来。”
拿剑?
真的要杀她!
云乔拼命摇头,哪里肯去。
萧璟见状,自个儿起身,作势要去拿剑。
云乔吓得慌忙去拉他,跌跪在地上,抱着他小腿,不肯松开。
美人跪地哭求,衣衫不整,抱着他鞋靴,身前白嫩还一个劲的在那靴子上磨蹭,脸上都是被他吓出的泪水,怕的浑身颤抖,全然不知她此刻的模样,有多美艳迷人。
萧璟喘息微重,险些装不下去凶恶。
强撑着吐了口气,才忍下这被她隔靴搔痒弄出的痒意。
俯身,抬起她下颚,瞧着她泪眼,轻拍了下她脸颊。
声音低沉道:“不想死?那也不是没有旁的法子。这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你总得受些罚吧。”
受罚总好过受死,云乔心一横眼一闭,忙就应下。
可她哪里能猜到,萧璟这厮,那般不要脸,竟要那样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