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霍闻声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怎么了?”
“没什么。”苏南说。
霍闻声望向苏南目光没有移开,眉梢轻轻地扬了扬,在等着苏南坦白。
苏南无奈地笑了一下:“你的车载香薰蛮好闻的,想问问是用的哪一款。”
大抵是一顿饭拉近了距离,也可能是酒精让苏南模糊了那微妙的分寸感,他对霍闻声的称呼从“您”变成了“你。”
霍闻声地回答不出苏南预料,的确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款式。
“是我自己调的。”
苏南的眼睛微微睁大:“你还会调香?”
“嗯,闲着没事,随便做了做。”霍闻声道。
这香薰的气味层次分明,留香悠久,绝对不是“随便”就能做出来的。
苏南听他谦逊,低笑出声:“随便做做都能做得这么好,你不应该来接手珠宝线啊,应该去接手香氛线才对。”
这声夸赞是真心实意的,玩笑也是真心实意的。
苏南这般放松的模样取悦了霍闻声,他的眸光依旧深沉,口吻却不再平淡:“这不是我能自己选的。”
苏南一愣,想到了传闻似乎有人说过,霍闻声是在京城争权失败,惹霍家老太爷不满意,被放逐来沪。不知真假,但这一瞬间,苏南看见霍闻声嘴边的似无可奈何的浅笑,莫名生出一点微妙的同情以及感慨。
即便是霍闻声这样的身份,也是有不足外人道的身不由己。
“不过目前看来,珠宝比香水要更有趣一些。”霍闻声又说。这次他语调里的笑是轻松上扬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此时距离很近,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他们相对而坐,又或者是因为窗外路灯忽明忽暗,使这短暂的时间氛围轻松胶着,苏南忽然觉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高不可攀了。
苏南冲他笑了笑,带着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欣慰:“那还挺好的。”
霍闻声交叠于身前的手不自觉磨蹭着腕表的金属表带,喉结上下滑动,然后强迫自己移开了落在苏南脸上的目光。
“是挺好的。”
二十分钟后,加长宾利停在了苏南自己住的小区门口。
苏南拉开车门下车,又一次和霍闻声道谢,道别,然后独自往自己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