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也许 你只是个替身
整夜的缠绵,整夜的索取,两个初尝鲜果的人啊!是如此的贪婪,如此的幸福,家树觉得此刻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天亮了,家树看着床单上带血的梅花,他哭了,泪水一会儿为心疼子君而流,心疼她蒙受冤屈而遭到的那些白眼,一会儿又感谢子君而流,感谢她保护了自己,没有被坏人欺负,一会儿又流出幸福的泪水 ,幸福于他是子君的第一个男人……千种思绪涌上心头,说不清,反正他已变成了爱哭的小男孩了。
“子君,我爱你,爱到死!”家树不断地重复着对子君的爱 ,以前对他来说不屑的词语此刻变得那般美好,只有这些词语才能表达他的爱,他毫不吝啬地重复着“我爱你”三个字。
子君微笑着,静静地躺在宽阔的胸怀里,她多么想就这样被所爱的人拥着,爱着……永远做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享受着这个男人的甜言蜜语。
“为什么不说话?怎么了?”家树害怕了,惊恐地看着怀里的女人,他太怕了,连子君的沉默都害怕。
“没有,很幸福,在回味呢!”子君笑了笑,搂紧了那浑厚的肩膀。
“还用回味吗?呵呵,我们再实践一下啊!”家树禁不住了,挑逗地亲吻着有些羞涩的女人,两个热恋的人又缠绵在一起……
整个大床上,上演着两个精灵对生活最高境界的探讨,展示着人性最美的力量,描绘着一幅洋溢着甜美,带有色彩的画卷,连早上的朝阳都羞涩地躲进了云层。
看着家树沉睡的脸庞,子君静静地注视着他,她要牢牢地把这张脸记在心里,一生都不能忘怀。
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两道浓眉,子君想象着家树高兴时候,那两道眉飞舞的样子,禁不住笑了,她多么希望这道眉一直舞动着。
以前,这两道剑眉经常紧紧地纵着,那一定是家树痛苦生气的时候,现在想想,还有些心疼。
她真想把这道眉抚平,像熨斗一样一直熨下去……可是,命运捉弄人,这个愿望都难以实现。
如果等他醒了,看不见她,会怎样?生气,愤怒吗?还是……子君不忍再想下去了。
手自然地移到那调皮的唇上,多少的回忆,多少个故事,都在这里发生,是那样的让人回味。
黑夜的山路上,那霸道的一吻,多么的粗暴,子君心疼地找着自己咬破的疤痕,轻轻地用二拇指抚摸着,呵呵,好在没大用力,要不然,会成豁口了。
还有那第三夜,黎明前,朦朦胧胧中的轻吻,是那样的留恋,那样的回味……一滴泪水落在了家树的唇边,他反射般舔了舔,又睡了过去。
他太累了,这个可爱的男人,真像一个饥饿的孩子一样,是那样的毫无节制,看,睡得多沉!子君禁不住亲了亲,又亲了亲……
她真的舍不得,想到离开,心痛得要死,泪水顺着脸庞不住地流着。
阳光射了进来,照在家树带着满足的笑脸上,他太累了,就让他多睡会儿吧!这样,痛苦来的就晚些。
子君把窗帘拉上,遮住了阳光。
子君狠了狠心,穿上了家树买的淡红色连衣裙,把脖子上的竹叶坠轻轻地摘下来,她要把它留在他的身边,让他,也包括自己忘了吧!忘了这一切……
坐在外面的茶几旁,子君已泪流满面,看了看卧室里熟睡的人,果断地拿起了笔,痛苦地写着:
家树:我走了,不要找我,再说,即使找,你永远找不到一个要离开你的人。忘了我吧!因为我会忘了你,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家树,非常感谢你的爱,但你的爱太沉重,他需要用你的梦想,你的父母,甚至家乡的父老乡亲去换,我承受不了。
家树,男人志在四方,忘不了你曾和我说过你的梦想,建设家乡,让人们走出贫穷,走出愚昧,让父老乡亲过上好日子……知道吗,当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多么仰慕你,这才是我心中的英雄 ,而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丢掉梦想的人,如果那样,我不会爱。
不要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也许我把你只当做了某人的替身,对不起!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不要找我……
一个感激你的人
门轻轻地关上了,床上的家树笑了,他梦见子君和他正走在一个大大的工厂里,两边机器轰鸣,工人们正在忙碌……
迎着烈日,子君踏上了自己都不知道方向的列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家乡越远越好,让那个人永远找不到自己。
泪已经模糊了双眼,但她的眼睛还是依依不舍的看着窗外,再见了,我的爱人,再见了,我的父老乡亲,还有这片给他带来希望和屈辱的土地……
家树的美梦还在继续做着,突然,梦里和他并肩走着的子君不见了,他连忙喊着,慌乱地在这个大工厂里寻找着,一着急,梦醒了,自己忍不住笑了,也许太怕了,梦里都担心她丢了。
揉了揉眼睛,一个调皮的微笑闪过,随即,嘴中第一次甜甜地叫着:“亲爱的,子君姑娘,你在哪里?”
没有声音,屋子里静悄悄的。
“嗨!子君,你在哪儿?”家树为自己的贪睡懊恼起来,为什么不醒在她的前面呢!
想到这,立刻坐了起来,胡乱地穿上了衣服,跑了出去。
“子君,你在哪儿……”声音有些颤抖了,是那种害怕的颤抖。
眼睛停留在茶几的上面,一张纸悄悄地躺在那里,家树的大脑一片空白,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了上来,他停住了脚步,自嘲地想,嘿!一定去买早点了,不,也许出去散步了。
他的眼睛不敢看那张纸,但手还是哆嗦地拿了起来,读着,读着,家树的脸孔变了,惊诧,愤怒,痛苦……
瞬间的突变,使这个刚强的男人不知所措了,呆呆地站在那里,许久许久。
“为什么?为什么说不爱,为什么要走?”他吼着,咆哮着。
不知过了多久,家树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床单上的梅花,痛苦地笑了。
“为什么糟蹋自己,不爱,为什么这样,替身,我不稀罕!我不稀罕!”
家树疯了,就这样傻傻地笑着,说着……
“为什么不留给你爱的人,你傻啊!我不要,不要——”
大哥大一直卖命地响着,一直到没有了声音,但家树听不见,看不到。
房间里,家树呆呆地坐在地上,手里攥着那片竹叶坠,就这样坐着,坐着……
天渐渐地黑了,外面的霓虹灯又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