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幸 作品
第 116 章 治愈指南①
不止是他们属于同路人,在价值的实现上互相认可,还有贺景延站在恋人的身份,平时也已经在考虑自己的感受。
点点滴滴的用心,纪弥能够觉察出来。
他反握住对方的手,捏了捏温热的掌心,示意不要多想。
“下车的时候看到红十字图案,我就告诉自己好好陪你就可以了,你现在最需要被保护,就有一个保护你的男朋友。”纪弥轻快地说。
贺景延提要求:“那我可以连夜出院吗?他们不让我走,可我想躺在家里。”
前一秒温柔得惹人心软,纪弥此刻翻脸无情。
“你就安心住着吧,静养两个星期,提前半天回家我也把你送回来。”
贺景延本来跃跃欲试,转而变得不可置信,甚至怀疑自己病入膏肓出现了幻听。
但纪弥神色认真,俨然没和他玩笑。
除此之外,纪弥通知:“医生说你要避免刺激,亮光的屏幕也得少看,我让秘书和助理别带电脑和平板进来。”
贺景延试图挣扎,开始找理由:“那我审批怎么办……”
纪弥道:“鸿拟没你半个月不会倒闭,紧急的合同走纸质
打印。”
看贺景延的神色逐渐空白,他说了点好消息。
“加密邮件一直不能移动端查看,反正你不能手机办公,所以这个暂时不没收了。”
贺景延能收到的大部分邮件都加密:“那手机可以干嘛?”
“以防你住院期间叠加相思病。”纪弥道。
贺景延恍然大悟:“有道理,我爸非要陪夜,我都没法把他打发走。”
纪弥的用意是贺景延白天给自己发消息,自己下班后过来看护,冷不丁得知贺父占去了家属位,登时有些茫然。
看到他眼神动摇,贺景延煽风点火:“就让我出院吧。”
纪弥垂眼看他,交代:“趁你爸不在,给我打视频电话,记得仔细点避开你爸谢谢。”
贺景延:“……”
他还想软磨硬泡,却忽地再度犯晕,合着病症会反复无常,这下彻底死了心。
“我这边没什么事,自己歇一会儿。”贺景延靠在床头,“你回去也早点休息。”
人家亲爹过来陪护,纪弥虽然有点失落,但自觉不去争抢,走得一步三回头。
本月接连患上两场病,这一次病来如山倒,贺景延痊愈得很慢。
突发性的炎症持续了两天,尽管没呕吐,却影响了食欲,看着满桌美食吃不下饭。
而贺父没怎么带过小孩,贺景延从小就被送去寄宿制私校,现在虚岁二十九,早过了被教育就听话的年纪。
看儿子这副样子,贺父束手无策,两人一多说还能拌嘴,从择业吵到婚姻。
“你要是早点结婚,我也不用这么操心,让你老婆来照顾我们都解脱!”贺父说。
贺景延也想结束这场折磨:“你明天回美国,我马上去找。”
贺父冷笑:“就你?吃点蔬菜只吃叶子,谁惯的你?”
贺景延病恹恹地说:“我就习惯吃菜叶,你走之前和厨师说下,忍这个好几天了。”
贺父雷厉风行,果真订了第二天的航班,顺带让厨师改了做法。
看着绿油油的叶子,贺景延还是吃不下,等noah过来口述工作,就让人帮忙拿去倒掉。
“你怎么没动筷子啊?”noah问。
贺景延潦草道:“没胃口,还是有点恶心。”
noah知情识趣:“你爸走了,我和小弥说一声?他今天还问呢,过来探望的话会不会被你爸怀疑。”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已经默认了贺景延的态度。
可是贺景延说:“别,我独自待两天看看。”
“为什么?”noah诧异。
贺景延没坦白原因,noah不好替他多讲,听说贺景延想一个人在医院,纪弥也没琢磨出合理理由。
他当晚与贺景延打视频,贺景延转成了语音通话。
“你干嘛不让我看呀?”纪弥困惑。
贺景延本来不太配合回答,纪弥有些伤心,语调也沉
下去。
即便彼此隔着电话,贺景延也能想象出来,纪弥问的时候打着蔫,衬得自己万分可恶。
没再装腔作势,贺景延别扭地透露真相:“有点不好看。”
纪弥没反应过来:“什么?”
“这几天没精神,除了挂水就是睡觉,还穿一件病号服,就是……”
贺景延话说到一半,正组织着措辞,守在外面的纪弥推门而入。
“不是,你怎么这么臭屁?”纪弥匪夷所思,“我都被你追到多久了你还惦记耍帅?”
贺景延躺在床上,完全想不到纪弥就在医院,电话迟迟没挂断,一时半会儿有些恍惚。
纪弥关上门,背着的双肩包有些鼓,里面全是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紧接着,包被放在了实木柜上,摆明了物主要霸占这里。
他再走去贺景延床边,来得气势汹汹,由不得拒绝。
“住院第二天,你回家拿东西,怎么会把行李箱也带走?”纪弥当时在上班,后来发现不对劲。
贺景延道:“半个月那么久,我多备着点。”
纪弥没在这事儿上纠缠,继续审问:“你干嘛把我推开,不让我来医院,是不需要我吗?”
贺景延不假思索地辩解:“我没有。”
纪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觉得你就是,别人虚弱的时候最需要陪伴,你反而要我离远点。”
贺景延就差举手投降:“真的没有,你不要这么猜。”
纪弥听着他的否认,又警觉医院给vip病房发的被子怎么质量很差劲?
里面的棉花没有塞好,动不动就鼓出来一块,纪弥见了忍不住想抚平。
然后碰上去不像棉花的问题,贺景延则顿了下,想拦住纪弥的下一步动作。
纪弥眼疾手快,往被子里摸索,从而抽出来一件暖和的东西。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小纪老师很是灵活,准备好了面对私藏的笔记本,目前理应开始兴师问罪,做好对患者的思想教育。
但是,这东西手感柔软,纪弥看清楚了竟是一件衣服,迷茫之际手足无措。
他想数落些什么,又不好意思,耳尖已然浮现出一抹红色,蔓延到了白皙的脸颊上。
磕磕绊绊了小半天,无论怎么描述好像都显得很变态,他只能暗落落地打听。
“你、你怎么藏着我的睡衣啊?”纪弥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