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呀 作品

第 95 章

度清亭一口气说出来,她捏着那杯热饮,咬了咬唇,再度拉上她的袖子轻轻地扯了两下,她直直的看着她,她也觉得委屈。()




尤烬被她那两个字砸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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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恋吗?




那不是玩笑吗?




她一直以为那是她小时候的玩笑。




她问:“真不是玩笑吗?”




“不是。”度清亭更委屈了,“我也没跟人开过这种玩笑吧?”




尤烬抬头看她,“嗯,没有。”




度清亭变得好难受,她觉得尤烬要哭了,她声音嘶哑,说:“我不给自己找借口,我以前的确是很怕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怕的要命,怕你,我就得讨好你,不知道你感觉怎么样,从高三起我就很怕很怕,高考之后更浓烈,恨不得死了算了。成绩出来都想跳楼。”




考完她大概就知道自己成绩如何了,所有人都在期待她的分数,她每天像是被凌迟拿着一把钝刀反复割着脖子的活着,也让她的感冒反反复复。




呼吸一下,鼻子发热,喉咙干涩。




等到分数出来,她立马用网页查了,查到后她非要假装不知道,一群人疯狂问,她就说去学校看,其实就是逃避,到了学校看到分数整个人都在哆嗦,几乎倒在地上,她跟顾瑞黎珠珠他们站在一起她什么都听不清,耳朵嗡鸣,仿佛又回到那个高烧不退的考场,茫然,失去神智,想死的心都有了。




尤烬安静的听着她说,度清亭躲着她的眼神,她现在也很害怕尤烬,很怕她哭,尤烬眼睛滚下一滴泪,自己的心脏就被利刃剖开一条裂缝,这种痛万分清晰,一拳一拳,又闷又难受,短短一分钟体会到了心脏病患者的苦楚。




“尤烬,我承认我是不想跟你结婚,你那么优秀跟我结婚做什么,你肯定是不喜欢我的。你不喜欢我,我也做不到能像你那样洒脱,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呢,全世界跟你相配的人有0.0003%,但是这里面一定不包括我,与其搞什么联姻,不如,你去找合适你的,没必要跟我在一起啊。所以我跑了,我真的是怕够了,也不想互相折磨。”




说这话真的很残忍,也很现实,度清亭回来是真的没想过和她结婚,跑得时候也是真心实意,七年时间,她早已经不肖想结婚什么的了,唯有去祝福尤烬,早十几年,她就知道尤烬并不是她能得到的奢望。




尤烬唇微微张,的确,这话让她很伤心,跟利器一样,她这七年如一日没动摇过爱意,度清亭却开始选择放弃了,在尤烬角度里会很不公平,她问:“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在那0.0003%里?怎么就知道……”




“查过啊。”度清亭打断了她的话,“小时候就查过,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人配得上你,你适合哪些人,我太明白清楚了,反正所有证据都指向我们不合适。”




尤烬沉默着,听着那句“查过啊”。




度清亭苦笑,真挺无语的。




“甚至,我测过星座,你双子最讨厌双鱼了。”这些




()话也被她用来反复说服自己。




不合适。




星座、性格、哪哪都不合适。




她说:“我只是觉得我不适合你,继续明恋更不适合。”




度清亭那些现实的话伤到尤烬,尤其是那句“不适合”。




尤烬无声,只是看她,那对眼睛不再是温柔,是一种哀伤,风吹过来,眼角全是湿润。




度清亭心实在难受,“以前是不知道你也喜欢我,所以,知道了,又能说些什么呢……显得一切都愚蠢极了。”




她咽着气,在寒风里,两个人都瑟瑟发抖,“那时候真的觉得没可能,也只有跑吧,总不能一直像个傻叉反复把自己熬干吧。”




明恋也需要动力,每次她说想和尤烬结婚时,她就已经拿出所有勇气了,人嘛总是需要认清自己,她反复认清自己,反复清醒的知道没可能。




尤烬看着她,问:“以后呢?”




度清亭看着她,尤烬声音很轻,“以后会合适吗?”她问的小心翼翼,“以后会退缩吗?”




“怎么会?”度清亭都想质问她,我就这么没有信任度吗?




“我现在如果很想退缩,我还会追下来拉着你的手吗。”




尤烬低下头,眼睛越来越热,“我也害怕,你跑了这么多年,我怎么会没有阴影。”




度清亭抿紧了唇,“对不起。”




当年尤烬抽她两耳光的事,已经跟她道了歉,关于逃跑,度清亭却一直没有同她认错。




考试差劲,说走就走,她挺没用的。




甚至回国还二次逃跑。




她很清晰的看到尤烬低头的瞬间,还有余热的眼泪掉再往下掉,尤烬一直低着头,那眼泪一颗颗往下落,滚烫地砸进雪地里。




她说:“因为我也怕,你总是说走就走,那么自由。人生又有几个七年呢,你走了,什么都变了。”




“不会走了,以后再也不会走的。”度清亭伸手去拉她的袖子,尤烬把她的手摁了回去,不让她过来拉自己,“如果发现我没有那么好,也不要想着逃跑。”




“你没有不好。”




度清亭强势的去握她的手,“有戒指了。”




眼泪温热着,尤烬低着头,许久许久,风把她的头发都吹乱了,她哑声说:“转过去。”




度清亭转过身,尤烬勾着她的大衣后的腰带,她说:“把热饮扔了吧。”




她们在这里停留了太久,度清亭手中的那杯热饮早已经凉透了,度清亭往前走,带着她小时候的尤烬姐姐往前走,遇到垃圾桶的时候她把手中的杯子扔掉,她感觉尤烬还是很难过,也许更难过了,只是不让她看。




她停了一会儿,手绕过来用力捏尤烬,尤烬没有动,安静的给她捏着,之后她牵着尤烬的手,一前一后的继续顺着路往前走。




这条路距离酒店方向很长很长,度清亭走的比较慢,她早上只是随便擦了点护肤水,现在脸颊上粗糙,眼睛被风一吹就眨动,就泛着红色。




度清亭曾经总认为自己洒脱,能把感情处理的很好,可真的轮到她,她认真的爱着一个人,她无奈又没辙,脑子全是浆糊,觉得自己太笨了,她唇动了动,“我不应该跑的。”




尤烬咬了咬唇,看着她的肩膀,发尾轻轻扫过,雪花落在上面迅速融化。




她说:“好。”




这些年,度清亭在国外肯定没有在国内舒坦,谁家富二代不好好享福跑去打工,每天思考着不能惹事没钱花可怎么办。




也是这样,她在国外认识了许多朋友,自己慢慢成熟了,不是一无是处,有同人吹嘘、站在别人面前悠悠侃谈的骄傲资本,那是不能后悔一个人独立的七年,可是这七年,她和尤烬有一生永远的遗憾。




走完这段路度清亭停下来,她看向电车牌,尤烬站在她旁边,牵着她的手,用力的握紧攥到发热。




等到电车来了,她带着尤烬上去。




正好有空位,两个人挨着坐。




尤烬一直看向车窗,眼睛上的红色很难消退。度清亭看着指示牌的提醒,她其实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她没有去看尤烬,电车走走停停,像极了那时候的校车,尤烬坐在靠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