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话;差之毫厘
“后勤也了不得。”
“的确。后勤是负责部队整个供给,缺一不可,那个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咱不能亏了打仗的兄弟们,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把军需送上去。”张德聪的声音洪亮,讲得振振有词,就好像许久没有人听他讲这些颇为光荣的老故事。
老伴儿笑眯眯的指着张德聪说:“你看看,家里人耳朵都听起茧子,没有人愿意听,他憋屈得很呢,你们一来他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了。”
荀明堂在笑,千羽也在笑,后者悄悄问:“刚才不是说钟世杰的事,怎么扯到打仗去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荀明堂表示无奈。
张德聪说得正上劲,后勤部队的艰辛,以及部队的严格规章制度等,然后扯到后勤没有粮食可送,大部队饿啊,不得已吃草根树皮,甚至于身上的皮带也煮来吃。
荀明堂特别喜欢听这些,专注的样子像极了小学生听课。
千羽想象力丰富,边听,脑子里就不由得浮现出咱们的解放军过草地,吃草根,还有语文课上老红军钓鱼的故事。
扯了好一会,张德聪老伴端来茶水,还他喝水。老人才停下来,大喝一口,爽朗一笑。
一时间安静下来,千羽揪准时间对张德聪大叔问:“钟老师失踪,张大叔肯定知道……”
张德聪见千羽插嘴提起钟世杰的事,面色立马阴沉下来。他老伴儿及时补充一句说:“哪知道呢?人也没有天天看着,你说一个大活人出去,咋就没有回来,我们湾都特别好奇,可就是没有谁知道他去了哪……”
张德聪叹口气说:“钟世杰这个人我知道,性子急,一根肠子通到底。我也规劝他,做事别太执拗,悠着点,可他听不进去。出事了,谁也不知道咋回事。你们问我,我也不知道,除非他自个出来说明白,要不然谁知道发生了啥事?”
“张大叔,其实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钟世杰是不是有什么仇家,比如得罪了什么人?平日里跟邻居相处情况怎么样,还有就是跟社会上的人有没有关系。”
“得罪人这事我不知道,我也不敢随便乱说,但他工作倒是很好的,还经常帮同事备课,我好几次遇到他下班,看见咯吱窝夹了很多书本,随口问了,他说是帮人备课用的。”张德聪陷入回忆中,浓眉下一双军人具备炯炯有神的眼,专注的凝视千羽跟荀明堂继续说道:“他出事,可怜屋头的娃儿,我说他女人啥人不好,找了一个酒鬼,那酒鬼我还骂了,他特别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