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旧友
反正,他很难不在意……
纪轻舟凝视着他自然平垂的纤长眼睫,见他半晌不作声,脸色瞧着也不怎高兴,回想起今日和秋恩山的对话,暗自思忖,莫非解予安是怀疑他真的曾插足过人家的婚姻,难以容忍身边人有这般的道德瑕疵,所以才如此不悦?
也是,毕竟邱文信都说了,这家伙从小就特别正派。
想到这,纪轻舟就想帮纪云倾解释解释。
但还未等他组织好措辞,就听对方开口道:“那么今日你那朋友所言的,都是事实?你……喜欢男子?”
“啊?”纪轻舟挑了下眉,没料到他琢磨半天就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他不由生出种小题大做之感,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慢悠悠解释道:“秋恩山说的那件事呢,的确是有那么回事,但你别误会,我和陆腾是清清白白的,一点超出界限的关系都没有,顶多有一些纠纷。
“至于我是不是喜欢男人……”
纪轻舟饶有兴味地笑了下:“我要说是,你打算怎么办呢,以后都要提防着我睡吗?”
“为何要提防?”
“你说呢,咱们解少如此姿色不凡,不应该担心我趁你不备,轻薄于你啊?”
解予安神色古怪:“凭你?”
“什么语气,少看不起人,我是没你力气大,身手也比不过你,但你眼盲啊。”
纪轻舟想了想,举例道,“我若想轻薄你可有太多法子了,别的不提,就你现在喝的这杯
水,我往里面下点迷药,你还能发现不成?”
解予安还以为他能想出什么别出心裁的手段,没想到只是下药。
平心静气道:“我是眼盲,不是白痴。无端晕厥,我还察觉不了?”
“那不管事后怎样,起码此刻这便宜是给我占到了。”
纪轻舟故作轻佻地哼笑了两声,“怎么样啊,解元元,是不是害怕了?晚上要不要跟我分床睡啊?”
解予安听他话语又不正经起来,却没像以往那样不做理睬,反而顺着接道:“怎么分?”
“不是,你真害怕啊。”纪轻舟还以为他不会信呢,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在意,就说:“那要么,晚上打个地铺?”
“睡地板?你确定?”
“我说你打地铺,你不是喜欢睡硬床吗?”
“……”解予安无言少时,轻飘飘吐出两字:“做梦。”
“那没办法了,你就担惊受怕着吧。”
纪轻舟说着,打了个呵欠,有些犯困起来,懒得再与他对坐闲谈,起身朝盥洗室走去道:“夏日夜短,赶紧睡觉吧,我去上个厕所就来。”
解予安听着他脚步声离去,伸手摸到茶几上的茶杯,端起喝了几口水,接着便起身走到床边,掀开薄被,平躺在了床上。
黑暗中,外面的雨声愈显嘈杂真切。
听着那哗啦作响的风声,他的思绪若平静湖面被投入了石子,漾开波纹涟漪。
一会儿想到纪轻舟竟然喜欢男子,一会儿又想到对方和那京城某人间不清不楚的往事……
前者令他迷蒙、困惑又隐隐暗藏着几分难言的渴盼,心脏似疾风中急促翻腾的风筝,悬浮着,飞腾着,久久落不了地。
后者则令他颇感烦闷,想起此事来便不禁眉头紧锁。
过了会儿,纪轻舟从盥洗室出来,见解予安姿势规矩地平躺在枕头上,知道他肯定还没睡着。
躺到床上时,就故意调谑道:“解元元,我来了哦,惊慌吗,害怕吗?怕也没用,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哼哼,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解予安起伏不定的思绪顿然被打断,无语轻嗤了一声“幼稚”。
身体则安然不动地躺在原位,侧耳倾听着旁边的动静。他倒想知道,纪轻舟能把他怎么样。
纪轻舟见他不接招,也没什么乐趣,关了灯便躺了下来,声音略带倦意道:“今天太晚了,不念书了。你明早还要针灸呢,早点睡吧,晚安。”
“……”
解予安沉默半晌,只等到了身边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脑中不禁闪过两字:就这?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总在感情戏卡个不停……
话虽如此,这篇感情线已经是我写得比较顺的了,前两篇更卡(掩面)(假装擦汗)(流泪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