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穷人乍富
鲜事,钱不管不顾,高调出入,高调享受,难道说他拾到宝了?
它就象一股旋风,还没看明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这股旋风刮走带晕了,老天爷,这事就象天上掉下来,地缝中钻出来,由不得你不服,潮,狂潮,席卷整个西凉城,迅雷不及掩耳,让人颤栗。好多不认识钱的人,都想见识他一下,但钱却鲜少露面,在外头跑的,竟是笨人王三木,隔三差五,租人往各个烟馆送货。
有人发现,钱家的旧楼卖给三个陌生的男人,他们穿着普通,逢进逢出,急急快如风,不理睬任何人,钱家老宅虽大,却被碧绿的半人高的狗尾巴草覆盖着,除了那条小径,连砖缝中也长着草,他们有驾被布封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偶尔出去,大部门时间,这三个外地人就躲在楼上,外人跟本不知道他们干什么的,有些神秘,也许是初来乍到,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有些排斥与人接触,这三个外地来的傻老冒,八成被钱骗了吧?你看姓钱的,张狂成啥?象螃蟹,偏要横着走。
爱管闲事的人,终于打听出来,钱家是一穷二白,可钱家太太,是个富贵之人,那是特派员的妹妹,这里头的事,你懂得!说的人故作神密。
听风的看见的人,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钱真的摇身一变,变成这样,许多人得踮起脚,刮目相看,钱走路带着风,许多人弯着腰,跟在他身后嗅着。神话无处不在,法海一样的人自然也就身在其中,“吃得下,就怕屙不出来!”这话透着葡萄酸。
幽灵兰花脸白皙,生得妩媚,许多男人,看见她,有涎水滴下,她通晓韵律,琴棋书画,没有她不通的,虽在烟馆下九流之地,却并不媚俗,她象是江南女子,落脚西凉城有二年,一般人不知道她的名讳,大家都叫她号,稀罕她是人才,误落风尘,有些可惜,没有见她送过谁,自从钱其铁发达了,人们经常驻足烟馆门口,看着她风情万种把钱送到烟馆门廊下,笑起来,小米一样雪白整齐的牙齿,殷红的嘴唇,象鸟的喙,啄过人,吸足了血,透着腥,在风里弥漫,通常是:钱不耐烦挥挥手。
钱就是木木的男人,不解风情,这风情,却象春风,溢出门廊,感染外面的男人,那些土了吧唧的男人,踮起的脚都搓破了,他们生于平凡,长于普通,平凡在左,普通立右,山一样挤压,一日三餐尚且不能周全,吸大烟,那只能是梦里的事。
他们只能远远躲在那儿,从一隙之缝,行偷窥之举,穷人活得何止是吃不饱穿不暖?尊严都没了,哪里还有享受资格?
看着幽灵兰花妖娆,再想想家中黄脸婆,男人仅有的那点骄傲,就一下掉地上,摔得粉碎。
最早关注这股旋风,并且想从旋风中找出点什么,是警局的沈十一,在太阳的余辉中,他把摩托车骑得象自行车,习惯在车上边走边看边想,从杂乱无章中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刘国政、顾天明虽在牢房羁押,但始终象两根刺,在喉咙那儿,时不时荡一下,疼一下,提醒他:这两个人过去一直以单无霸马首是瞻,是单氏的铁杆左右手,单氏之死,他们就心安理得?所以他现在得积极向权利中心靠近,凭知觉:他嗅出史、廖之间有隙,经过多次对比分析,他发现廖的力量远不及史:一个是土鳖,一个是苍鹰,廖一个人,史几个人,所以很多时候,他放下早年九姐和史家上代人的恩怨,和史走得很近。
正想着,却被人招手拦住,这个身上打着补丁的女人,似曾相识,他手忙脚乱刹住车:“你不要命啦?万一我刹不住怎么办?你什么事?”
“实在刹不住,就从我身上压过去,大不了粉身碎骨!”
“说得轻巧,你伤得起,我承担不起,我还要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