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0 章 你和我之间
苏枫和盛暃两人刚一脚踏进院里,就听见南宫明宣布除去虞岁郡主的身份和权力,两人都愣住了。()?()
“爹!”苏枫当即上前反对,“岁岁才刚回来!你怎么可以……”()?()
“去将名册、宗祠里的名字都抹去。”南宫明却没理他,仍旧在对族中的老人们吩咐,“通知岁岁,明日一早去礼堂重刻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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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苏枫欲要进屋,被曹岩等人拦住。()?()
盛夫人注意到站在院门口没有往前的盛暃,这才低声道:“既然王爷已经作出决定,我也会退一步。”
她朝等候在一旁的书婆看去,书婆垂首领命,将无相蛇从楚锦体内撤走。
盛夫人转而朝南宫明垂首示意后,转身往外走去,对神色沉默站在院门口的儿子说:“走吧。”
盛暃因为医师的检查,从昨晚昏睡到今天,苏枫去找他的时候,盛暃才醒没多久。
知道自己这些年的情绪冲动,是因为素夫人的无相蛇附身后,盛暃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怀疑真假。
他也因为当时差点将牧孟白打死而后悔过,可理智与冲动总是无法同行,当他后悔的时候,另一种情绪会很快占据上风,让他感到愤怒不耐,从而不再去多想其他。
如果无相蛇主动去控制他还好,这样会很明显,也会很快被发现,可偏偏无相蛇在他体内藏起来,安安分分,最多就是放大了他的愤怒和不耐,引诱他在面对顾乾的时候,把所有负面情绪都发泄在与顾乾的争斗中,悄无声息地影响着他的一言一行。
盛暃醒来,听着人们神色凝重地和自己解释,却莫名觉得荒唐和好笑。
自己竟然被这种恶心的农家玩意附身了多年却一点都没察觉!
他问素夫人图什么,人们答,是在为郡主铺路,提前除掉最有竞争力的对手。
——素夫人会为了她做到这种程度?
为的不是南宫岁,是她的大女儿吧!
盛暃随着母亲走到一半,忽然停住,转身离去。
“你要去哪?”盛夫人惊讶问道。
盛暃却没有回答。
侍女上前跟盛夫人说:“夫人,看样子少爷是要去找郡主。”
盛夫人蹙眉看回去,侍女忙改口:“是去找二小姐。”
“去跟着他。”盛夫人对另一名九流术士吩咐,“别让他再出什么事了。”
……
王府的事务官们先盛暃一步到达虞岁这边,向虞岁传达了南宫明的命令。
虞岁看着眼前这帮年长的事务官们,神色严肃地说出收回南宫姓氏的时候,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南宫明能拿捏她的也就这点事了。
南宫姓氏在其他人看来,是荣耀和权力,确实很重要,可在虞岁这里却什么都不是。
为首宣告的事务官被虞岁笑得顿住,张着嘴顿了顿,一时间忘记要说什么。
郡主莫不是给气笑了?
其他人心中腹诽,面上不显。
这么一会功夫,虞岁眼泪都笑出来了,就连哑
妇都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少女。
……这还真是第一次见郡主笑得这么开心。
“继续说。”
虞岁忍着笑,朝事务官摆摆手。
事务官缓了缓神,轻咳一声继续道:“王爷要我们通知小姐,明日一早去礼堂重刻名字。”
“我不去。”
虞岁一边擦笑出了算。”
事务官提醒她道:“二小姐,明日我们需要记录新的名字进名册宗祠里。”
“你回去告诉王爷,”虞岁笑道:“我不进南宫家的名册宗祠。”
事务官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其他人也不敢多言,只是心中都在想,郡主肯定是气疯了,所以才说出这种话。
不进南宫家的名册宗祠,这和说自己不是南宫家的血脉有什么区别?
事务官没法,只能回去复命。
他们没走多久,盛暃就来了,虞岁正在门口吩咐哑妇他们,将那些给王府郡主的请帖和礼物清理出去。
若不是阿静提醒,虞岁都没有注意到门外还站了这么一个人。
虞岁越过其他人朝门外的盛暃走去,惊讶道:“你这么着急来我这炫耀呀?”
盛暃:“……”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一张嘴就能把人气死!
等虞岁走近后,盛暃发现她眼睫上挂着的晶莹泪珠,神情一顿。
她这是哭过了?
盛暃霎时内心复杂。
“说吧。”虞岁好心情地等着盛暃开口。
盛暃深吸一口气,说:“我接下来的问话,你给我好好回答,这样我还能去父亲那帮你求情,让他改变主意。”
“为什么要改?”虞岁不解道,“我可是故意让姨娘去找她们麻烦才换来这个机会。”
“……什么?”盛暃猝不及防被她话里的真相扇了一巴掌,“你故意的?”
“对呀,我将你被无相蛇附身的消息透露给姨娘,她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再去找我阿娘的麻烦。”虞岁很是高兴地与盛暃解释,“姨娘一心想要你当王府的继承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父亲想要平息姨娘的怒火,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姨娘的心思换个继承人。”
“姨娘带人过去打伤了我母亲,又逼着我母亲自毁幻兽,顺利除掉了附身在我这的无相蛇,这不挺好的吗?”
盛暃却觉得不可思议,他见过虞岁不可一世的模样,却没见过她笑得这般开心愉悦,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惊人的刀。
“无相蛇为什么会在你这?它不是你母亲的幻兽虚影?”盛暃紧盯着虞岁,心中有些恼自己为何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冥湖濒死的时候,它转移到了我这。”虞岁说,“姨娘以为我母亲是故意放出无相蛇来对付你的,恰好相反,无相蛇是我娘控制不住的时候偷跑出去,她没能力收回,这才让无相蛇附身在你这多年,又因为你去了太乙,无法召回,所以无相蛇附身你这件事只是个意外。”
意外?
盛暃气极反笑:“你管这个叫意外,那你在冥湖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话到后面因为气极而提高的音量,让守在远处的阿静等人都偏头看了过来。
“你在这冲我吼叫什么呢,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虞岁不高兴道,“我们的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吗?()?()”
盛暃冷着脸道:“你连最起码的感情都没有了?()?()”
虞岁神色鄙夷地看回去:“当时指着我鼻子骂的人,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好,我就当你这段时间是因为无相蛇的缘故,所以才变得……”盛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虞岁不耐烦地打断,“别自欺欺人,无相蛇对我没有半分影响,我就是不喜欢你,讨厌你,想看你倒霉。”
虞岁直视着盛暃说:“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就像你曾在冥湖说过的那些话一样,有没有被无相蛇影响你自己知道。”
盛暃咬牙道:“它附身我多年,难道你真觉得我一点都没被它影响吗?”
“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虞岁不以为意。
盛暃却非要在今晚要到一个答案:“你说你讨厌我,是因为你认为我要和你争继承人的位置?”
虞岁这才重新笑道:“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要我恭喜你吗?”
盛暃却脸色难看道:“我还不至于要用这种手段来跟你抢。”
虞岁问:“三哥,不提用什么手段来抢,你敢承认自己想要这个位置吗?”
“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这次换盛暃直视她的眼眸,神色沉冷,却没有犹豫,“我确实想要这个位置。”
虞岁迎着盛暃冷静的目光,也许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头脑清醒。
想要变得优秀,强大,为的就是成为最厉害的人,站在最高的位置。
盛暃的理念如此,他不觉得有什么。尽管过去自己曾因为会和某个过于弱小的人竞争而于心不忍,可如今,盛暃发现他想象中的弱者,却有着锋利的爪牙,因此他也终于舍弃了那些犹豫和不忍。
今晚来找虞岁,反倒是盛暃不想再让从前的自己和虞岁继续耗下去。
他重新整理情绪,神色冷淡地对虞岁说:“从今日起,我和你之间的所有事,在我这就已经翻篇了,你和我之间,就像你刚来到王府的时候一样,不会再有任何变化。”
虞岁也冷淡道:“随你。”
两人几乎同时转身离去。
夜里背对背走向不同方向的两道身影,也在今晚彻底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盛暃若是对虞岁有过一次道歉,未来二人也不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
王劲看着两位少爷小姐争吵后各自离去,摸着脑袋问乔元德:“你听见了多少?”
“不多。”乔元德也在摸脑袋,看起来很是苦恼,“但两人看起来像是谈崩了。”
“这事要汇报吗?”两人转头去问阿静。
阿静往院子里走去:“已经汇报了。”
江尺那边得知虞岁和盛暃吵了一架,两人不欢而散。他抬眼朝前看去,王爷还在素夫人屋中没有出来,其他人已经在忙着对外通知王府郡主变为王府二小姐的事。
虞岁没把盛暃的到来当回事,也没将南宫明的威胁和恐吓当回事。南宫明想要看见虞岁着急可怜地去求他,但就算虞岁跪下祈求,南宫明也不会改变主意。
“婆婆,你去我母亲那边看看。”虞岁打着哈欠往寝屋里面走去,“看她伤得怎么样。”
哑妇点头应是,却在抬头看向少女的背影时,目光生出犹豫。
江尺没有将虞岁和盛暃吵架的事告诉南宫明,南宫明倒是从事务官那里得知,虞岁说她不进南宫家的名册宗祠。
南宫明听笑了,说她是想要自立门户。
那孩子气急败坏后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没有人认为虞岁会不在意“南宫”这个姓氏,因为她在帝都生活的这些年,每一刻都在为了维护南宫家而努力。
在其他人眼中,南宫岁如此努力,就是为了让身为平术之人的自己配得上王府郡主的身份,坐得稳南宫家继承人的位置。
如今南宫明一句话就回收了她的一切,那些属于南宫郡主的身份荣誉,也随之从南宫岁身上消失。
南宫明不认为小女儿能接受自己十多年的努力可以就这样被抹去,他在等着虞岁来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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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暃气极反笑:“你管这个叫意外,那你在冥湖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话到后面因为气极而提高的音量,让守在远处的阿静等人都偏头看了过来。
“你在这冲我吼叫什么呢,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虞岁不高兴道,“我们的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吗?Θ()_[(.)]Θ?Θ????Θ()?()”
盛暃冷着脸道:“你连最起码的感情都没有了?()?()”
虞岁神色鄙夷地看回去:“当时指着我鼻子骂的人,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好,我就当你这段时间是因为无相蛇的缘故,所以才变得……”盛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虞岁不耐烦地打断,“别自欺欺人,无相蛇对我没有半分影响,我就是不喜欢你,讨厌你,想看你倒霉。”
虞岁直视着盛暃说:“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就像你曾在冥湖说过的那些话一样,有没有被无相蛇影响你自己知道。”
盛暃咬牙道:“它附身我多年,难道你真觉得我一点都没被它影响吗?”
“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虞岁不以为意。
盛暃却非要在今晚要到一个答案:“你说你讨厌我,是因为你认为我要和你争继承人的位置?”
虞岁这才重新笑道:“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要我恭喜你吗?”
盛暃却脸色难看道:“我还不至于要用这种手段来跟你抢。”
虞岁问:“三哥,不提用什么手段来抢,你敢承认自己想要这个位置吗?”
“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这次换盛暃直视她的眼眸,神色沉冷,却没有犹豫,“我确实想要这个位置。”
虞岁迎着盛暃冷静的目光,也许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头脑清醒。
想要变得优秀,强大,为的就是成为最厉害的人,站在最高的位置。
盛暃的理念如此,他不觉得有什么。尽管过去自己曾因为会和某个过于弱小的人竞争而于心不忍,可如今,盛暃发现他想象中的弱者,却有着锋利的爪牙,因此他也终于舍弃了那些犹豫和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