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幸 作品

第 85 章 发贴





[该项目顺利上线了,ux的量化指标非常好,没想到两个月后,我本季度被打C,原因对接不佳,工作态度较差,不配合上下游开展合作。]




[我很震惊,立即发起申诉,却得到




上级和hr的软性劝退(),建议我身体差就回家养病。]




每个人看到这行字5()5[(),都会觉得这时候劝退太不通人情。




治病需要花钱,这种时候丢了饭碗,谁能安心调养?七年的老员工说裁就裁,未免太过冷血。




鲍海青说自己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这几天消沉的时候,复盘他究竟哪里符合所谓的对接不佳。




他只能想到前段时间,自己参与过总办主导的其他项目,也和L相处得不太愉快。




期间,他犯了痛风难以行走,能下床的第一天就忍痛来到公司,然后被L找来工位施加压力。




[请假走的正规流程,L却质疑我是不是没沟通到位,在ddL截止的12天前,他“提醒”我要有时间概念,并表示他有员工的管理权。]




[他对节点的掌控欲很强,在与他合作的近三个月里,我整夜做噩梦,必须服用安眠药物,周围同事也知晓我在服药。因为身体吃不消,我还是按自己的节奏安排工期,最后也没延误,但现在想想,L大概还不满意。]




写到这里,鲍海青说,他为鸿拟付出了所有青春,鸿拟让他背了人生中第一个C,自己已经尽力维护权益,能用的方法都尝试过了,结果依旧被写进档案。




他偏激收尾:[被L当面威胁的时候,我就该清楚了,自己不过是蝼蚁,别人随便就能捏死。如果我想拒绝这个羞辱性的C,看来只能付出最大的代价。既然如此,朋友们,再见。]




纪弥怔然地看完,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




全篇说得落魄愤慨,如果纪弥是彻头彻尾的局外人,想必也会怜悯和共情。




可惜,涉及的“L”不难猜测,回帖里已经有人说出Lethe的名字。




“他人呢?”纪弥有些抖,抓住贺景延的手腕。




贺景延挂断电话:“发完这个帖子,就在隔壁二园区闹自杀,刚被救护车拉走。”




二园区同样是办公区域,员工在里面出了事,公司必须要负责。




装修的时候,隔壁比这里多了高层露台,本意是给人放松休闲,不料会被拿来跳楼。




贺景延的用词很小心,没与纪弥说清楚,鲍海青到底跳了还是没跳。




但既然救护车过来,纪弥差不多心里有数。




“论坛的文章很多在乱写,他完全冤枉了我的意思……”他不懂鲍海青为什么要这样做。




感觉到纪弥在颤,贺景延反握住他的手,稍稍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掌心。




“没事,我明白。”贺景延希望他冷静,“你就是被狗咬了。”




纪弥摇了摇头,想着,这怎么可能没事?




发在内网上的热贴很快会截图流传,指不定明天就出现在新闻里。




摊上这种舆论事故,自己被开除都不够。




贺景延的反应很快,交代:“要是有人问你这件事,你不要和他们回答,包括同事也一样,你可以答应我么?”




纪弥恍惚:“那我什么时候才




()能说?”




“我到医院看看情况。”贺景延道,“人事法务和noah都去了,接触下鲍海青那边的需求。”




闻言,纪弥跟着他:“我也要去。”




可贺景延拒绝:“先别出面了,纪弥,你看上去状态很糟糕,我让方溪云来找你。”




被扣了莫须有的黑锅,纪弥脸色苍白,但没有失去条理。




他也强硬:“我不需要别人疏导,现在只需要解决问题。”




这种事情具有毁灭性,大部分人早该被吓懵。




顶着风口浪尖,他能克制委屈和惊惧,第一时间选择面对,胆色已经非常出挑。




看着贺景延依旧准备独自过去,纪弥在争取的时候,逐渐压不住负面情绪。




尤其是对方作势要拨秘书的电话,纪弥急切地摁住了贺景延的手机。




夏初的夜里,他喘着气:“贺景延,为什么我要被藏起来?”




纪弥那么要强,遇到这种风浪,哪怕出去会有诸多风险,也不愿意躲到角落。




“联系鲍海青家人了是吗?他们应该点名要见我才对,你们不拿出诚意来?”他质问。




贺景延垂下眼睫:“你不是什么罪犯,用不着交出去。”




纪弥坚持:“既然我没过错,不应该这样捂着,更不该让别人挡在前面。”




听到他的说辞,贺景延无动于衷。




“公事上,我觉得我没必要。”贺景延道,“你不用去受别人的指责。”




纪弥问:“你还有私心是吗?”




他想到,自己入职才满一周年,对比经验丰富的秘书或者人事,过去了反而像是软肋。




可他不甘心:“就算我被骂几句也行,他们要打我那更好了,鲍海青等着道歉吧,该写的忏悔比他的遗书还要长。”




然而,贺景延的关注点不在纪弥是否会拖后退,或者说,他根本没怀疑纪弥的能力。




他道:“当姓鲍的能醒,事后道歉有什么用?你被骂过一遍了,那些伤害能当没发生?”




污蔑自己的人正在接受抢救,究竟是死是活,纪弥想要亲眼看着。




所以,他不假思索地保证:“我无所谓。”




生怕贺景延不信,他举例:“我爸犯病就砸东西和找人吵架,要是真有那种场面,我也看得多了。”




“可我的确有私心。”贺景延回答。




似是讨饶,他的语气却固执:“纪弥,我会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