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受罚
倒是想明白从前为何云乔处处跟他闹腾,总是那样的有底气。
诚然,她的确是不怕死,或许是她在沈家的经历,和他逼她太过的缘由,那段日子里的云乔,也的确是厌世的,若不是有她女儿吊着她,萧璟自个儿都怕,她哪一日真的寻了短见。
可除此之外,她或许,是她心里笃定了,自己舍不得杀她。
一次次的闹腾纠葛,她一点点踩着他的底线,他却一退再退,到后来她也许是吃死了他不舍得,才敢有恃无恐。
他一次次的想给她个教训,最后总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她可不就明白了,他舍不得真的治她,舍不得真的让她吃教训。
只是这点,怕是她自己,当初都没意识到。
萧璟想着这事时,好几瞬未曾言语,面色也奇怪得很。
云乔不知晓他究竟想的什么,唯恐他一张口就是要把自己砍头,吓得面色发白,抖着手去扯他衣袖。
脸上挂着泪求他。
“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云乔真的知错了,以后云乔再也不敢对你动手了,求殿下别治云乔的罪,饶了云乔这一回吧,以后云乔真的再也不敢了……”
女子哭音入耳,萧璟这才回神。
他愣了瞬,回味着云乔方才的话语。
攥着人手腕,装出一副凶恶动怒的模样,掐着她脸颊恐吓道:“你知不知道,对孤动手,是该被治死罪的,五马分尸,或是杖责而死,你选一个吧。”
他居然真的要杀她!
云乔吓得面色惨白,连连摇头。
“殿下……您别杀我……呜呜呜,以后我都听您的话……再也不敢对您动手了。”
她越是这样害怕,萧璟越想逗她。
闻言指腹在她脸上软肉处揉捏,嗤了声道:“不过,念在你我的情分上,孤可以给你选个干净利落不受罪的死法。去将孤方才挂着的剑拿来。”
拿剑?
真的要杀她!
云乔拼命摇头,哪里肯去。
萧璟见状,自个儿起身,作势要去拿剑。
云乔吓得慌忙去拉他,跌跪在地上,抱着他小腿,不肯松开。
美人跪地哭求,衣衫不整,抱着他鞋靴,身前白嫩还一个劲的在那靴子上磨蹭,脸上都是被他吓出的泪水,怕的浑身颤抖,全然不知她此刻的模样,有多美艳迷人。
萧璟喘息微重,险些装不下去凶恶。
强撑着吐了口气,才忍下这被她隔靴搔痒弄出的痒意。
俯身,抬起她下颚,瞧着她泪眼,轻拍了下她脸颊。
声音低沉道:“不想死?那也不是没有旁的法子。这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你总得受些罚吧。”
受罚总好过受死,云乔心一横眼一闭,忙就应下。
可她哪里能猜到,萧璟这厮,那般不要脸,竟要那样罚她……
夜色浓沉中,东宫寝殿里,云乔整个身子被萧璟抱在怀中。
身下的不适暂且不说,就连身前,都还有牛乳茶未曾清理干净的痕迹。
萧璟抱她抱得极紧,闭眸阖上眼帘。
云乔试了下仍想挣脱他,
却被他在寝被里又打了下软肉。
“再闹腾真收拾你了……快睡,不许动了。”萧璟哑着嗓子警告她,又顶了下他。
云乔意识到他身子又起了变化,身子骤然僵住,不敢再有动作,安安生生在他怀中停了动静,想等他睡去,再起身去洗漱。
哪成想,身上的疲惫,却让她迷迷糊糊的阖上了眼。
比萧璟还要沉入梦乡的早。
半梦半醒间,那脸上带着扎人胡茬的男人,贴在她身前,胡茬蹭得云乔迷迷糊糊推他。
他压着她手,不许她动作。
嗓音迷离暗哑,咬着她,又拍着她道:“娇娇儿,你身子怎么这般香……怕不是偷偷背着孤,自个儿抹了什么东西……”
云乔身子疲累极了,睡意昏沉,梦呓般否认,却都不曾醒来睁开眼帘片刻。
……
次日一早,天光大亮时分。
寝殿床榻上,早已只剩了云乔一人。
枕边那侧都已冰冷,只云乔,裹着被衾睡着。
至于萧璟,早早的便晨起练剑去了。
晨曦照进屋内,都已有些刺眼,云乔方才迷迷怔怔醒来,她睁开眼帘,见枕边无人,松了口气,揉着眼睛下榻。
只是身子仍旧有些酸软,刚一下榻,足尖便觉微微发麻,手撑着一旁桌案上,才勉强站立。
这一番动作间,有一帕子从腿间滑落,坠在地上。
云乔抬眼看去,想起昨日的种种,想起那萧璟,睡前逼她夹着帕子入睡的无耻行径,脸颊霎时通红,又觉口干舌燥。
慌忙将视线从那帕子上移开,想给自己倒上一盏茶水解渴,却又冷不丁瞧见了那杯盘狼藉的牛乳茶。
身前处还有些微黏腻的触感,昨日,萧璟并未将这牛乳茶擦洗干净。
云乔隐隐约约还有些印象,他睡前,曾贴着那牛乳茶污了她身子的地方,哑着嗓子问她,是不是背着他,偷偷在此处抹了什么东西。
那厮实在无耻,好生不要脸皮。
云乔又羞又气,咬牙骂他。
刚收了长剑的人,一身湿汗踏进内室,人刚跨过门槛,便听得了云乔的骂声。
云乔也听到门口的动静,抬眼看去。
见是萧璟,忙吓得垂手,恨不能似鹌鹑般将自个儿藏起来。
萧璟缓步近前,停步在距云乔一尺处,拿那剑鞘,抵在云乔下颚处,将那恨不能埋起来的小脸儿,硬生生抬起。
剑鞘硬得磨人,云乔下颚皮肉霎时生疼。
蹙眉忍着痛意,不得不昂首看向萧璟。
“方才骂什么呢?怎么不大点声骂,也让孤好生听一听你这嗓子寻常骂人时,和榻上哭叫的样子,有没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