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听话
“唔”
这是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吻,虞听欺上来的那一刻,出于本能的,冉伶伸手抵住她的肩膀,可她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就像在抚摸对方一样使不上劲儿。虞听的手掐着她最脆弱的脖子,极具掌控的姿态,她难耐地张唇喘息,上身女人的舌头便霸道地侵入了进来,与她交换唾液。
这一次的吻和前几次都不一样,虞听略微丢失她的从容,带上了和冉伶相似的急切与渴求——听听也在渴望她吗?
这让冉伶无比动情,无法招架,急切地搂住她的脖子,仰着头努力回应她。
听听……
听听在吻她……
酒后迷醉滚烫,冉伶浑身都散发着湿软又黏腻的气息,很快把虞听也弄得潮湿,在没开冷气的车库,她们都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本该是讨厌这种黏腻的感觉,虞听却顾不上在意,含着她的唇一下又一下地吻她,一次比一次深入,没有一点儿要停下来的意思。冉伶有些招架不住,胡乱捧住她的脸颊,皱着眉头努力迎合。
虞听吻技熟练,而冉伶接吻的经验屈指可数,她有好几次都喘不上气,喉咙里哼出求饶的声音,听她实在太可怜,虞听会暂时将她放过,去吻她的唇角,顺着唇角往下是下颚,再到脖颈.虞听缓缓松开掐着她的手,发现她脖子上留下了一排红色掐痕。
她皮肤太薄了,稍稍用力就会留下痕迹。
盯着那一处,虞听莫名着迷地看了一会儿,很快又食髓知味地返回去亲她正开合呼吸的唇瓣。
比刚才似乎又更兴奋了些。
她要得太多了冉伶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开始用手去推她的肩膀,推不开。想在喘气的间隙别过脸去,却又在转过去的一瞬间被虞听捉住了手腕握住下颚再把脸给转回来——
她无比霸道,再次凑上来,封住她的唇。
也不是不给她缓劲儿的时间,虞听含着她的唇瓣慢慢磨,吻了会儿才再次将舌尖探进冉伶唇中深吻。
冉伶被亲得受不了,却难在无法表达,只能从喉咙里哼出软腻的声音,好像没有用,她被虞听压着一直亲。
虞听真的好熟练。她吻过很多女人吗?她跟别人接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这么兴奋、这么霸道、占有欲这么的强……冉伶的脑子变成了糊浆,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涌入,她几乎都要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亲一亲都能哭吗?”
不知道多久,虞听终于松开了她的唇,冉伶瘫在座椅上,满脸绯红地穿着粗气,她早已泪眼朦胧,眼泪毫无知觉地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虞听撑在她身上,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继续亲着她的嘴角,还沉浸在接吻的余韵里,慢慢她,她发现冉伶真的有点呼吸不过来。
虞听这才猛然想起,她心脏有问题她身体不好,她比一般人都要脆弱易碎,要小心呵护才对。
“抱歉,难受吗?”
虞听心生愧疚,把她抱进了怀里,用纸帮她擦眼泪,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虞听很细致地帮她将眼周的泪珠擦拭干净,她的眼眶呈现出清晰的桃红色来,有些夸张,更显得她娇弱。冉伶抱住她的腰,靠着她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
——不难受。
听听不用为这种事情道歉,她也很喜欢的。凶一点也没关系的,她特别特别喜欢。
她很依赖地地贴在虞听身上,让虞听感觉怀里粘着一块软玉,抱着很舒服,就算身上都出汗了也不想松开。虞听无声地和她相拥在一起,帮她顺气,冉伶的呼吸恢复多了,虞听才问:“头还晕么?”
冉伶还是醉的,沉溺在怀抱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虞听在问她话,摇了摇头,表示不难受了。
“那我们先回去。”
可她迷迷糊糊的状态呈现在这儿,让人很不放心,虞听问,“可以自己走路吗?”
冉伶脸埋在她颈间,许久未表态。
虞听已经读懂她沉默下的答案。虞听也懂得喝多了的感受,脚步都是虚浮的,冉伶已经软成了这样,脚一沾地怕是要直接跌倒。
她变成现在这样,有一半是因为自己喝酒,有一半是被虞听亲的。可伶姐姐向来滴酒不沾,去喝酒也是因为虞听。所以都怪虞听。
没那么没心没肺,虞听是会心疼人的。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轻声哄冉伶搂住她的脖子,很轻松就把冉伶从车里抱出来。
悬空的状态让冉伶紧张,搂她搂得特别紧,全身心都依赖。
虞听并
不柔弱且有健身的习惯,冉伶很轻,横抱着没有什么负担。进门遇见宋姨,宋姨一看,惊讶道:“怎么脸红成这样啊,这孩子这是喝酒了?”
“对,在外面喝了点酒。”
“她从来都不喝酒的,从小到大我都没见她醉成过这样儿……怎么了这是?”
“一点事情,现在已经解决了,宋姨放心。”虞听说:“麻烦宋姨帮煮一碗醒酒汤,待会儿送到楼上去。”
宋姨连忙应:“好嘞,我马上去煮。”
虞听点点头,抱着冉伶往楼上走。
进卧室开了灯,虞听把人轻放在沙发上,冉伶立刻倒了下去,歪着头靠着沙发扶手。此刻正是酒劲儿最上头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发烫,眉头紧蹙,一脸的难受。
真的是喝醉了。她到底喝了多少?虞听开始担心过量的酒精会不会对她有什么应该,要不要带去医院看看。
“想吐吗?”宋姨的醒酒汤还没送上来,虞听坐在沙发边上看着她。
冉伶迷迷糊糊的摇头。
虞听带着警告意味说:“下次还敢出去喝酒。”
醉酒的女人没有应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就算是她还敢,虞听也绝不会允许,想到要是冉伶没有被朋友发现,她一个哑巴一个人像现在这样烂醉在外面后果有多严重。
现在想着虞听都还有些心有余悸。
宋姨动作很快,三分钟后便端着醒酒汤上来敲门了。婉拒了宋姨的帮忙,虞听端着醒酒汤把她扶起来,让她乖,掐着她的下颚一点点把东西喂给她。
换做平时冉伶一定会很温顺,但现在喝醉了,她像也会耍一点酒疯,有点儿不配合。虞听掐她下颚掐得有些用力,样子颇有些像是在强行灌药。最后一口喝得有些急,冉伶重重地皱着眉头,虞听一松手她就失力倒回虞听怀里,呼出的热气洒在虞听锁骨上。
“好了。”莫名想给予她一点儿安抚,虞听摸了摸她的头,让她靠着自己缓神。
本想着醉成这样就不给她洗澡了的,可冉伶有洁癖,虞听带着她往床边走,要扶着她躺下时她忽然想起自己出了特别多汗,不愿意了要起来,虞听哄了两声,她甚至挣开虞听兀自要往浴室走。
好任性啊,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伶姐姐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这样进去洗了?到时候是不是也直接光着出来?虞听几步追上去把人拉回沙发上坐着,好声好气的跟她讲道理,去给浴缸放水,去衣帽间帮她找要穿的睡裙。
衣帽间虽然用的是同一个,平常她们的衣服都会分开放。虞听怎么开过冉伶的衣柜,打开她专门放睡裙的那一间,难免有些惊讶——
真是想不到,伶姐姐平日里看着这么腼腆恬静的一个人,暗地里居然藏了这么多性感的睡裙,露腰的,低胸的,透明纱网的.各式各样,看起来都很有情趣的样子。那几天虞听在外出差,冉伶在家跟她打视频,穿的都是这类。
为什么虞听在家的时候不穿?就穿普普通通的吊带裙。
虞听有些好笑,冉伶小心思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一些,但还是很害羞,隔着网络可以,面对面儿就不行了。
虞听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遵从”伶姐姐的意愿,还是挑了件比较保守的睡裙。
不过她很快就会明白这样做一点意义也没有——
浴缸放好了温水,虞听出去找人,冉伶靠着沙发睡着了。虞听叫了叫她,她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
虞听轻声问:“水放好了,还要洗澡吗?”
半晌,冉伶点了点头,看起来有点呆。
冉伶尝试着站起来,摇摇欲坠的站不稳,虞听担心浴室地滑她会摔倒,只得扶着她进去。
不光要扶她进去,还要帮她脱衣服。就像在车上找不到安全带的按钮一样,伶姐姐拉不下自己裙子背后的拉链,着急到想闹脾气。她喝醉了变得比平时要骄纵好多。
虞听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晚上,自己大概是要伺候冉伶洗澡了。
浴缸旁,虞听站在冉伶的身后,娴熟地帮她挽起了长发,洁白的后颈显露出来,虞听随后又拉下她裙子的拉链,漂亮又精致的蝴蝶骨也映入虞听眼中。
虞听静静地垂着眼眸,扶着她的手臂帮她脱裙子,很有质感的长裙坠落地板发出闷闷的响声,冉伶光洁的身躯就这样展露在虞听眼前。
浴室里的灯很白亮,一切更无从隐藏。冉伶回眸看她,眼睛竟又湿透了。
不是委屈,也不是受伤。是知道自己在虞听面前赤身裸体的羞耻。
对上她这般的眼睛,虞听的呼吸不可察觉的有一时的凝滞。
“慢一点,坐进去。”虞听不动声色,扶着冉伶坐进浴缸。因为扶着她,虞听是弯腰撑着浴缸的姿势,刚要直起身子离开,被冉伶从水中探出的湿漉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临时决定的泡澡,浴缸里没有玫瑰花瓣的装点,透明的水掩盖不住女人的身躯。晃荡的波纹下,她香温玉软的身体以一种朦胧又透明的状态呈现在虞听眼前。
冉伶抬头看着她,眼眸湿红,媚气极了,犹如话剧中梨花带雨的江南美人,眼神里充斥着情愫与羞意。冉伶真是一个十足矛盾的人,成熟风韵又青涩腼腆,这种矛盾在她眼里变成了摄人魂魄却不自知的钩子。
她眼里有渴求,可是说不出话,于是使起了坏,用湿漉而纤细的手去攀虞听的脖子,要把她也给弄湿。
“你干什么?”虞听话一出口,嗓音是极异样的沙哑。
冉伶娇哼了一声,让虞听不要管。然后从水中挺起身子,侧着脸轻轻封住虞听的唇瓣,轻轻含着,又吞又吐,诱引虞听的再一次冲动。
虞听垂眸静默了几秒,她知道这场时刻没办法制止了,手掌枕住冉伶的后脑再一次亲住她,吻得很深,但比刚才温柔了许多。冉伶紧紧抱住虞听的腰,依旧有些难以承受,又不想她走。
第二个吻迟迟无法结束,氛围越来越浓,接吻泛起的水声伴随着浴缸水波晃荡的动静,不知不觉间虞听全身都湿透了,衣服黏在皮肤上。
冉伶怕她着凉,一边亲她一边帮她解扣子。
虞听湿漉漉地说:“冉伶,你清醒么?”
清醒的。冉伶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听听的眼神,显然也陷入了她的柔情里,却还要问:“不是喝醉了难受?不快点洗好澡去睡觉?”
不要。
冉伶蹙着眉,抱住虞听的脖子,哼出类似委屈的调调,着急地表达不想睡觉。
想要听听。
*
云城靠海,它是一座非常发达的城市,是华国的经济中心金融中心,向往它的人并不向往海,人们常常会忘了它也拥有海。夜晚它金光四色纸醉金迷,没有人会注意到大海也在汹涌地呼吸。
早上九点,退潮了。
虞听缓缓清醒,感觉到熟悉的舒适正将她包裹。空调开着适宜的温度,没有噪音。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灰尘在空气中浮动,呼吸间是晨间清新的味道,掺杂着一股熟悉香气。
她的怀里多了另一个人的体温和重量,柔软又黏腻。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不觉得意外和不适。
虞听低头看,冉伶趴在她怀里熟睡,墨色的直长发有些乱,凌乱地盖住了光裸的肩膀和雪白肩上未消的咬痕。空气里虞听能嗅到的香气全来自于她赤]裸的身体。
昨夜的种种浮现眼前,一股微妙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知是懊恼还是愉悦,虞听盯着她看,更像是在欣赏她欣赏自己的杰作和回味昨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轻轻把冉伶从怀里推开,掀开被子坐起来。
这里是客房,并不是她们的房间。主卧的床在昨天晚上已经被弄得不能睡人。冉伶实在有点儿太出乎虞听的意料。不论是心理还是身体,她都绝对是虞听见过最敏感的女人——
她极尽引诱费尽心思把虞听身上弄湿,虞听最终被她带着进了浴缸里,浴缸里暖得令人喟叹,身体被冉伶环抱着,被温暖的水包裹……虞听生出恍惚虚幻的错觉,就好像自己真的坠入了传说中的温柔乡里,沉沉浮浮出不来。
她发现冉伶很喜欢拥抱和接吻,甚至到了沉迷的程度,在很紧张很缺乏安全感的时候这样的欲望会更强烈。比方说虞听在最初试探的时候,明明温柔得不行,她还是泪水溢满了眼眶,不知道是过于紧张还是临近交融的内心的颤抖,她抱着虞听的背脊不断收紧,她不停地去亲吻虞听,一边流泪一边亲吻,让人赞叹的她的柔弱和痴情。
那时候虞听就在想,她从前有没有对人流露过这样的表情?她有过害羞或是害怕成这样这经历吗?她有过的经验吗?她被谁拥有过吗?还是只专属于虞听?
虞听从前从不觉得自己是会思考这种问题的人。她从来不会幼稚的在乎哪一任的过往,她只想要当下的快乐。可冉伶激发了她的占有欲,虞听变得有点儿不像自己,她过分好奇,
想要探究。
所以她有些急切地加快了节奏,太忽然了,冉伶下意识想逃离又因为是虞听给的选择乖乖承受,被她控制着,反应更加强烈,更不安地抱住她从她身上索取安全感,可虞听却忽然撑起了身子——
没了温柔的爱抚和能让她安心的拥抱,却也不停止侵略和开发,虞听熟练地挑弄着她,居高临下看着她:“伶姐姐”
冉伶又变得好可怜,跟刚刚喝醉了被虞听扔在后座一样,她现在被一个人扔在浴缸里,水打湿了她的长发,黏在她泛着红表情状似痛苦的脸上,她想起身去靠近虞听,被虞听按着脖颈压在靠背上不许起来。
虞听掐着她,女人握住她的手腕,却没有要把掐着自己的手拿开,只是温柔地握着,抚摸她。皱着眉头,满眼的迷离。
虞听觉得她皱眉的样子比平时要更美更性感,这莫名刺激到了虞听骨子里隐秘的独占欲。
她问:“有人对你做过这种事么?”
冉伶咬着唇摇头,可虞听觉得她只是顺着自己的语气给出了摇头的答案,不太满意,所以问得更加直白:“以前谈过恋爱么?跟别人做过吗?”
“嗯~”
冉伶终于是听清楚了,连忙摇头否认。
没有谈过恋爱,没有被别人这样过,只有听听
得到满意的答案,虞听被她眼里的迷离和赤城给刺激到,俯下身去吻住她,冉伶立刻把她给缠住,捧着她的脸,不许她再走。
冉伶明明不会说话,可虞听耳中、脑中,全是她的起起伏伏的声调,很媚,软到能包容一切.
冉伶像一碰就碎的珍藏品,只可远观,可当真正的在破坏她,她居然会一边破碎一边享受得无与伦比。
她一边承受一边往作俑者身上贴近,渴望破坏她的人给她安全感。
虞听有点儿心疼,但还是太恶劣,用那只湿漉漉的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她居然蹭了上去,仰着修长的天鹅颈蹭虞听的指尖,颈间有虞听留下的指痕。虞听去碰她的唇,她居然会不由自主地张合。
慢慢的水温冷却,冉伶瘫在浴缸里无力得像要被淹没,虞听将她从水里捞出来,用浴巾包裹,就这样抱到了床上。
而那件虞听挑选的睡裙孤零零地挂在架子上,看都没有被多看一眼。
换了踏实的床铺,她们依然相拥在一起,密闭的房间里充斥着冉伶的声音,很奇妙,虞听知道,她在用声音表达着全部的自己。
她们一直在拥抱,一直在接吻,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潮湿黏腻。
虞听第一次知道,敏感又脆弱的女人会这么令她上瘾。
声音慢慢变成了细碎微弱的嘤咛,冉伶神志不清像要晕过去。占有欲被满足过后的怜惜涌上了心头,虞听亲了亲她,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温柔缓慢地喂给她,发现床铺没办法睡人,将她抱到了隔壁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