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开始
差一点
先一步反应过来的,反而是秦一隅
就在南乙扭头的那瞬间,他的视线下意识地从南乙的眼睛,落到他的嘴唇。突然地,舞台屏幕上波动的电流仿佛贯穿了他的身体,他吓了一跳,猛地回神,飞快拉开距离。”我......
奏一隅脑子有些短路,说话都莫名结巴起来,“你、你刚刚说什么?
Livehouse里,鼓点如同浪潮般荡开,一下一下击打着心脏,热浪汹涌,呼吸被一波接一波的热潮压缩,变得异常艰难好近,差一点就碰到了。
秦一隅头一次感觉浑身飞快地热了起来,尤其是面颊
这怎么回事啊?
他手心都在冒江
南乙神色未变,看上去比他淡走太多,只眨了一下眼。
他也太淡走了吧
奏一隅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感觉一切都很不对劲,
但事实上,南乙也忘了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什么,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别过脸,含糊地一笔带过
“没什么,听歌吧。‘
不烬木的outro像一场狂欢,程澄放开吉他,高举双臂,在头顶随着节奏拍掌,台下的观众也都跟随着他,掌声如潮汐般一阵阵推开,将热情推至高点,屏幕上,挥洒下来的漫天爱心又逐渐汇聚成一颗完整的巨型粉色桃心,在背景荧幕上一闪一闪,一根鲜红的警戒线穿过,像极了丘比特射出的箭矢。面对这么热烈躁动的气氛,身为对手,应该相当紧迫才对。
但此时的南乙和秦一隅,都有些心猿意马,无心恋战
uka和程澄一左一右,和台下互动,站在观众池的人们挤挤挨挨地高举着手,一边奋力蹦着,一边齐声唱出最后的歌词,「屏住呼吸一
[夏日警戒线在蜂鸣
[恋人的呼吸最动听]
屏幕上,霓虹闪烁的都市亮起无数红色警戒线,巨大的桃心融化开来,融成一条粉色的河流,将五光十色的城市淹没直到不烬木的iive彻底结束
身后的掌声将两人从燥动中唤醒,后知后觉地,他们也跟着机械地鼓了掌。
“还鼓掌啊!”迟之阳急得要命,冲过去一把将南乙拽起来,“该我们上场了!
要上场了
“加油加油!‘
”就差你们啦!
穿过其他乐手的加油声,恒星时刻四人离开了观战的玻璃屋,连接后台和这里的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很暗,只有天花板上有粉色的顶灯散发着光亮。耳返里被塞满了导播和工作人员的声音。
[灯光组准备
[架子鼓、键盘都布好了吗?麻烦快点!]
直到现在,他才稍稍有了一些临场的实感。
严霁显然也感觉到压力,一边往前走,一边谈论起刚刚其他乐队的演出
“感觉无论是碎蛇还是不烬木的iive,都有夺冠的可能。
“嗯。”南乙点头,“如果论艺术性和立意,碎蛇要更高,但是论现场氛围,不烬木效果更好,观众得分应该也会更多。迟之阳平时话很多,但此时此刻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直直地往前走,南乙很清楚这是他紧张的表现,于是他也快步向前,想走到他身边,但过拐角时,突然窜出一个人影。”小心一
南乙手臂被攥住,这才没有被撞倒
他一回头,是奏一隅伸手稳住了他。
但对方还是直直地撞了上来,是工作人员,脖子上挂着[实习助理]的工作牌,手里端着要给观战区做新任务的颜料罐很不幸的是,其中一罐的盖子没能盖好。
秦一隅率先发现,眉头拧起,语气比平时不客气很多:“外套脏了。
助理的颜料有一大半都翻倒在南乙的西服外套上,直往下淌。
走在前面的严霁和迟之阳也注意到这起突发事件,迟之阳有些无奈,差点骂人。
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倒霉?要是能晋级,他一定要去庙里拜一拜
“对不起对不起!”实习助理惶恐万分,不知所措,“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等一下,我去找湿巾,真的抱歉!颜料是洋红色的,泼在黑色的西装上格外醒目,擦拭只会更糟
“不用了。”南乙果断地将西装脱下来,交给对方,“帮我交给服装组的老师,就说是我不小心弄脏的,他们会处理好。”那你的外套
“不用管我,这样就可以。
奏一隅也开始脱外夸,说:“我把我的给你。
南乙立刻抓住他的手,出声阻止:“不用,你就穿着,我想到一个别的办法。
他一边说着,一边检查里面的白色衬衣是否被颜料染到,脚步紧跟严霁和迟之阳,进入后台,
“你们来了。”刚表演完的不烬木正要离开,uka抬手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南乙一眼就看到uka脚上的白球鞋,于是径直朝他走过去,开门见山问道:“你的鞋能借我几分钟吗?uka人都懵了,“啊?
一旁的程澄看了一眼南乙脚上的皮鞋,疑惑问道:“你不是有鞋吗?‘
来不及多解释,南乙又间了一遍:“可以吗?
看出他的紧迫,uka二话没说直接脱下来,和南乙互换了鞋,然后看着他离开。
“恒刻的服装不是统一的西服和皮鞋吗?怎么换了?”程澄望着他们的背影,摸不着头脑
uka也摇了摇头,“南乙的外套也没穿了,可能是临时有变故吧。
[乐队准备,还有两分钟上台。]
台前传来公共广播的声音,观众投票全部结束,不烬木的专业评委打分也被播报出来。
他们和碎蛇一样,也是九百分。
迟之阳走在最前面,也最快停在后台幕布后。他紧张得喘不过气,耳返里嘈杂又混乱,所有声音嗡嗡重叠着,很难受。他干脆扯掉耳返,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缓过劲来就在这时,一双干燥宽大的手忽然伸了过来,轻柔地覆在他的耳朵上
迟之阻愣愣地抬眼,视线对上站在自己面前的严霁,他就这样捂住了他的耳朵,好像捧住了他的脸。他眨了眨眼,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