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第 50 章 晋江正版阅读

碧蓝的天空,清风徐徐。

天气太燥热了,半梦半醒之间。

时书躺在石椅上半闭着眼,谢无炽的扇子上下围着他,清风柔软。时书半梦半醒,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迟钝的人,或者说,他不太爱去深思不高兴的事。

谢无炽一只手臂撑在身旁替他打扇,对他真好。时书晚上没睡好,现在睡着,做了个梦。

眼皮子里谢无炽的影子晃动,梦里也是他。

当迷迷蒙蒙中,眼前出现那个图案时,时书心里“操!”了声。

衔尾蛇,太阳轮,锋芒毕露。

“这个骚……”

来了,又来了。

时时刻刻,稍不注意就在梦魇中随行。

被谢无炽亲多少次,意乱情迷,抵着上颚头脑的意识变得麻痹,只有唇齿纠缠在一起。十分生猛的感官刺激,后来回应他,和他舌尖一起互舔,本能品尝那种挠心的、迷乱的酥痒。时书一开始明确叫谢无炽不要亲,后来鬼使神差,越来越觉得说不清,时书反而不再多质问他,就这么摆烂地让这种畸形的接触时常存在于他们正常的关系之中。

“舔。”

时书晃了晃头,梦里特别真实。

“不。滚!”

梦里的谢无炽,远比梦境外相处中陌生且锋利。看人像看狗的阴冷傲慢的眼睛,让时书很不爽。

谢无炽一直对他很好,但时书时常觉得,那是一种虚伪的假象,真实的谢无炽是个自私冷漠自以为是的自恋狂。

时书在梦境中观察他。同为男人来说,谢无炽拥有比他更显著的男性特质,现实中谢无炽会隐藏,但在梦里那种锋芒就极度清晰。

“我们亲得很舒服,不是吗?”魔音在耳。

声音像刀子和剑刃,刮他的耳蜗,厮磨他的耳垂。

时书:“滚!你还有脸说!”

“来,换个地方。”浓雾中半明半暗的影子,下颌轮廓阴沉,看不清那张脸,音色却极其清晰,恶魔一样掠在心尖。

时书想挣开这团雾,但受不了那种湿漉漉的感觉,等他意识到时已经坐在他腿上,一只手的掌心不断地摩挲着他腿.根的刺青。肌肉紧实的腿,骑马,打猎,极限运动,顶层家庭培养出来的金字塔顶的高自尊天之骄子,分开着,让时书攥紧谢无炽命运的中心。

时书摸他的刺青,掌心贴合着图案,不知疲倦。就像和他接吻时舔一样,是某种本能,但那皮肤的触感并不真实,只有很少一部分的温度。

“咕……啾……”

“唔啊……啊……”

口中的吻却很真实,热气弥漫,早已反反复复地试过,时书无意识地呻.吟,谢无炽在他耳边有意地喘,用充满诱惑性的、煽情的男性化磁性嗓音,喘着。

为时书每一次反应而回应,鼓励,引诱他的性感的声音。

时书舔一下他的舌尖,谢无炽喉头便会发出愉悦的一声低喘,像在说

“宝贝”,被取悦,但实际上谢无炽完全在主导和操控着他。

听到过,所以在时书的触感中很清晰,明显地煽动情欲的喘息。时书越清醒地意识到其中的刻意,情绪就越在爆炸边缘。他认不出绿茶,现在才发现,谢无炽是故意喘给他听的。

谢无炽……你这个……

骗子?

时书抓着他的衣领,攥紧手指头发痛,拼命想扯开他。人竟然可以有这么多技巧?比如谢无炽随时在向他展示,他在做.爱方面的能力和吸引力。

他的声音,他的身体,还有他能提供的情绪,如果打开那扇禁地的门,品尝禁忌之果,他能让时书哪怕作为一个男人,也能享受到最棒的情爱。

谢无炽是故意的。

在故意诱惑时书摘下那颗果实。

如果就这样摘下了,会怎么样,也许迟早有一天会摘下,谢无炽说得不无道理,“我不是亲得你很爽吗?”

然后,就这么摘下了,一种轻佻失智的感觉。

想到这,时书便有爆炸似的不爽,是自己被蒙在鼓里的背叛感,还有,被一个人引诱时的荒谬。

潮水一样起伏,但那种感觉很陌生,从刚才的声色刺激,变成了在屏风后抵着他。

“被亲哥哥这么玩……舒服吗?”

“嗯?舒不舒服?”

故意说的淫词烂调、故意的刺激人神经的句子。时书仔细审视谢无炽,他的声音好听,像是舌尖抵在齿关粘连了一下的放松的发音,似乎时而有笑,时而漠然刻骨。但时书觉得没有情绪,冷漠,自行其是才是他的底色。

明明对自己似乎很好……那副情欲难扼的模样,无限度地散发出公狗发情的气味,摇着那条雄性狐狸的尾巴。时书觉得他很危险,谢无炽是一个巨大的瘾,是一团火,想把靠近他的人都烧死,谁都别想活下来。

“啊……啊……”

换成了他在用撩人耳膜的声音在喘。

时书被那团水起起伏伏地轻掠着,但更深的感觉却无法体会到,因为没有经验。时书只觉得在梦里,谢无炽覆盖在他身上,体温灼热,鬼一样海藻似的潮湿头发垂下来,落在时书的脖颈,粘乎乎无所遁形地包裹着他,男性的身躯碾磨时书身体的每一寸,像云层在碰撞,火和火焰的融合,好像要把他点燃,烧成灰。

非常热,夏天的躁动不安。

为什么梦里是他……

世界真的轰然聚集成雪白的光束。

时书从狭窄的木板上惊醒,眼前是石板,他吓得“啊!”了一声。

“好热,我去……什么时辰了?”

时书脑子里白茫茫,胸口一起一伏。

“睡好了?”谢无炽拧上水壶的盖子,单手撩起头发,一身青衫走过来:“下午两三点。”

“你脸色不好,做噩梦了?”

时书看他一眼,还喘气,好像在发呆。

过了会儿,时书才逆着阳光抬头,白皙肤色褐色瞳孔:

“谢无炽,你到底几岁?”

谢无炽似没想到他问这个,垂眼:“24。”

“二十四?难怪说三十岁,二十几岁的巡抚确实没什么威慑力。”

时书避开目光站起身,拖着沉甸甸的膝盖走到水井旁,将凉水倒在木盆里后,把脸埋了进去闭气。夏天来了以后,时书就很喜欢这个游戏。

冷气一下漫上耳垂,小鱼一样触碰着耳朵尖。

时书脸上覆盖着一层水膜,时至今日还是觉得纯从做朋友的角度来说,自己算不上欣赏谢无炽。虽然在以前,时书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特别无感什么。但这个人,却对自己很重要。

“怎么了?”谢无炽漆黑的眸子注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