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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琮心虚:“我这不是走不开吗?我在这被迫应酬,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只有跟大家打好关系,才能有源源不断的信息拿啊。”正说着,瞥见不远处,颜如玉侧着头在和李宝奇说话。
陈琮心中微动,说了句:“先挂了,晚上10点,再碰一次,到时候见。”
还是那句话,吵嚷的地带,其实听不到什么,但是,能听个一句半句也是好的。
陈琮向这两人走去,颜如玉看到他来,及时收口,但他还是听到了半句。
...关键的,你再辛苦一晚.....
“再辛苦一晚”,意思是大宴会厅夜半守门吗?今晚很关键?
陈琮不动声色,冲颜如玉一笑,却只跟李宝奇说话:“哥,能麻烦个事吗?”
李宝奇一愣,不明白陈琮跟自己能有什么事可搭:“你说。
颜如玉装着不在意,竖起的耳朵把好奇的心思全给暴露了。
陈琮清了清嗓子:“我店里想进一批煤精料,质量上好的那种.....
李宝奇秒懂:“行行行,那没问题,你把对接号码给我,我让人安排。”
颜如玉意兴阑珊,觉得陈琮这人,偶尔有点意思,偶尔吧,又太市侩俗气了点。
***
宴散回房,颜如玉把代陈琮保管的东西都还回来,先去洗漱。
陈琮注意到,他是把包直接拎进洗手间的。
颜如玉洗好了出来,陈琮接着进去洗,而等他再出来的时候,那个包已经瘪了,随意扔在一边,再看箱子,重新上锁,立于床尾。陈琮只当不知道,看看时间,差不多9点半了,于是起身点药烛,那一头,颜如玉手机音乐调起,又是要练瑜伽的架势陈琮冷不丁回头,神色郑重:“颜兄,能帮个忙吗?”
颜如玉握着手机,不忙开练:“什么忙?”
“今晚上,要是我再做噩梦,能陪我去趟大宴会厅吗?朝因缘石吐两口唾沫,破一破。”
颜如玉看了他半天:“陈兄,能不神叨叨的吗?”
又指绕床的药烛:“你多点两根不就得了,包你睡到死。”
陈琮丧气:“不愿陪算了,这是药烛,养身的,又不是安眠药。
说到“安眠药”三个字时,眼前一亮,赶紧抓起手机:“现在还能帮跑腿买药吗?我让小哥买两瓶。”颜如玉懒得再理他,自行开练,陈琮躺在床上,隔着袅袅的药雾看颜如玉一脸佛系,觉得“沐猴而冠”莫过于此了。十点钟,手机准时响了,陈琮接起来,还装模作样了一番:“金鹏,209房间,你送上来就行.....什么?好,行行,那我下去拿。他回头在床上寻摸了一番:“颜兄,房卡不知道放哪了,回头你给我开门啊。”
颜如玉修心养性的平和之旅一再受他打扰,一脸没好气,巴不得他快滚:
”知道了。”
陈琮走消防楼梯下楼,路过黑漆漆的餐厅,推开安全门,转到安全门外的楼梯背阴处。
这里晚上有灯,灯光昏黄,有小蛾子绕着灯在乱飞。
这么冷的天,不该有小蛾子的。
陈琮有点怔,想起老人们常说,人死了,魂灵会附在蛾子身上,飞到常去的地方看一看一一那天,他和金媛媛就是在这儿见了最后一面。这蛾子会是金媛媛吗,如果真是,她会挺失望吧,来人间一遭,没人在意她的来,也没人追究她的去。肖芥子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脚边一个大包,手上拎个药房外卖的袋子,穿了件薄的长外套。
陈琮奇怪:“你怎么没穿我的衣服?”
边说边顺手把房卡递给她。
肖芥子也奇怪:“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有别的衣服了?非穿你那件?你那衣服厚的跟熊似的,走哪都不方便。说着,把袋子交给他:“喏,安眠药,你当着他的面吞两片就行。”
又指袋内:“里头我放了个香薰球,你不是要点药烛吗,混着一起点,反正到早上,都会烧得干干净净、没一点痕迹。”陈琮压低声音:“确信这香薰球管用吗,那天晚上,你在楼里点,颜如玉和李宝奇,还不是都没睡着?”肖芥子耐着性子解释:“在全楼那种空旷地带点这个,跟屋内密闭空间能一样吗?你放心,半夜进屋子办事的人是我,我比你更紧张这事。陈琮点头,忽然觉得忐忑:接下来,他正常入睡加昏睡就行了,重头戏都参与不了,没法配合她,有什么变故,也没法策应她。他努力想多交代她几句:“你身形跟金媛媛不太像,你比她挺拔,记得齁着点腰,走路多晃荡。头发放下来,脸上多抹点血....肖芥子烦他:“知道了,扮什么不好,让我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