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一更
今天他要是不收拾这小子,他以后在一团怕是要被人排挤。
皮带一下一下抽在赵小东身上,赵小东哭的跟鬼嚎似的,花凤珍扑在地上又哭又喊,赵营长手劲大,拽着她让她挨不上赵小东,院里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赵营长难得一见的训儿子场面,陈奶奶皱了皱眉,看着赵小东被皮带抽的抱头缩成一团,想要阻止,又觉得这孩子的确该收拾一顿。
倒是张小娥特别解气的看着这一幕,杜建明小时候也特别淘,他家老杜火气上来,也是拿皮带抽他,男孩子虽说是家里的根,但也不能太惯着,不然长大以后要走歪路的,建明现在这么懂事,全是老杜一手打出来的。
赵营长打的很,额头青筋都绷紧了,花凤珍哭的嗓子都哑了,骂赵营长不是人,连自己亲骨肉都打。
整个陈家小院陷入了诡异般的安静,静的只有皮带抽打皮肉的声音和女人孩子的哭喊声,忽然间,在这一声声的哭喊声中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赵营长,别打了。”
赵营长再次挥起皮带的手顿在半空中,他紧紧皱着眉头,又听温南说:“孩子还小,打坏了是一辈子的事。”
温南看了眼箱子上的东西:“赵营长,这些东西你拿走吧。”
张小娥心里还想着用皮带抽几下能抽出啥问题,转头就听见温南说不要这些好东西,扭头看她:“干啥不要?赵小东把你害成这样,不得给你好好补补?”
陈奶奶看了眼被打的挺厉害的赵小东,对赵营长说:“行了,这事就算了了,泥巴东西拿回去给孩子吃吧。”
温南让赵营长把带来的吃的原带回去,等于变相的打了赵小东的脸。
装病骗赵家吃的?
不存在的。
其实赵营长心里清楚,陈家压根不稀罕他送的这点东西,陈叙和陈州每个月工资也有不少,养活候婶子和这么一个表妹不是问题。
赵营长没说话,他打儿子心里也痛,但戏已经做了就要做下去,他知道会有人给他递台阶,他顺着台阶下就行,赵营长收起皮带,一手揪起赵小东的领子把他提起来抱在怀里,对温南和陈奶奶说:“候婶子,东西是我主动带过来的,温南因为小东差点出事,这些东西虽然不多,也是我一个当叔的给孩子赔不是的心。”
说完又拽了下花凤珍:“回家,别在这丢人现眼!”
赵营长都这么说了,陈奶奶也不好再拂了赵营长的面子,赵营长抱着赵小东,拽着还在骂骂咧咧的花凤珍挤开人群往
回家走。
等赵营长走后,温南又趴在窗边干呕,然后在众多人跟前上演了一场:我头晕,我恶心,我想睡觉的演技。
这场闹剧么一会就结束了。
军嫂们也散场了,大家嘴里说的最多的都是真是难得一见,赵营长总算舍得教训他儿子了,要是再不管,那小子就得上天了,这次挨打一点也不亏,就该让他长长记性,看他以后还淘不淘气。
温南躺在床上休息,张小娥走到箱子上扒拉了几下,瘪了下嘴:“还算他们老赵家有一个拎得清的。(笔$趣阁小说)[(.co)(com)”
陈奶奶心疼的看着温南,布满茧子的手摸了摸温南的脸颊:“南南,这会还难受吗?”
温南‘虚弱’的笑了笑:“姨奶,我想睡一会,说不定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那你睡一会,姨奶就在外面,有事你喊我。”
温南点头:“嗯。”
陈奶奶把东西拎出去,把门关上,张小娥在院里坐着,刚才好多军嫂在院里待着,地上落了些瓜子皮,陈奶奶拿起扫帚继续扫地,张小娥说:“候婶子,晚上还去看电影吗?看的话我等会就给咱们占位置去。”
陈奶奶点了点头:“去。”
屋门关着,温南躺在床上,听着张小娥和陈奶奶聊天,然后瞥了眼屋门口的位置,想到刚才赵营长收拾赵小东的狠劲,那怕是赵小东这辈子挨过最狠的一次打了,他在挨打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姐姐小麦挨打时有多疼?
温南觉得,像那种狼心狗肺的孩子,怕是不会想到。
赵营长给了一些吃的,说实话,温南不想碰,嫌膈应,她总有种感觉,陈叙也不会碰这些吃的,等改天她把这些吃的拿到地里面给小麦吃,想到小麦,温南忽的想起今天晚上小麦要对林美珍干的事。
她给小麦出的主意,趁今晚看电影的人多,让小麦私底下激怒林美珍,然后装晕,被送到卫生所,一旦医生检查就会发现小麦身上有不少被人打过的痕迹,看电影的人多,众目睽睽之下,很多人会把目标放在林美珍身上,都会知道林美珍一直在背地里欺负小麦,这件事不用她作证,张小娥那天也是第一见证人。
小麦被欺负晕倒,林美珍第一个跑不掉,毕竟谁都不会想到平日里内向胆小,吃苦耐劳,一向不爱说话的赵小麦会演戏,再加上她身上的伤,林美珍百口莫辩。
赵家人就算再不疼女儿,这事被人打到门面上,怎么也会扒林美珍一层皮。
以后林美珍欺负小麦时,怎么都会好好掂量一下。
不过这个计划得作废了,同一个招数两个人一天时间同时用,别人肯定会觉得是花凤珍唆使赵小麦这么干的,想要勒索林美珍,把她赔给陈家的东西变相的从康家拿回来,那时候别人不会心疼小麦,只会认为小麦跟她娘是一丘之貉。
等今晚找机会碰见小麦,赶紧跟她说一声。.
赵家小院里吵翻天了。
花凤珍连鞋子都没脱就爬到床上抱着赵小东,看着自己儿子哭的眼泪鼻涕横流,花凤珍随手拿起枕头砸到赵营长身上:“你个天杀的玩意啊,这么打你儿子也不怕遭雷劈啊,把人打死我了我跟你拼命!”
赵营长红着眼睛说:“我是他老子,打他天经地义。”
他把皮带扔在地上,看着花凤珍脱赵小东的衣服,衣服摩擦在身上带起一阵阵疼痛,赵小东疼的哇哇叫,等衣服脱完,赵小东身上被皮带抽过后留下的红痕一道一道的,有的地方都冒血丝了,赵营长看着也心疼坏了,花凤
珍哪见过这场面啊。
她放下赵小东,爬起来抓着赵营长就打,手指在赵营长胳膊上使劲拧:“你还是人,这么打你儿子,你干脆打死他得了,省的他现在受罪……(<a href=".co.c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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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营长挥开花凤珍:“行了,你去卫生所买点药给小东抹上。”
“娘,我身上疼,呜呜呜,疼死我了。”
赵小东哭喊个不停,赵营长心疼坏了,花凤珍走过去亲了亲赵小东稚嫩的脸蛋:“娘知道了,娘现在就给你找药,给你抹药,抹完药就不疼了。”
赵家和康家隔着一道墙,牛来花坐在院里纳鞋底,听着隔壁林家夫妻两吵吵嚷嚷的声音。
刚才的事她都出去看热闹了,赵家和陈家牛来花都特别讨厌,要不是因为他儿子在陈营长手下当兵,她当初也不会厚着脸皮去找候婶子,被候婶阴阳怪气了几句,说来说去,都是因为陈家那个远房亲戚。
那女娃娃和她儿媳说的一样,狐狸精,祸害精,自从她来了家属区,家属区这段时间就没有消停过。
听着隔壁赵小东哭喊的声音,牛来花烦烦躁的拿针蹭了蹭头皮。
赵小东这孩子她见一次讨厌一次,活该挨打,在她看来,用皮带抽一顿都是轻的,自从上次和赵家闹掰后,花凤珍天天在自家院子阴阳怪气他们康家生不出儿子,想到这牛来花就一肚子火,她看了眼静悄悄的院子,康晋的屋门开着,也不知道林美珍又野哪去了。.
夕阳的红霞弥漫在西边,在绿油油的大地洒下了橘红色的光,小院的菜地里也落了零散的霞光。
陈奶奶提早做好了晚饭,把盛好的饭端到院里的桌上,正准备去看看温南,就见温南从屋里走出来,陈奶奶一怔:“你怎么下床了?头还晕不晕?”
温南笑道:“睡了一觉好多了,感觉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