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羞耻。
这会儿刚好我妈上楼送水果,我们都穿了衣服的,也没想着打发我妈,z女士去开门后,就继续帮我写字。
我妈目瞪口呆,忽然就喊起我来,喊的是:岳飞!岳飞!吃水果!
我:……
岳母z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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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字没保留多久,很快我就洗掉了。
但是我蛮好奇为什么z女士那么破防,不就是字吗,写不好的人大有人在,自己觉得过得去就行了呗。
z女士说:因为我书法十级。
哦——
好的。
我说:那你为什么写硬笔字写得这么丑。
她说:因为我是个软骨头。
好的。
144.
z女士想着想着,说:你想试试毛笔吗。
我说:我写过,但是我的手腕没力气,也就罢了。
她说:我有力气,不用你写,你当宣纸就行了,我来写。
我说:不好,不干净。
她说:我买贵的那种笔,消毒之后来写,咋样?
我说:我挂贵的门诊,消毒之后开颅,看看你脑子进了多少水,咋样。
她说:要是我脑子里的水匀给你一点就好了,你也不至于每天都喊干。
……
145.
我觉得这样下去蛮不行的,因为我在做皇帝的时候,也兼职人类观察者,我决定深入的探索一下关于性癖这件事。
我说:我觉得一切的性癖来自于羞耻,而我之所以喜欢羞耻,因为我喜欢欣赏人类的忍耐,我享受忍耐这个过程,尤其是看别人忍耐。
z女士说:你是变态。
谈话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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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次谈话,z女士主动提起了自己的十七岁。
这是一个特别绝望的年岁,伴随着十八岁的门槛,十七就像自己给自己规定的、青春的最后通牒。
虽然我现在二十多了,可我觉得我的青春从未离去,也从未开始,青春对我来说是一个不规范词汇,不足以形容每个人的任何时期。
但那个时候的z女士自从觉醒了女同性恋血脉之后,她想的是:十八岁就去死。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出色的想法,在刚好世界大多数国家允许合法从事任何危险行业的时候决定去死,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真知灼见。
z女士在十七岁的时候,认识到了无论她怎么回忆,都无法回忆起每一个暑假到底做了什么,因为她都在补课。
她想写一点同学录,但是没有任何同学给她写,小学没有,初中没有,高中也没有。
她有的几个朋友,有些是网上的,有些是外地老乡。
然后她想起了我,她想在扣扣上问我要同学录寄语,因为她快毕业了,我毕业的时候十八岁,她十七岁。
如果说十八是一个门槛,我在亲朋好友的簇拥下,轻而易举地跨了过来,但是她没有,她想要一个寄语,一个仪式,一种嘱咐的象征,但是她最终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