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ZK 作品

第344章 民心,冲阵,枭雄,豪杰,当名动于千古(求月票)

 肃杀惨烈的气魄瞬间逸散开来,那些西意城大将在一瞬间有种心脏窒息之感,见那中原游商手中长枪抵着地面,眉宇锋芒抬起,烈烈如风。

 一时间死寂。

 这一句不顺我心,潜藏的意思便是。

 我,即一军!

 气魄雄浑霸道,眉宇之下,目光落下处,众将竟只觉得心神被夺,不能说什么,但是心中激怒,却也还是本能握住兵器,一时间刀剑出鞘的声音铮然作响不停。

 气氛一瞬间肃杀起来。

 尉迟雄在外面,都被激得汗毛竖起,握住兵器,却见到这些个悍勇将军,虽然不至于到宗师境界,却也已本能运转了自身神韵级别武学。

 一时间虎啸不绝,狮子摇头,巨象甩尾,气氛刹那之间变得针锋相对起来,外面就还有十万联军,此城池之中的诸将就要彼此拼杀起来。

 尉迟雄舔了舔嘴唇,握着了手中的重兵器,一时间有些迟疑起来了。

 到时候到底是该帮谁?

 但是众将并不曾立刻失了理智杀上去。

 此人悍勇。

 他们能否顺势逃离出去,还需要借此人的威风,哪里敢轻举妄动,与此同时,虽然同为西意城之势力,心中浮现出的却是恼怒——

 不是针对这游商的恼怒,是针对往日关系颇好的李玄业的恼怒,甚至于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狠狠的戳这人身体一通。

 何等痴傻!

 这般紧要关头,你竟然还贪图金银玉器,惹恼了这游商,若是此人翻了脸,我等都要被你牵连害死。

 这个关键时候,人人自危,他们只恨这李玄业惹了李观一,根本没有在这等城破关头为了李玄业出头的念想,只是李观一冲入此地杀人,还是国公一脉子弟,终是犯事。

 然后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国公的身上。

 李国公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忽大怒,数步往前,一脚踹在了李玄业尸身上,怒骂:“竖子,往日因为兄弟情分,尚且可以容你。”

 “如今上下一心之时,还在这里依仗我的名声做这样的事情!”

 “祸乱军心,贪图夜门关之财物,按照军法处置!”

 似是怒极了,拔出腰间的剑。

 亲自持剑,在李玄业的大腿,胸口处刺了两剑。

 李国公亲自出手,这事情就定下性来。

 此地气氛,片刻即散开来,李国公抓住李观一的手臂,道:“贤侄,此人素来贪墨,往日念在情分之上,便也是罢了,可如今大事要来,他仍旧如此。”

 “是死有余辜。”

 “大战在即,只希望贤侄勿要因他而影响心情才是。”

 李国公脸上有悲痛,有遗憾。

 李观一看着李国公,道:

 “自是……不会。”

 此地事情消息被封锁,李观一告辞一声,持枪踱步而出,前面的诸多将领都下意识避让出一条道路来,李观一目不斜视,只是大步往前。

 李国公见李观一远去,众将军的气焰为之所夺。

 李观一在这西意城诸将的眼中,已从一贪财悍勇之人,形象再度变化,更多霸道,更多睥睨。

 这绝不是众人之前以为的一介游商。

 尉迟雄见得众人被李观一所惊,悄悄地跟着李观一,摸出了这个院子,他虽是生得高大健壮,天生神力体魄,但是心思却狡猾得很。

 他知道自己留在那里,必有祸端,跑得极快。

 悄咪咪地溜出来,盛赞道:“将军,你可真的是厉害!”

 “牛了个逼的。”

 “俺在军中,见过许多汉子,没谁有这般气魄,娘的,读书人都说凶人是那种见面三句话就开打的,如将军你这般,见面一句话不说直接戳死的,才是凶悍啊!”

 “将军以前该不会是哪座山上的贼头儿吧?!”

 李观一心情平复,笑骂一声,道:

 “我确实是个山头上的。”

 “手底下几百万人。”

 尉迟雄瞪大一双熊眼,耿直道:“将军又说胡话了。”

 “将军现在去哪里?”

 李观一道:“回去。”

 他两人骑马而去,而在其身后,李国公屏退众将,看李玄业的尸身,李国公道:“匹夫啊,往日贪墨些钱财便也罢了,而今这个时候,都管不住自己的手,死了好。”

 “不死,我家基业难免被这些人所害。”

 “夏侯,你觉得如何?”

 夏侯锻沉思,回答道:“那个所谓天格尔并不是寻常匹夫,这般气焰,杀如李玄业公子这样的人物,竟是丝毫没有恐惧。”

 李叔德道:“我等终究需要他的力量。”

 李叔德虽然没有了少年时候的豪情,但是却仍旧聪明,他知道这个时候需要的是让李观一放下芥蒂,是以亲自持剑,在李玄业的身上留下伤口。

 就是告诉众人和李观一,杀李玄业也有他的份。

 是告诉李观一,他不会此刻说的好好的,安全之后就翻脸不认人,是要让李观一安心。

 李叔德慨然叹息道:“有勇有谋,也有一股枭雄戾气。”

 “天下偌大,英豪辈出啊。”

 “只是此剑,却也斩断了我收他入麾下的可能性,倒是妙招,好手段。”

 李观一和尉迟雄往回赶,沿途所见,城中风光也不如往日,两个都没什么话说,尉迟雄一路欲言又止,最后一咬牙,这铁塔般大汉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

 “那个,将军可否帮我一个忙?”

 李观一道:“什么?”

 尉迟雄道:“我本想着随将军这一次冲阵,捞了个军功,回去换个六七品级的将军玩玩,可是这一次我随着将军你去搞李玄业。”

 “本来以为你就是揍他一顿狠的,没想到将军你就直接戳死了他。”

 尉迟雄有种‘今日当真开了眼’的惊叹感,又有一种暗爽,道:“我今天和将军一块过去,被人瞅着了,那些个家伙表面上不说,暗地里一定把我的名字给记在本子上。”

 “往后怕是在军中不大好混啦。”

 “就请将军你能不能和二公子说一声,把我也调到您手底下去,官儿做不做无所谓了,免得被排挤欺负是真的。”

 李观一讶异,倒是没有想到尉迟雄这般模样底下,心思倒是细腻,道:“我可没有调遣权利,不过,你若真的想要来,我和二郎说说看。”

 尉迟雄大喜,深深一拱手,唱了个肥喏,道:

 “将军和二公子情同手足,出则同行,睡则同席。”

 “您若开口,那定是没有问题的!”

 “便是在您麾下,做个左右护卫,冲阵杀敌,或者我这仗着一把子力气,给您扛纛那也是合适得很。”

 “便是什么都做不成,天下大定了,没有我的用处,那到时候,给您睡觉的时候,我给您看大门,我也乐意啊!”

 说着两人已经回到了夜门关城的城库前。

 先前那老翁尚在,百姓也在。

 剩下那些个玄甲军亲自压制,李观一翻身下马,那老翁算是个老兵,虽只捞了些微功勋,后来也因为种种原因给丢了,却也敏锐感觉到了李观一身上的血腥味又多出一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