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第 57 章 晋江正版阅读

谢无炽:“不吃。”

“心情还没好啊?”

时书拿回来自己咬肉,剩下的给了来福吃。

因为时书,这沉闷的一路似乎有了些活力,几个差役偶尔和他说两句笑。

眼前山山黄叶飞,秋草衰寒,到傍晚终于到了牛角驿,这居然才流放的第一天。差役进了门,驿差自然给煮饭吃,但不给犯人煮。时书这时才想起来一些潜规则,悄悄摸摸拿银票递给差役:“哥,别客气,拿着!”

差役:“别这样。”

时书:“拿着,这一路两个月,多亏你们照顾。拿去分,四个人都有。”

差役:“你……这让我很为难啊。”正犹豫地盯着钱时,门口猛地咳嗽了一声。

差役连忙走了,时书回头,“小尾巴”太监和卫兵进了门。显然,这群人监视,一路不会让谢无炽太好过。

太监和卫兵进门后,驿差连忙来接待,几个人便坐在大堂中。

时书看着这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把银两收回袖中,自己在灶屋生火煮饭。

不再赶路,时书回头见谢无炽还戴着行枷,便问:“能不能把这个去掉?”

差役左右对视,知道这番押的不是寻常人,不敢决定,只好去问太监。片刻后,回来说:“去掉,明早出发了再戴上。”

拿钥匙解开,时书围着谢无炽打转儿。谢无炽神色一派如常,囚衣穿得朴素但干净,神色也十分平淡。但时书凑近看才发现他被头发遮住的颈部发红,手腕和脚踝也磨出血。

“第一天就磨出血了?”

时书往灶里塞了把火,掏出药瓶:“谢无炽,别怕,这我也料到了,给你带了药。我烧水你擦身体,先把皮肤清理干净,给你擦。”

锁链碍手碍脚,时书扭头问太监:“手上和脚上的锁链能解开吗?”

坐在门口看他俩的太监摇头。

“好吧。”时书一口锅烧水,另一口锅煮饭,“我帮你。”

谢无炽并不说话,只是跟着时书的话站着。

时书打了一盆热水,准备先给谢无炽擦浑身的汗,但看那太监坐门口并不走开,便问:“你们要看他洗澡吗?这种隐私时刻也不走?”

太监不说话,显然公事在身。

谢无炽已是朝廷重犯,这群人要记录他的一言一行,回呈给陛下。

时书:“行,那你们就看着,这还能跑了不成。”

时书伸手解谢无炽的衣裳,手伸向衣领的一瞬间,虽然三个月

没见面,但生涩和熟悉感上来,猛地想起谢无炽脱衣服那些经历,一顿:“谢无炽你别多想,我知道你爱干净,现在情况特殊咱俩配合一下,我先帮你擦伤口的地方,你别……”

——别脱了衣服发情。

这么多人看着。

时书不好细说,太监也都听着。时书说完这句话,谢无炽也不讲话,只是垂眼盯着时书的手,安静得像一片冷玉。时书一层一层便把谢无炽的衣服扒了下来,暗灯和火光中露出的上半身骨肉匀净,肩身强悍紧实,胸前的肌肉和腹部袒露,十分显眼。

时书半眯着眼:“非礼勿视,我不会偷窥你。”

不过隐隐约约,谢无炽的身材还是映入了他眼帘,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时书移开目光,却发现那几个太监眼也不眨动,据说,这些被阉的宦官,工具虽然被割,但性腺仍然分泌,且身体的原因一部分恋爱会更畸形和变态,男同不少。

“……谢无炽你换个方向,面朝我。”

谢无炽听他的话,转了方向,背对这群太监。

有人直了眼,往里望着。

时书都受不了:“谢无炽,这么火热的目光,你不介意吧?”

谢无炽:“没什么。”

对谢无炽来说,在国外时常海滩沐浴,那边也讲究身体的舒展和自然健康之美,展示身体的羞耻感会少许多。

“啧,果然还是……”难怪如此……时书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擦洗伤口处的皮肤,帕子纤薄,不得不碰到了谢无炽的脸和耳颈。

皮肤很烫,昏暗的灶房内两个人凑近,在一群人的注目下,没有先前朝夕相处那种自然。时书擦洗完后迅速将帕子递给他:“伤口附近擦干净了,其他部分自己来,我不太方便碰你。”

“哗啦啦——”铁链响动,谢无炽缓慢接过了帕子,拧干之后,低头擦拭身上的汗。他刚脱掉了裤子,暗色中看不分明,但肤色和体型却十分显著。还是那十分惹眼的身体。

不过裤子也脱了,一不小心就看见某些,时书猛地被这一眼吓得魂飞魄散,马上转开目光。

碰到几个太监,居然还不转眼。

“我靠,你们这不是纯纯性骚扰吗?”

时书站谢无炽背后给他挡住了,片刻,听见架子上的干净衣裳被勾走,谢无炽似乎挺吃力才重新穿上,便回过身:“好了,轮到我了。”

时书手指深棕色中挖了一大勺液体,让谢无炽坐下,往他颈处的伤口涂抹。

伤口被触碰按理说会疼,但谢无炽掠下了眼,一言不发。

时书安慰:“哎,看你这受苦受难的样子。好了好了好了,心情好一点吧,没事的,这一路我都跟你一起,我陪着你呢。”

手指擦过他的耳垂,时书回转目光,谢无炽眼下黑色的阴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目光停在自己身上。

被他一看,时书手也一顿:“真奇怪,不就三个月没见吗?你怎么变了,还是跟我不熟了?新

政每天见那么多人,办那么多事,你不认识我了?你连话都不想和我说了吗?”

谢无炽不答。

“牛逼,对我干那么多事,转头就淡忘了。”时书说完也觉得扯远了。

谢无炽一言不发。

时书知道这一路得照顾他,出发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煮好白粥再把鸡蛋剥壳放进去搅碎,用勺子搅了一搅,凉了些才端给谢无炽:“吃你的宝宝饭。”

谢无炽:“嗯?”

“小时候我爸妈就给我吃这种饭,白鸡蛋搅碎了在白粥里。看,就这样的,吃。”

勺子递到他的口边,谢无炽启唇吃了一勺,舌头碰到了勺子。本来只是单纯吃个饭,一瞬间,颤抖似乎传到手上,时书心里猛地一咯噔,记忆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