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真相。(含加更)
闫琦礼眯着眼,在彻亮的光线里看清了这个人。
他自然是认识的,七大顶级公会之一,鬼眼公会的会长,动物系白虎形态s级觉醒者,湛擎和。
“湛会长,你这是做什么?”闫琦礼站起身,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湛擎和此刻应该在沙漠城,而非首都城,就算联邦政府有事召唤,湛擎和也不该在深夜里来他房间。
湛擎和哂笑,他扯过闫琦礼的茶几桌布,擦了擦手指沾到的窗灰,开口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外抹角,十八年前司泓穗的尸检报告,你动了什么手脚?”
闫琦礼闻言,脸色刹那间苍白如纸。
与此同时,蓝枢二区的车队超速驶上环城高速,在车影寥寥的凌晨,越野车如一道黑色闪电,劈开铺天盖地的浓雾。
极快的速度让车轮飘忽起来,夜风挤压车窗,传来细微的咯吱声。
司泓掣扫了一眼时间。
禁区距离星洲大学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晚间超速,最多压缩到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里,闫琦礼是会平安无事,还是像乌里尔一样失踪?
是谁提拔的闫琦礼,是谁让他成为星洲大学的校长?
这个只会装傻和阿谀奉承的老头子,凭什么胜过著作等身的四大院长,在星洲大学数年屹立不倒。
司泓掣太熟悉这种伎俩了。
威逼利诱,许以好处,最终成为利益共同体,所有人心甘情愿地守住秘密。
闫琦礼,你到底做了什么?
司泓掣第一次发觉自己的懦弱和胆怯,他突然不敢深想。
他害
怕闫琦礼被人灭口,
害怕闫琦礼真的做了什么,他最害怕的,是他这十八年的仇恨,只是个荒谬的笑话。
如果当年的事是个巨大的阴谋,他该怎么面对自己这些年对oliver的折磨,怎么面对oliver无数次的哀求,痛苦,挣扎.直至心如死灰。
这十八年,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堪回首。
他伤害oliver的时间,已经远比爱oliver的多了。
“区长,让我帮您处理一下伤口吧。”副官在一旁谨慎地问。
他连制服都没来得及穿整齐,但此刻却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司泓掣处于情绪失控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司泓掣没有说话,只是把oliver的气息用力抱得更紧。
副官看了一眼司泓掣不仅没有愈合,反倒更加严重的手,也只好噤声。
他想起了今天临走时,他对oliver说的话——
“只要你老实吃了,继续活着,别给我添麻烦。”
oliver却回他抱歉。
他一时想不明白,究竟有什么可抱歉的。
现在他明白了。
那个人,早就知道自己要消失了,因为根本不会继续活着,所以只好给他添麻烦了。
副官突然觉得有些悲凉。
一个人,就这么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临走前,连最后那份掺了苹果汁的营养液也没有喝。
他特意命令营养师加了很多的,应该难得的甜,可唯一的一次甜,那个人却没有尝到。
如果真如司区长怀疑的,当年星洲大学校长在尸检报告上做了手脚,那曾经完美闭环的证据就不复存在。
他们做侦查的都清楚,当有一个疑点存在时,那么整个事件,无论有再多的铁证,都值得怀疑。
可如今还有什么意义呢?
副官迫切的希望闫琦礼是清白的,尸检报告没有丝毫问题,当年的事就是如今他们看到的样子。
因为司泓掣已经没有机会回头了。
车轮碾过减速带,巨大的颠簸让越野车片刻腾空,监控摄像咔嚓拍下即时照片,又因为检测到蓝枢内部车牌号,系统自动删除了罚单。
司泓掣毫无反应,只是目光直直望向迷雾笼罩的前方。
海浪掀翻了浓郁的夜色,港谭市下起了初冬第一场雨。
司泓穗缓缓放下手臂,眉目低垂,神情有些无措。
虽然不合时宜,但阿巴顿还是瓮声瓮气地提醒:“抱歉,亡灵不能长久离开亡灵界,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oliver却并没有催促司泓穗,他反而安慰道:“没关系。”
他没有执着于告慰什么,如果对穗穗来说,回忆太过痛苦,那就算了。
哥哥个性潇洒,毕生都在以笔为矛,与不公作对,他不需要这个世界的谅解,他问心无愧。
而自己,也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知道他的清白,名声,名誉,不过是精神的负累。
司泓穗却抬起眼,摇摇头:“但oliver想知道,对吗?”
“穗穗.”
“oliver,那天.快到你生日,一个阿姨说,夜晚的昙花很美,我晚上偷偷溜出去摘,想送给你做生日礼物,你说过,你喜欢花,要哥哥每个好日子都送你花的。”
oliver心如刀绞,陈年的痛恸翻涌而来,不堪一言。
他似乎是说过这种话,可大概是与司泓掣撒娇的,偏
偏穗穗听到了,记住了,当真了。
“我摘了三朵花,想要回去,却看到了乌里尔哥哥。⒒(笔趣阁.の小说)⒒[(.co)(com)”
穗穗的声音渐渐低落下来。
oliver的神经随之揪紧了。
“我和他打招呼,他却不理我,他那晚好怪,也不笑,也不抱我,我问他也是给oliver准备礼物吗,他也不回答。”
“我想要先回去,和他说再见,他却掐住了我的脖子。oliver,我觉得呼吸不了,我很难受,也很害怕,很久很久,我没力气了,我什么都看不清了。”司泓穗无助地蹲了下去。
oliver觉得自己也无法呼吸了,他仿佛变成了那一刻的穗穗,被扼住咽喉,绝望又痛苦的死在雨林生态区里。
“我用.问心询问过哥哥,他说他没有杀穗穗,我猜.或许是.有人控制了他。”oliver喃喃道。
乌里尔等级比自己要低,所以问心是不会说谎的,那么在乌里尔的意识里,他一定没有杀穗穗。
可他说不清当晚的去向,监控摄像又拍到了他的脸。
或许,哥哥在当时是没有自我意识的,有人借用他的身体,杀了穗穗。
但不管怎么说,穗穗真的是死在哥哥手下。
oliver的目光暗淡下去。
这时,兰斯突然起身走过来,他蹲在司泓穗面前,露出人畜无害的一笑:“穗穗,你说oliver的哥哥很怪,他不笑,也不抱你?”
司泓穗看着面前红头发的年轻哥哥,觉得有这样一双漂亮眼睛的,一定是好人。
她轻轻点头。
兰斯眯起眼,从司泓穗的描述看,乌里尔的行为根本就是矛盾的,如果他的本意是猥|亵小女孩,那么不可能不借由oliver哥哥的身份,对司泓穗搂搂抱抱。
可他的行为,却称得上是冷淡,他的目的似乎很明确,就是要杀死司泓穗。
兰斯突然有了个猜想。
“那么他掐你脖子之后做的事,你还知道吗?”兰斯问。
司泓穗摇头,从乌里尔冷着脸掐住她的脖子,她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兰斯若有所思。
这世界上喜欢对死人动手的猥|亵犯是极少的,他们大部分胆怯,懦弱,畏缩,看到死人能吓个半死,更遑论动手杀人。
即便乌里尔怕司泓穗叫喊引来旁人,作为一个绝对力量压制的成年人,他也有无数种方式让司泓穗闭嘴。
无论如何,在禁区内,在监控密集的雨林生态区杀司泓掣的妹妹,都太荒谬了。
兰斯虚空握住司泓穗的小手,语气温和,表情天真:“最后一个问题,那晚,你觉得乌里尔哥哥喝酒了吗?”
披散的长发和学生气的眼镜,掩去了他所有的压迫感,给他添上一层亲和良善的滤镜。
司泓穗不自觉被他牵引着回忆。
突破重重恐惧,忽略窒息的痛苦,司泓穗终于想起被自己忽略的东西。
她摇摇头,酒的气息她很熟悉,因为哥哥的信息素就是酒味,可她没在乌里尔身上闻到那股味道,不过——
“oliver,我应该闻到了香水,是香草味道。”
“.香水?”oliver怔忪,“我哥哥从不喷香水。”
兰斯站起身,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香草味道的香水,涩甜绵长,魅力独特,可以极大程度增加回头率,最适合性感甜美,初入职场的女性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