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里天下 作品

第 21 章 分明头发从小就少


“小宝现在还太小了,不会明白。”

“如果一直还记得他们的话,长大了些自然就会知道,如果不记得忘了也不要紧,到时候哥哥和爹爹再告诉你好吗?”

祁北南看出萧护的为难,替他圆了话。

这大抵上也是祁北南不想在萧元宝面前说秦氏坏话的原因。

他希望小宝的意识里自己是被爱着的,小小的年纪下无忧无虑一些,少生出怨怼,不去想

自己为什么不被秦氏喜欢。

萧元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以后哥哥都会在,
即使秦娘子和朝哥儿不回来了,爹爹去了山里,小宝也不会一个人。”

祁北南把萧元宝的担忧全都说出了出来,不教他自己脑瓜子想着担惊受怕。

萧元宝听到了话,果然又开心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应了一声:“嗯。”

萧护见此,舒了口浊气,不由得伸手捏了一下祁北南的肩。

其实他也想明白了些,要是祁北南不曾来家里,他定然还在秦氏的蒙蔽之中,不知什麽时候才能发现端倪。

若没有祁北南在家里头,他知晓了秦氏的面目,恐也不能那般干净利落的说出与她和离。

他忧心小宝没人照顾,可若是继续留下秦氏,又失了信任,只怕是也终日里睡不安稳觉。

可家里多了个祁北南,虽是年纪不大,但他瞧出这孩子为人处世细心周道,见识也多,村上许多活了几十岁的人也未必赶得上。

有他看顾着一二小宝,基于此,他才能说与秦氏断便与她断。

如今去了件大事,他心里也安稳了些,只是可惜了好好一个年节,尽数教秦家人扰得不安宁。

如此,又去了几日。

二月天儿里,天气虽也还倒春寒着,早晚间厚棉衣不太能脱得下来,可天气到底是晴朗了,田间地里头的嫩草密密的生了起来。

向阳处的果儿树,赶早的已经开出指头大小的白花儿了。

这日一大早,孙婆子就上来与萧护说话儿,喊一家子夜里到家里去吃酒。

前阵子家里头不安宁,萧护都叫祁北南把萧元宝送去方家里头,省得教孩子见着秦家人前来耍无赖。

于是萧护答应的很爽快,还说自提一角酒去吃。

孙婆子喊他别费神,就安安心心空着手过去,方有粮都备下了。

午后萧元宝睡了觉起来,得知要去方家里吃饭,早早的就想过去和那边的两个孩子顽。

祁北南便先带着他去了方家。

“小宝来啦!”

两人到方家院儿外头时,就见着方二姐儿和方三哥儿正在院儿里头的石头桥儿上收拾菜。

见着萧元宝和祁北南,连忙笑着招呼。

方二姐儿已经十三岁了,方三哥儿和祁北南同年,但月份上要大些。

不过方家日子过得清苦,俩孩子瘦瘦小小的,瞧着都比实际年纪要小不少。

按道理来说,俩人都比祁北南大,可祁北南不单是体格子还是气场上都足。

平素里都是与他们大哥哥方有粮谈说的,教得这俩孩子十分敬祁北南,不觉着他是自己的小辈。

方二姐儿瞧着很是文静腼腆,可说话却好听,得知祁北南是读书人,便唤他祁小先生,还教着三哥儿也那么喊。

“快进院儿里头来,今儿宰了只鸭子咧,一会儿给宝哥儿吃大鸭腿!”

正蹲在一头用滚水烫鸭毛的孙婆子看见萧元宝和祁北南这么早就过来了,欢喜得很。

“哎哟,我的乖哥儿,头发咋这般咋呼。”

萧元宝唤了二姐姐和三哥哥后,喊着孙婆婆就跑了过去,瞧她拔鸭毛,自也想上手去。

孙婆子瞧来跟前的小家伙细软的头发翘的翘起,贴的贴在后脑勺,乖人得很。

“乖哥儿,去喊二姐姐把头发给你梳一梳去,不拔这鸭子毛,当心烫了手。你二姐姐头发梳得怪是好看。”

祁北南道:“他才睡了会儿起来,下了床就吵着要过来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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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婆子瞅着二姐儿牵着萧元宝进了屋,才与祁北南低声道:

“婆婆知咧。咱自屋里人觉着孩儿垂着头发还可人咧,可教村里头那些好事的人见了,又该长舌多嘴的寻着话说,甚么没娘没小爹的孩儿可怜邋遢,一个脑袋怪是糟乱。这秦氏才走,传出这样的话不好听,孩子听了难受,你萧叔听了也不痛快。”

祁北南听了这话,认真的点了点头:“孙婆婆想的很是周道,是我疏忽大意了。”

孙婆一笑:“傻孩子,这哪怪得上你,你一小子本就不擅这些。往后我唤二姐儿教宝哥儿自己梳头发,哥儿发髻简单,很快自就学会了去。”

“嗳。”

倒是不枉孙婆子赞自家姐儿,方二姐儿手指确是灵活,不到那半刻钟的功夫就把萧元宝咋呼的脑袋收拾得服服帖帖。

左右分梳了两个小羊角,很是俏皮可爱。

祁北南先前送萧元宝过来时,见着方家这俩孩子,就发现头发梳得很是齐整。

虽是衣着简朴的打着补丁,可头发梳得好,也叫人瞧着精神气头好。

萧元宝欢喜的跑到祁北南跟前,与他说道:“二姐姐还给小宝抹了头油,是桂花的香味!”

祁北南配合的凑过去嗅了嗅:“嗯,可香了。小宝谢谢二姐姐了没?”

“谢谢了!”

萧元宝大声道:“在屋里就谢谢二姐姐了。”

方二姐儿掩嘴轻笑了声,道:“那桂花头油是秋里捡的山桂自做的,不如城里的好。三哥儿头发多毛躁得很,扎了头发也咋呼,得抹头油才顺,不似宝哥儿头发细软好梳,我就擦了一点点在梳子上有个香味。”

祁北南瞧着萧元宝有点发黄的头发,心说是细软顺滑,不过.就是发丝有些少。

他记着昔时有些人还怪,是他总把头发给人压掉了,梳头娘子都不好与他束发。

这般瞧着,分明就是从小头发就少嘛~

他憋了笑,前去与屋里的老爷子说话儿去了。

晚些时候,灶屋里头传出了暖呼呼的炖鸭子味道,方有粮也从城里头赶了回来。

他大包小包的拿着东西,包了一条酒糟鱼,一斤炒肺,两斤卤肉,十二个荠菜腊肉烙饼。

外在家头用笋干和腌萝卜炖了鸭子,又做了一道鸭蛋炒香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