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九 作品
第 41 章 报纸
<p>不然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她这个整天标榜自己贤惠的，也会被人说不会当嫂子，在背后说她连个妯娌都处不好。</p>
<p>还好这报纸只发一天，过一阵子就没人记得这事了。</p>
<p>叶敏淑咬牙想着，却不知道这事的影响远不只如此。没几天，教育部便就此开了会议。</p>
<p>国家缺人才，这谁都知道，不然放开高考的时候，也不会允许社会各行各业的人员报考。</p>
<p>而允许这些有实践动手能力的人报考，就是希望他们能尽快投入到研究和生产中去，林乔这个建议可以说是提到点子上了。</p>
<p>月底本来是高考出成绩和开始录取的日子，忙碌的应该是各大高校，曾校长这种中学校长只要等着学生们的成绩就好，现在却被拉去参与了会议，讨论的全是这个实验室到底要不要建，怎么建。</p>
<p>开完会从外面回来，正碰上齐副校长在往楼头的荣誉墙上添人。上面是简单的黑白照片，下面是所录取的院校。</p>
<p>添完下来扶一扶眼镜，斯文清瘦的样子倒和十几年前差不多，只是眼角有了岁月的痕迹。</p>
<p>曾校长不自觉停住脚步，目光也落在越添越多的荣誉墙上，“小齐你说，我是不是真老了？”</p>
<p>那份报纸齐副校长也看到了，最近上面在为什么开会，他也有所耳闻，“你不是老了，是被打怕了。”</p>
<p>曾校长走的时候才当上校长没两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还带着学生去农村扫过盲，让学生们从老乡口里听听过去的故事，知道能有今天的生活是多么不易，能坐在教室里读书，又是多么幸运。</p>
<p>那时候他还是个有想法有热情的人，十年下放回来，就只剩谨慎和木然了。</p>
<p>曾校长沉默半晌，也不知都想了些什么，最后只道：“还是你眼光好，林乔这同志不错。”</p>
<p>“还是你眼光好，随便找了个老婆，就这么能给你长脸。”</p>
<p>季铎那边，老周在走廊上一碰到他也是这么说的，只是一说完，便见他眼神望了过来。</p>
<p>这是哪里没说对？</p>
<p>老周还在想，那边季铎已经道：“不是随便找的。”</p>
<p>老周：“……”</p>
<p>不是，你一脸严肃就是为了说这个？</p>
<p>老周算是发现了，这位根本就不是能闲聊的对象，干脆开门见山，“我上次借你那些书，你老婆看完了吗？”</p>
<p>果然季铎显然更适合这样的谈话节奏，“你要？”</p>
<p>“这不有人又跟我借吗？也不用全还，看完的还我几本就行。”</p>
<p>“行。”季铎言简意赅，说完就开门进办公室了。</p>
<p>只是不止老周，之前去参加过他和林乔婚礼的，尤其是被林乔抓过壮丁那几个，见面总忍不住要提一嘴。</p>
<p>晚上在军营外碰到等在那里的季泽，季泽也是一脸喜色，“小叔！”</p>
<p>这么晚了他还在这等，总不能也是想要说这个吧？</p>
<p>季铎看了眼手表，眉刚蹙起，大侄子已经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小叔我来找你算第一个星期的账了。”</p>
<p>原来不是。</p>
<p>他往旁边走了走，示意侄子跟自己到僻静处说话。</p>
<p>一站定，季泽立即从兜里掏出一沓钱，“这是小婶这几天的分成。”接着又是两张32开的纸，“</p>
<p>这是这几天的账目，
里面材料费、人工费还有损耗和收入，我都写清楚了。”</p>
<p>人换下了一身军装，虽然穿的十分普通，甚至看得出有些旧，眼睛却很有神。</p>
<p>见季铎注意自己的衣服，他笑着提了提，“跟路边一个修自行车的摊主买的，卖东西总不能还穿那么像样。”</p>
<p>从这一点看，这个生意他的确是用了心在做，季铎颔了颔首。</p>
<p>季泽立马受到了鼓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这几天的经历全说了。</p>
<p>一样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新东西，想要卖，哪那么容易？所以他第一天出门，就只带了一桶五十斤。</p>
<p>选的是个女性职工比较多的家属院，毕竟液体肥皂的主要售众是女性，而双职工家庭，往往比单职工家庭更舍得花钱。因为家属院都是筒子楼，人口密，也有足够的市场进行销售。</p>
<p>叫卖第一声的时候季泽还有些不自在，连叫好几声都没人理，不服输的劲儿就彻底战胜了羞耻。</p>
<p>只是听到叫卖，过来瞧新鲜看热闹的人多，问价的人少，会买的就更少了。</p>
<p>“我就给了点钱，从附近一户人家接了个水管出来，只要过来问的，全都可以当场试，还着重强调这个特别适合洗头。当天就卖出去二十多斤，第三天又涨到六十斤。”</p>
<p>季泽说着，面旁都在发亮，“最近这三天，每天一百斤都不够卖的，我已经准备再雇一个人了。”</p>
<p>他显然是仔细盘算过的，“还有做肥皂的，要再这么卖下去，马上就得做新的，我自己也忙不过来。还有，东西既然在这边打开了局面，就不能放弃这个优势，与其去别的地方还要从零开始，不如以这个家属院作为中心，试着往附近几个住宅区卖，那一片人都还挺多的……”</p>
<p>说起来滔滔不绝，像是个回来跟家长汇报学校表现的小学生，可身上也少了那股始终提不起劲儿的散漫。</p>
<p>季铎目光落在侄子脸上，一直到他说完，才打开账目看了看，“原材料你只算了这几天卖的？”</p>
<p>这事既然他经手了，总得了解个大概，省的回去林乔问起。</p>
<p>季泽一听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怕一开始卖得不好，没法分成吗？就卖出去多少算多少。”</p>
<p>还好这报纸只发一天，过一阵子就没人记得这事了。</p>
<p>叶敏淑咬牙想着，却不知道这事的影响远不只如此。没几天，教育部便就此开了会议。</p>
<p>国家缺人才，这谁都知道，不然放开高考的时候，也不会允许社会各行各业的人员报考。</p>
<p>而允许这些有实践动手能力的人报考，就是希望他们能尽快投入到研究和生产中去，林乔这个建议可以说是提到点子上了。</p>
<p>月底本来是高考出成绩和开始录取的日子，忙碌的应该是各大高校，曾校长这种中学校长只要等着学生们的成绩就好，现在却被拉去参与了会议，讨论的全是这个实验室到底要不要建，怎么建。</p>
<p>开完会从外面回来，正碰上齐副校长在往楼头的荣誉墙上添人。上面是简单的黑白照片，下面是所录取的院校。</p>
<p>添完下来扶一扶眼镜，斯文清瘦的样子倒和十几年前差不多，只是眼角有了岁月的痕迹。</p>
<p>曾校长不自觉停住脚步，目光也落在越添越多的荣誉墙上，“小齐你说，我是不是真老了？”</p>
<p>那份报纸齐副校长也看到了，最近上面在为什么开会，他也有所耳闻，“你不是老了，是被打怕了。”</p>
<p>曾校长走的时候才当上校长没两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还带着学生去农村扫过盲，让学生们从老乡口里听听过去的故事，知道能有今天的生活是多么不易，能坐在教室里读书，又是多么幸运。</p>
<p>那时候他还是个有想法有热情的人，十年下放回来，就只剩谨慎和木然了。</p>
<p>曾校长沉默半晌，也不知都想了些什么，最后只道：“还是你眼光好，林乔这同志不错。”</p>
<p>“还是你眼光好，随便找了个老婆，就这么能给你长脸。”</p>
<p>季铎那边，老周在走廊上一碰到他也是这么说的，只是一说完，便见他眼神望了过来。</p>
<p>这是哪里没说对？</p>
<p>老周还在想，那边季铎已经道：“不是随便找的。”</p>
<p>老周：“……”</p>
<p>不是，你一脸严肃就是为了说这个？</p>
<p>老周算是发现了，这位根本就不是能闲聊的对象，干脆开门见山，“我上次借你那些书，你老婆看完了吗？”</p>
<p>果然季铎显然更适合这样的谈话节奏，“你要？”</p>
<p>“这不有人又跟我借吗？也不用全还，看完的还我几本就行。”</p>
<p>“行。”季铎言简意赅，说完就开门进办公室了。</p>
<p>只是不止老周，之前去参加过他和林乔婚礼的，尤其是被林乔抓过壮丁那几个，见面总忍不住要提一嘴。</p>
<p>晚上在军营外碰到等在那里的季泽，季泽也是一脸喜色，“小叔！”</p>
<p>这么晚了他还在这等，总不能也是想要说这个吧？</p>
<p>季铎看了眼手表，眉刚蹙起，大侄子已经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小叔我来找你算第一个星期的账了。”</p>
<p>原来不是。</p>
<p>他往旁边走了走，示意侄子跟自己到僻静处说话。</p>
<p>一站定，季泽立即从兜里掏出一沓钱，“这是小婶这几天的分成。”接着又是两张32开的纸，“</p>
<p>这是这几天的账目，
里面材料费、人工费还有损耗和收入，我都写清楚了。”</p>
<p>人换下了一身军装，虽然穿的十分普通，甚至看得出有些旧，眼睛却很有神。</p>
<p>见季铎注意自己的衣服，他笑着提了提，“跟路边一个修自行车的摊主买的，卖东西总不能还穿那么像样。”</p>
<p>从这一点看，这个生意他的确是用了心在做，季铎颔了颔首。</p>
<p>季泽立马受到了鼓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这几天的经历全说了。</p>
<p>一样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新东西，想要卖，哪那么容易？所以他第一天出门，就只带了一桶五十斤。</p>
<p>选的是个女性职工比较多的家属院，毕竟液体肥皂的主要售众是女性，而双职工家庭，往往比单职工家庭更舍得花钱。因为家属院都是筒子楼，人口密，也有足够的市场进行销售。</p>
<p>叫卖第一声的时候季泽还有些不自在，连叫好几声都没人理，不服输的劲儿就彻底战胜了羞耻。</p>
<p>只是听到叫卖，过来瞧新鲜看热闹的人多，问价的人少，会买的就更少了。</p>
<p>“我就给了点钱，从附近一户人家接了个水管出来，只要过来问的，全都可以当场试，还着重强调这个特别适合洗头。当天就卖出去二十多斤，第三天又涨到六十斤。”</p>
<p>季泽说着，面旁都在发亮，“最近这三天，每天一百斤都不够卖的，我已经准备再雇一个人了。”</p>
<p>他显然是仔细盘算过的，“还有做肥皂的，要再这么卖下去，马上就得做新的，我自己也忙不过来。还有，东西既然在这边打开了局面，就不能放弃这个优势，与其去别的地方还要从零开始，不如以这个家属院作为中心，试着往附近几个住宅区卖，那一片人都还挺多的……”</p>
<p>说起来滔滔不绝，像是个回来跟家长汇报学校表现的小学生，可身上也少了那股始终提不起劲儿的散漫。</p>
<p>季铎目光落在侄子脸上，一直到他说完，才打开账目看了看，“原材料你只算了这几天卖的？”</p>
<p>这事既然他经手了，总得了解个大概，省的回去林乔问起。</p>
<p>季泽一听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怕一开始卖得不好，没法分成吗？就卖出去多少算多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