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马车内
他喜欢,萧璟,自然也喜欢。
沈砚瞧见云乔这份不同太迟,又被萧璟的官威和满门的性命压弯了脊梁,不得不逼着云乔献媚萧璟。
可是心里清楚是一回事,眼下瞧见她玉臂上的旁人齿痕,却又是另一回事。
即便早就清楚她不清白,即便早就知晓她浪荡私通。
眼下瞧见,到底还是不自觉攥紧了拳头,恨不能杀了萧璟这个奸夫,再将云乔锁在府上羞辱折磨。
可是偏偏,沈砚是个无能的懦夫。
他既不敢同萧璟叫嚣,也无法留住云乔。
便只能,躲在这人群里,畏畏缩缩的瞧着远处被萧璟抱在怀里的萧璟,暗暗攥着拳,心底一声声的骂奸夫淫妇。
其它的事,是半点也做不的,更不敢做。
莫说是瞧见云乔一双被萧璟沾过的玉臂,就是沈砚当真意识清醒的瞧见云乔和沈砚欢好,他也是不敢有半句妄言的。
沈砚目光含恨带妒的远远望向萧璟怀中的云乔,而远处的萧璟,偏生留意到了这道视线。
两个人视线相撞,萧璟嗤笑了声,目光睥睨的瞧向沈砚。
抱着云乔上了外头自己护卫早备下的马车后,招手换,云乔要见他。”
他话落,就抱着云乔登上马车,放下了车帘子。
马车里头布置的很是空荡,云乔却仍被萧璟抱在怀里。
他取下云乔身上盖着
的自己外衫,扔在了一旁。
低眸瞧着云乔,不出意外的瞧见了云乔眼底的一滴泪。
他分不清这地眼泪为何而落,心底却不舒服。
嗤笑了声后,随手拎起一旁车厢里放着的半壶酒水。
云乔人被他抱在怀里,目光却看向车帘子,下意识问他:“沈砚何时能到?”
这话,倒是点燃了萧璟勉强压下的怒气。
他捏着云乔下颚,逼她侧首看向自己,而后将她压在了身上,抵在车厢的长椅上。
“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他?云乔,他就这么好,值得你这样念念不忘?”萧璟声音满是怒火的质问着云乔,恨不能捏烂她在掌心,
心底妒火难止,咬牙切齿又骂道:“我真恨不能掐死你算了,也省得你这般惹我心烦。”
云乔疼得本能蹙眉,纤细的眉头紧拧,神色痛苦压抑。
轻声道:“我只是要见他一面而已,你何必如此。”
云乔要见沈砚,是因为她要从沈砚那处确定自己女儿眼下是否平安无虞。
可她不愿同萧璟多言,萧璟自然也猜不透她,还以为她真的只是一门心思的要见沈砚。
云乔神色冰冷,目光更是空洞,好似眼里半点也没有萧璟的影子。
萧璟气怒难当,听着她口中急着见沈砚的言语。
失了理智,怒道:“好,你这样急着要见他是吧,那待会儿,我也让他好生的瞧一瞧你,看一看,你是如何在我身上浪荡,如何任我予取予求的!”
云乔身子本能的颤,她还是会本能的怕,可是与此同时,又被萧璟折磨的麻木。
于是片刻后,压下了颤意。
目光冰冷无望的看向萧璟,同他视线相对,极冷极淡的笑了笑,声音低缓道:“你随意。”
你随意……
要有多么的绝望,才能对着羞辱自己的男人,说出,你随意,这样的字眼。
要有多么深的痛意,才能将情绪悲苦,都一一磨得麻木。
要有多么可怕的折磨,才能让记忆里温雅良善的情郎,成了今时今日,可怖残忍的修罗恶鬼。
云乔不知道,也无法思量。
她只是淡淡的笑着,同他说了这话,然后无声闭了闭眼眸。
清亮美丽的眸子闭上,萧璟也被她激怒。
男人挤进半点没有湿润的地界,云乔疼得蹙眉,却没喊出一声。
萧璟冷眼瞧着,猛然将手边那半坛子酒水,倒在了她身上。
冰冷的酒水,坚硬的男人,一再折磨着云乔。
云乔疼得紧咬唇瓣,不曾泄出一丝哭音,下唇却渗出血珠。
偏生这时,沈砚,撩开了这架马车的车帘子……
云乔当然知晓,萧璟并非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她曾经以为他是温良公子,柔情郎君,后来却被现实中真正的他,伤的彻底。
人傻一次就足够,她怎么会第二次上当看错。
他哪里是什么万事纵着她的好脾气,他不过是捏着她性命的修罗恶鬼。
云乔低眸苦笑,撑着砖石起身,将地上扔着的衣裙捡起。
肚兜带子早被扯烂,好在那穿在外头的衣裳,只是染了脏污,大体却还完好,未曾被萧璟撕烂。
云乔手攥着那衣裙,脸上连羞怯都没有,光着身子穿上。
那被萧璟扯烂的肚兜和亵裤,则被仍在一旁砖石地上。
没了肚兜和亵裤,云乔里头空空荡荡,只套了个衣裙贴身穿着。
那衣裙还有萧璟的脏污,偏生云乔,居然能面不改色的穿上,连眉头都没怎么皱。
只剩一件外裙的衣裳,遮不住云乔纤细的小腿和脚踝,只勉强盖住她身上私密处,身段却是若隐若现。
这衣裳连蔽体都艰难,云乔却好似未曾察觉一般,勉强将其捞起在身上后,就径直起身往门外走去。
她身子生疼,零星的白粉色血污,衬得人靡丽放荡,一副刚被蹂躏过的娇花残败模样。
房门本就大开,云乔踏出去的很是轻易。
她径直下去,扶着楼梯往下走,又往大门口走去。
整个人都透着不对劲。
萧璟意识到不对,赶忙追了出去。
云乔已经行到了大门处。
此处花楼内是空无一人,花楼外头却是大街,云乔只要一脚踏到外头街市上,便多的是人来人往的来瞧她。
萧璟疾步追来,赶在她行至大门口时,拽着她的手把人拉进来狠狠扯进自己怀里。
“你疯了不成!穿成这副浪荡模样上街去,外头这么多的人!”萧璟气怒的厉害,将人扯进自己怀中,狠声骂道。
云乔脑袋被他拽进怀里,狠狠撞在他胸口处。
萧璟心口处的肌肉和骨肉纹理下的肋骨,一道撞在云乔额上。
坚硬得让人皮肉生疼,一如他这个人一般。
冷硬的伤人。
云乔撞得额头生疼,眼里渗出本能的泪水,心底却空洞麻木,没有半点情绪。
萧璟说她疯了不成,外头这么多人,穿成这副模样衣衫不整的出去,原意是不愿意让旁人瞧见她这副勾人的样子。
可云乔,听了他这话后抬眼,那双被泪水洗的湿透的眼睛,空洞麻木的望着萧璟。
苦笑道:“有什么要紧的,这楼里的妓子,不也是天天衣衫不整的在街上晃荡吗?我又有什么不同。”
云乔话说的随意,萧璟却被气得动怒。
他掐着她腰,就把人往里头拽,捏着她道:“你说什么胡话,疯了不成,楼里的妓子风流浪荡,你怎么能一样。”
呵,多可笑。
他羞辱她时,口口声声将她比作青楼花娘,轻贱折辱,半点不留体面。
云乔听了一次又一次,当真信以为真。
她同他口中所说的那些言语一般,把自己视作卖身的妓女。
身体是旁人的玩物,自己的本钱。
没有情绪也没有悲苦,更没有血肉。
像是一具尚在喘息,却没有灵魂的躯壳。
于是可以对着自己的身子空洞麻木,于是可以穿上早沾染着萧璟脏污的衣裳,于是可以,衣衫不整的走出这座花楼。
她唇边嘲弄更重,哑声望向萧璟。
讽笑道:“是吗?怎么不能一样。你说的对,这楼里的妓子卖身换银钱,而我,卖身求庇护,我和她们自然是一样的。”
她是把萧璟羞辱折磨她是的言语,原原本本的还给了萧璟。
萧璟自然也听得出来。
人在盛怒之时,气头上的话语,往往是没有顾忌的。
萧璟说话之时,存心羞辱云乔,哪里管什么伤不伤人。
此刻倒是暗暗后悔,也觉得自己过分。
他有心安抚云乔,握着云乔腰肢的力道,轻了几分。
低首贴在她耳畔,柔声道:“你是我的女人,哪里能给旁人瞧见这副模样。”
云乔她已经不愿再多言,整个人摇摇欲坠,便如生生扯烂又砸碎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