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十 作品

第 69 章 闹鬼合租房里的眼疾美人(二十二)

 “今天小藻起这么早,肯定没睡够,要不等他睡醒再说……”

 也不对。

 等睡醒,他们就没办法和虞藻继续说了。

 目前占据灵魂主体的人是陈迟,但外貌、体型依旧是谢珩的。

 谢珩比陈迟要白一些,死前是刚成年的高中生,手上没有做苦力活磨出的茧,最多只有写字留下来的薄茧。

 当陈迟用谢珩的身体,抱着虞藻,他总会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就好像……是别人在抱着他的小妻子。

 而他以代入的身份去看、去感受。

 陈迟忽略这古怪的想法,他轻轻拍了拍虞藻的后背,老实巴交的声音再度响起:“小藻,小藻?我们起床吧,你听我说……”

 怕吵醒虞藻似的,他的声线压得很低。不像喊人起床,更像哄睡。

 不间断响起的声音,扰了虞藻的清梦,他的眉心微蹙,很不开心。

 陈迟怕惹着他生气,可又怕他不把这当一回事,通缉犯就在同一屋檐下,还装成钟师傅表弟。

 他怎么能放心?

 陈迟轻轻晃着虞藻的肩膀,不断喊着“小藻”。

 虞藻只觉耳边有苍蝇蚊子嗡嗡飞鸣,吵得很。

 隐约间,他辨认出对方似乎是陈迟,以为陈迟又在偷偷摸摸动手动脚,想和他进行一些睡前亲密小动作。

 虞藻没什么耐心,一巴掌扇了过去。

 陈迟赶忙伸脸去接,动作很快,生怕慢了一步,福利没了。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陈迟眉眼间浸满满足。

 随后,虞藻偏仰起头,胡乱亲了一口。

 正好亲到陈迟的唇角。

 温温热热的触感落在唇角,陈迟瞳孔猛地发颤,表情凝固在原地。

 这些天的思念再也无法克制,他紧紧抱住虞藻,声线变得无比嘶哑:“小藻……”

 尽管虞藻分不清谁是他的老公,但虞藻还记得他们之间的亲密小动作。

 虞藻心里果然有他。

 陈迟知道现在不该和虞藻亲热,但,他实在太想念虞藻了。

 他无辜遇害,眼睁睁地看着虞藻身边围绕一群不怀好意的男人,生怕虞藻挨了欺负。

 他每天都在担心虞藻吃不饱、睡不好……

 他真的很想虞藻。想抱抱虞藻、亲亲虞藻。

 陈迟控制不住捧起虞藻的小脸,虞藻的身子骨软,几乎完全靠陈迟撑起身体。

 柔软面颊被捧住抬起,陈迟压过身、低下头,舌尖轻轻舔了舔虞藻的唇缝。

 微微分开的唇缝之间,被冰凉的舌头舔了舔,虞藻整个人跟着一颤,喉间溢出近乎小动物般的悲鸣。

 “呜……”

 怎么、怎么这么凉?

 虞藻人还迷糊着,嘴巴已被冰得紧紧闭上。

 他努力偏着头躲避,不想让冰冷的舌头钻进来,陈迟就着他躲避的姿势,贴着他的脸肉亲。

 冰冷粗大的舌头毫不留情地舔舐温热小巧的面颊,像野兽舔舐小动物般,吃相难看野蛮,将他的脸蛋来来回回舔了个遍。

 舌头是冰的,脸却是热的。温热小脸被冰冷的舌头舔舐过。

 表面蒙着一层亮晶晶水光,似乎还在散发着热腾腾的白气。

 “呜……不……”虞藻的眼尾被冰得沁出一点泪水,可也正是他呜咽的同时,陈迟寻到了机会。

 陈迟以极快的速度钻进小幅度分开的唇缝间,含住饱满柔软的唇瓣,碾了又碾、舔了又吮,脆弱娇嫩的口腔被大舌瞬间填满。

 虞藻不是没和陈迟接过吻,但这一次,陈迟的舌头格外冰冷。

 口腔内像含了一块冰块,敏感的舌根被冰块不断刺激着、吸吮着,舌肉连带口腔一片酸麻,冰冰凉凉的接吻,带来的感觉太过奇妙。

 这块冷舌好似怎么都捂不热,喂进来的唾液也是冰冰凉凉,虞藻感觉怪异,可口腔分泌的口水愈发旺盛,体温变得越来越热,骨头都要跟着酥软。

 虞藻眯了眯眼睛,泪水从眼尾溢出。

 他呜呜咽咽地挣扎,酸胀发麻的小舌头在本就狭窄的口腔里瑟缩、逃窜,然而他根本没有躲藏的机会。

 好不容易挣脱大舌束缚,又被快速含住、缠绕,再被狠狠送回男人口腔。

 好似主动将小舌头往男人那边喂一样。

 虞藻被亲得脑袋晕乎、泪水口水一通乱流,雪白布料慢慢堆在脚踝。

 陈迟让他坐在手心中,他哼哼唧唧地不肯,可最后还是坐进去了。

 小巧柔嫩的嘴巴被迫打开,滑腻的小舌头被叼着吃。陈迟跟没开荤过的狗似的,搅得他甜水喷溅,唇周被磨出一片粉红,下巴尖也被染湿。

 陈迟吃得着急,虞藻刚分泌出一点口水,就被狼吞虎咽地吃下。

 虞藻的脚尖绷直,双手无力地推着陈迟的胸膛,可惜根本推不动,浑身上下软趴趴的,只能被摁着亲。

 “小藻,你的嘴巴好热……”陈迟舔着虞藻湿漉漉的唇,一脸沉迷。

 像一个没有老婆就会马上死掉的痴汉妻奴。

 “香死了宝宝。”

 鬼魂的状态冰冷无比,虞藻的嘴巴却无比火热。

 强烈的冷热反差,在他们亲密接吻时,感官体验尤其强烈。

 被含住嘴巴吃的亲吻水声密集响起。

 虞藻嘴巴被薄唇堵住亲,整个人都要懵了。

 因为太冰,虞藻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可他根本没办法躲避这个亲吻。体型差力量差都很大,他只能被含着嘴唇亲吻。

 嘴巴被亲了又吃,他摇头晃脑躲避、好似崩溃了,鼻间与喉间都是哭腔般的气音。

 谢珩刚来,就看到虞藻满脸是泪水,他的舌头尚且留在虞藻的口腔中。

 湿热绵软的触感、浓郁散发的甜香,虞藻鼻尖有点儿痛苦地皱起,迷迷茫茫地打开嘴巴,分泌旺盛的口水,没注意全部流了下来。

 轻轻的、酷似呻/吟的喘息声在耳边惊雷般炸开,漂亮的脸蛋艳粉一片,跟坏了似的,都是不小心被溅上的口水。

 乌泱泱的黑睫被润成一撮一撮,眼尾湿红、飘着诱人水光,偏偏眼神又是无神可怜的。

 巴掌大的小脸很糟糕,嘴唇与嘴唇的界限被吻得模糊晕粉,呆呆仰头看着谢珩,还吐出一截红肿的小舌头,模样透着几分无辜傻气。

 谢珩手忙脚乱。

 刚想抬手去擦虞藻的口水,却浑身一僵。

 他的手……也很忙。

 谢珩的喉结滚动。

 他不过稍微一低头,虞藻跟应激似的,急忙把小舌头塞回去。

 生怕谢珩又亲上来。

 虞藻不知道刚刚亲他的人是陈迟,毕竟这“身体”还是谢珩的。

 他带着点恼怒,却敢怒不敢言,无神的眼睛带着一层水蒙蒙的泪痕,轻轻瞪了谢珩一眼。

 凶神恶煞道:“你的吻技真差!”

 怎么跟小狗一样,还乱舔人。

 他觉得坐得不舒服,稍微扭了扭腰、寻找舒服的位置,却忘记自己还坐在手心上。

 粉粉白白的小脸陡然一僵,跟天崩地裂了般,露出焦急又迷茫的神色。

 眼底似乎短暂失焦,他“啊呜”一声,软绵绵地趴在谢珩肩头,迷迷糊糊地吐出一截小舌头,又呜呜咽咽个不止。

 谢珩低头看着虞藻的脸蛋,他用脸蹭了蹭虞藻的额头。

 手指摸到一个凸起。

 似乎只是好奇般,轻轻一摁。

 虞藻跟被摸了尾巴的小猫一样,整张小脸都迷糊了。

 谢珩用空闲的手,自下而上掐住虞藻的小脸,将虞藻的面庞缓缓抬起。

 红肿湿润的嘴巴微微嘟起,柔软的颊肉被手指挤得微微变形,像一团可口的热奶油。

 其实刚刚,谢珩一直在看。

 他也能感受到。

 不论是那湿热绵密的口腔,或是香甜丰沛的甜水,又或是指尖那、过分舒适的罩裹触感。

 他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等会还有亲亲,让我先吃个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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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煜明手中的水杯抖了抖,里面的水朝外溢出,打湿了裤子。

 他们大吃一惊,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太炸裂了。

 他们本来想说“你开玩笑的吧”“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可看霍斯言认真严肃的表情,不太像开玩笑。

 于是他们沉默得更久。

 “不是,舅舅你……”司瀛晕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迟的资料被加密过,以司瀛的权限,没办法知晓陈迟住址。

 他联系不上虞藻,又担心虞藻被别的男人哄骗,于是找来霍斯言,希望霍斯言能帮帮他。

 再狠狠戳穿这群不要脸的男人的恶行。

 可现在什么情况?

 虞藻要成他舅妈了?

 薄寒心情复杂。

 他所在的企业,与霍斯言属竞争对手,他是公司空降上任的新人总裁,本意想借脸生的便利,去霍氏集团打听一些情报,便于争取接下来的项目。

 谁知霍氏集团总裁霍斯言,竟然是个疯子。

 和这样的疯子做竞争对手,还真是……

 薄寒整理了一下心情。

 “霍总,你先冷静一下。”他缓缓开口,“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的打算未免太过冲动。现在我们大家都先冷静一下好吗?”

 霍斯言道:“我很冷静。”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他甘愿成为替身。

 而他是个完美主义,做事尽善尽美。

 既然决定要做替身,那么他也要做最完美、最贴合原身的替身。

 司瀛呆呆道:“我也觉得,舅舅,你冷静一点……你想弥补小藻,不一定要自己来,我也可以。”

 “我来当替身也是一样的……”

 话未说完,同时收获多道眼刀子。

 仿佛在责怪他添乱。

 替身已经够多,还缺司瀛一个吗?

 他们可不想替身团队越做越大,来了一个又一个。

 霍斯言:“我来,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

 “森和小区比较特殊,小藻最好还是换个房子居住。他身子弱,不太适合住这栋楼,容易被脏东西缠上。”

 齐煜明:“闹鬼的传闻是真的?我想起一件事。有一次,我看到小藻好像被人抱起来,但沙发周围只有他一个人。”

 当日,封景和封洋也看到了。

 他们默不作声。

 “也许,小藻已经被脏东西缠上。”霍斯言说,“关于森和小区的具体事项,我知道的不多,这是我爷爷管理公司时买下的地皮。我想过询问具体,但我父亲包括我爷爷奶奶他们,对此讳莫如深。”

 “为了小藻的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尽早让他搬离这里。”他看了司瀛一眼,司瀛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一栋独墅,我随时可以过户到小藻名下。院子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养狗,小藻应该会喜欢。”

 薄寒:“我倒是想让他搬家。但他嗅觉敏锐,胆子又小,贸然换新环境,肯定会不安。”

 加上目前这个房子里,有倒霉亡夫的气味……换了新房子,没了这股熟悉的味道,虞藻肯定没有安全感。

 而亡夫已经故去,他们也没办法制造同样的气味安抚虞藻。

 洗衣液只能用来应急,若真是贴身靠近,虞藻还是能嗅出细微差别。

 偶尔骗一骗,他会相信,时间久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霍斯言深思后,别无他法般无奈道:“等会我去试着说服他一下,但不敢保证。”

 “陈迟的衣服还有吗?给我一件。”

 所有人:“……”

 霍斯言用一副正直、好像全身心为虞藻着想的样子。

 其实谁看不出来?他最大的目的是与虞藻一起睡午觉,谋取一点福利。

 还真是……

 他们又不好说什么。

 霍斯言有多疯,他们看在眼里,现在霍斯言暂时被稳住,短时间内不会再闹出整容改名的幺蛾子。

 要真把他逼急了,他马上改头换面成为另一个人,成为近乎100%相似的替代品,那他们真没什么优势了。

 他们也相信,霍斯言有办法将一切处理得周全。

 还是先这样吧。

 保持现状,他们还有机会。

 ……

 另一边,虞藻安然入睡。

 他刚睡下时,谢珩想办法进入他的梦境。

 不过是比较浅层的梦境。

 虞藻睡眠质量一直不错,浅层梦境中的他,躺在一张铺了绒毯的贵妃榻上。

 他的身子侧躺蜷缩,双手规规矩矩地合起、压在面颊下方,粉白腮肉被挤出柔软的一团,唇肉微微嘟起。

 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扇动,不知道梦到什么,偶尔还会抿抿唇。

 面颊两处的小梨涡若隐若现,连睡觉都是幸福甜美的。

 眼前的画面如此美好,谢珩不忍将虞藻吵醒。

 但他还是轻手轻脚靠近,在贵妃椅边上弯下腰。

 手掌刚刚打上虞藻的肩膀,准备推一推虞藻、将虞藻推醒。

 被扰清梦的虞藻眉心微蹙,毫不犹豫抬手。

 清脆一声,谢珩脸上多了一个浅浅的巴掌印。

 谢珩:“……”

 陈迟忙道:“小藻只是比较喜欢睡觉,他起床气犯了,不过他打人不痛……”

 “你给我闭嘴。”谢珩冷飕飕地警告。

 陈迟立刻噤声。没几秒,他解释:“小藻打人真的不痛……”

 谢珩当然知道。

 那软绵绵的一耳光,抽过来时跟抚摸撒娇似的。

 像一只毛发蓬松的、软绵绵的小猫,连指甲都没伸出来,光用柔软的粉色肉垫挠人。

 哪来什么疼?爽都来不及。

 谢珩垂眸看向虞藻,虞藻打完人,绷住小脸翻了个身,把屁股对着他。

 他脸上仍有温温热热的触感。

 对寻常人而言,这个感官是温热的,甚至没有多少感觉。

 但对谢珩来说,很烫。

 谢珩的体温冰凉、犹如寒铁,他刚成年那会儿,因为一场大火身亡,死后又被禁锢在这里。

 他想过挣扎逃离,终究是无用功。

 谢珩自认看淡一切、也目空一切,然而现在脸上烈火灼烧般的触感,都在提醒他,他仍能被影响。

 他半跪在贵妃榻身边,动作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轻柔。

 低头,静静凝视虞藻的睡颜。

 随后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虞藻的脸肉。

 虞藻眉心抖动,含糊不清溢出几道鼻音。

 察觉到有人动手动脚,他皱了皱鼻尖,迷迷蒙蒙道:“干什么呀?”

 谢珩让陈迟说话。

 熟悉的人和虞藻说话,也许虞藻能听进去。

 把陈迟放出来后,陈迟的大掌包住小巧白皙的手,小心翼翼地掂了掂分量。

 他心疼道:“小藻,最近是不是没有吃好睡好?都瘦了……”

 看着睡得跟小猪一样的虞藻,脸色红润、气色被养得很好。

 谢珩:“……”

 谢珩不想听陈迟和虞藻腻歪,让陈迟滚,马上取而代之。

 他捏住虞藻的手,心情好了不少,指腹并起搓揉细细白白的手指,心里泛起嘀咕。

 手指看起来这么细,摸起来怎么跟没有骨头似的?软绵绵的。

 好像真的瘦了。

 这群男人不给虞藻饭吃吗?但也不对,每顿饭,都是由他人一口口喂的……该吃的都吃了。

 体重就是不见长。

 谢珩不敢吵虞藻睡觉,也不知道怎么喊虞藻起床,他有点儿期待又忐忑地捏着虞藻的手指。

 把脸伸过来一点儿,方便等会挨巴掌。

 但谢珩意外将虞藻捏得很舒服,手指传来酥酥麻麻的电流感,虞藻本就睡得迷糊,当下更是飘忽忽的。

 还小声呜叫了一瞬。

 这一声把谢珩弄得一愣,旋即耳根涨红。

 他紧紧盯着虞藻的脸,要不是确定虞藻还没睡醒,他都要以为虞藻是故意的。

 故意使坏,故意撩拨。

 故意长得这么漂亮。

 “醒了吗?”

 谢珩小声地问了句,换,“马上离开这里,森和小区真的有鬼。还有,离封景兄弟俩远一点,他们是通缉犯。”

 谢珩原本想说陈迟已经死了,但望见虞藻单纯天真的小脸,实在不忍心。

 其实这群男人说得有道理。

 虞藻跟着陈迟,从农村来到大城市,陈迟是他唯一的依靠,也代表老家的根。

 如果让他知道陈迟故去,胆小的他肯定会每天以泪洗面,本就不好的眼睛,更是要哭坏了。

 严重点,不会还要殉情吧?

 谢珩想得有点多。包括那群男人的幻想,也远远偏离实际。

 他们不知道,虞藻最怕疼,这种发展是完全不可能的。

 谢珩选择性忽略了陈迟的事,还是不让虞藻发现,他已经成为小寡夫吧。

 虞藻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小脸仍旧懵懵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半晌,才呆头呆脑地来了一句:“为什么要搬走呀?”

 敢情他说半天,虞藻一句话都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