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皇上一抬屁股,皇...
当然,这种了解只限于皇后对皇上本人的了解。要是关乎天下大势,皇后不会去妄加猜测。
皇后说起万商那个折子,这一说话就没怎么顾上夹菜。皇上一边听着,一边往皇后碗里夹了片木耳,笑着说:“老詹这个发妻啊……真就是个妙人。回头等他们府上出孝了,你多请她入宫说说话。”当年打天下时,皇上就是这么称呼先安信侯的。
皇后应下了。
皇上又说:“对了,朕还给詹权……就是老詹家里原先的老大,现在的老二,给他看了一门亲事。只是他们府上在孝期,不好明说。你回头找女方家里暗示下……”
皇上说着说着,终是没忍不住笑出声来:“朕一开始还真没想过要给詹权说亲,还是老詹那个发妻,她竟然觉得老詹把詹权托付给朕了,就是连亲事都要朕帮忙相看的意思……我瞧着她到底是乡下来的,果然就是乡下人的那套思维。”
皇后知道皇上心情好,自然就顺着往下说:“是啊,安信侯太夫人淳朴,好在皇上您确实是把他们家那儿子放心上了。其实我们边城军中还不是一样,要是临死前把儿子托付给好兄弟了,那好兄弟就相当于是儿子的另一个父亲,自然什么都要管。”
“主要是她觉得朕是皇帝,皇帝什么都会,皇帝做的亲事也是最好的。”
于是皇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这可真是太逗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皇后又说:“这位太夫人确实有趣,也难怪她不光给我递了折子,还特意给我写了一封信,信里真就是什么话都和我说了。连府里的妾怎么本分,怎么讨人喜欢,都要提上一嘴……心太正了些。”她在皇上面前一直都是称“我”的。
皇上自然不会关心臣子后院的妾如何,只认下最后一句话:“心确实正。”
心正,这是一个极高的评价。
皇后摇着头说:“侯太夫人提到的那个妾……虽然姓木,却也是从陈家出来的。木家一直对她不管不顾。侯太夫人又说,幸好木家什么都不管,要不然这个妾也得嫁给病秧子了……如今虽然安信侯已逝,但这个妾养了小儿子在身边,还不到两岁。”
皇上在心里短暂地难过了下。詹水根在两三年前还能叫女人怀孕,说明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要是没遭遇刺杀,说不得还能陪伴他好多年。唉,朕的忠义之臣啊!
“木家……倒是没怎么听说过。”皇上顺嘴说。
至于陈家,皇上连提都懒得提了。提前投资武勋?用女人拉拢武勋?这对于皇上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冒犯。在皇上眼中,陈家已经是个死人了。虽说皇上不会真去把陈家抄家灭族,但给皇上留了这个印象,陈家人的政治前途基本没了。除非出一个和家族不和睦的还特别惊才绝艳的陈家子,那说不得皇上还会
用一用。
皇后也没提陈家,继续说万商的那封信:“侯太夫人说,她听说了定南伯夫人之事,虽然不担心自家的妾会闹出事来,但这个妾还有个生母,丧夫后一直住在陈家,她问能不能从我这里求一道懿旨,帮妾的生母过继一个儿子,好从陈家搬出来。(<a href=".c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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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如此。”皇上完全是男人的思维。在男人看来,自己要是病死了,死时还没儿子,那家族就得给过继一个。要是妻子不打算改嫁,那嗣子一定要养在妻子名下。这样一来,自己死后有香火,妻子也有了依靠。陈家是怎么回事?出嫁女死了丈夫,你要是接走改嫁,那也就罢了。怎么是接走往后院里一丢?他越发觉得陈家不懂事。
“还没完呢,侯太夫人后来又改口说不要懿旨了。因为陈家女是木家媳,如果我帮陈家女过继,那懿旨是下到木家去的,岂不是叫木家误以为我非常重视他们?到时坏了我的名声。”皇后笑得很开心,“要是木家能自觉些,主动闹到陈府去就好了。”
皇上夹菜的手忽然一顿。
命妇给皇后的折子,皇上可以过目。但命妇给皇后的信,皇上本来没打算看。
“把信拿来给朕看看。”皇上说。
皇后直接从袖子里取出信:“喏,就是这个,看吧!”
这封信写得特别真情实感。皇后已经是往好了复述。其实万商直接在信里说,木家陈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盼着他们狗咬狗,无论咬死了谁,都是老天开眼。
这样粗俗的一封信,这对天下至尊的夫妻看了,却都不讨厌。一个呢,是因为皇上和皇后本身是军户出身,这和那种文人出身很不一样,虽说皇上后来也学了四书五经,文人的那一套他也懂。但幼年、少年、青年这三个性格塑造的关键期,他是军户,也多与军户相处。万商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直爽型粗俗完全不会叫他觉得冒犯。
再一个呢,是因为他们成为天下至高的夫妻后,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变化。好比说皇后,原本与娘家人十分亲密,但现在娘家人一心要嫁女给大皇子,却不会对着她明说了,只是不断地试探。这时,忽然出现一个万商,也许是乡下人本来就没那么多规矩,她真就是心里怎么想的,信里就怎么和你说。皇后如何能不喜欢呢?
“应了她又何妨!她想看狗咬狗,就叫他们咬去吧。”皇上金口玉言。
咬死木家,彻底断了强迫寡妇守贞的恶习。咬死陈家,平复了皇上心里那份被冒犯的感觉,也叫世家知道该学学进退了;要是都咬死了,那真就是再好不过。要是一只被咬死,另一只苟延残喘,那皇上在暗中推上一把,保管他们都能死透了。
一封折子一封信,事态就朝着万商乐见其成的方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