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想谋朝篡位的小世子 ( 十九 )
虞藻紧紧抱住兄长的腰身 , 心脏如播鼓般狂跳不止 。
面颊侧贴在裴忌的胸膛 , 他听着兄长强有力的心跳声与回应声 , 逐渐的 , 倒也没那么害怕了 。
见虞藻不吭声 , 裴忌一边专注纵马 , 一边抚了抚幼弟的脑裂 , 说 :“ 别怕 。“
他顿了颇 , 想到此刻应当没人能够不害怕 , 更别提幼弟胆小 。 他又道 ,“ 我不会让你有事 。“
虞藻拿颊肉踝了蹬裴忌的胸膛 , 小声喃咕了什么 。
耳边风声呼喝 , 他这才意识到兄长可能听不清他的声音 , 于是他稍微拿起点面颊 , 拿温热颊肉踝了蹭兄长的下颌 。
这次裴忌听清了 , 幼弟在说 :“ 哥哥你也别怕 。“
裴忌愣了一愣 。
温热触感与较为软糯的声音一同传来 , 在冰冷凌厉的夜风之中 , 宛若一片轻羽 , 落在他的掌心间 。
裴忌拉着缚绳 , 控制马儿飞驰 , 另一手臂紧索护住幼弟 , 在呼喝的蹊风中 , 任何声音都能被掘碎 。
可虞藻还是听清了 。
裴忌说 : “ 你不怕 , 我便不怕 。“
裴忌精通马术 , 很快便将身后追赶的山匪甩开 , 待前方视野开闻 , 风声变得愈
发骇人 。
虞藻已听不清除风声以外的声音 。
他只是牢牢抱住兄长的腰身 , 尽自己所能抱稳 , 避免突然从马上摔落又或是出现其他意外 。
等过了一片平地 , 前方骤然出现一片亮光 , 又拉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帐子 。
虞藻这才意识到 , 也许他们距离裴雪重扎营之地不远了 。
前方有一盯梢的士兵见有人纵马而来 , 夜晚漆黑视线受阻 , 他看不清来人的人脸 , 立刻进入警备状态 。
裴忌正要自报身份 , 偏地 , 前方士兵眼睛瞥得大若铜铃 , 喉间发出一声诡异的
“ 啸喉 “ 声 , 如被抽取筋骨般往地上软倒 。
裴忌尚未反应过来 , 虞藻便敏锐地听到一阵异声 , 他竖起耳朵 , 被风吹得粉红的耳尖轻轻抖了一抖 。
他连忙抱住裴忌的腰身用力往一侧歪斜 , 二人顺着这个力道翻身下马 , 发出 “
础 “ 的一声巨响 !
马儿受惊仰起双蹄 , 发出一道悲鸣嘶鸣 。
借着前方幽幽灯火 , 虞藻看到马身正在汨沂消血 , 上方正有一枚箭矢 , 几乎要将马儿射穿 。
“ 哥哥 , 他们追上来了 ! “ 虞藻心有余地地抱紧裴忌 , 若不是他方才反应快 ,
枚弓箭便会落在他们身上 。
距离真正的扎营之地还有一段时日 , 原以为看到驻守的士兵 , 他们便已安全 ,
却没料到威胁一直存在 。
又是一道道箭雨飞射而出 , 裴忌马上翻身将虞藻压在身下 , 以肉 / 身为幼弟抵御未来攻击 。
“ 大帐遇袭 1“
“ 快去禀告给裴大公子 ! “
似被烈火点燃的草原 , 一行士兵举着火把严阵以待 , 而另一方 , 黑压压的人群慢慢逼近 。
虞藻眷大双眼 , 浑身冰冷 。
他们地理位置特殊 , 两边人马都看不到他们 , 若他们起身 , 可能会死在乱箭之中 。
可若他们坐以待毙 , 又很有可能死在马踹之下 。
裴忌试着呼喊 , 但他们的声音在双方浩浩菽荡的声势中微不足道 。
为避免被误伤 , 裴忌只能带着虞藻往下翻漠 , 尽可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
草地湿润 , 他们无法避免顺着坡往下滑了滑 。
裴忌似是要撑地起身 , 可忽然眉头紧缩 , 一下伏趴回虞藻身上 。
虞藻被压了个正着 , 有些迷栩地抓了抓裴忌的腰身 :“ 哥哥 ?“
裴忌眉宇愈发加深 , 声线在黑夜中变得异常浓重唷哑 ,“ 我没事 。“
为避免被双方交战误伤 , 裴忌又带着欲望往坡下靠了靠 , 却没料到下方土质松软 , 无法承受二人的重量 , 竟一起摔落下去 。
山洞内 , 隐约透进几分皎洁月色 。
虞藻被紧紧抱在怀里 , 宽阑炙热的怀抱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他 。
他望着四周奇形怪状的石壁 , 神色怔愣 。
“ 可有受伤 ? 可有受伤 7“
虞藻鲜少看见二哥如此惊慌 。
裴忌永远是那副冷冷淡淡 、 事不关己的模样 , 可现如今 , 他发丝凌乱 、 双目赤红 , 睑宇间是掩不住的忧心与自责 。
虞藻感受了一下 , 他没有哪里疼 , 可能是因为被一直搂在怀里的缘故 。
“ 我没事 。 “ 他问 ,“ 哥哥 , 你呢 ?“
裴忌没有回答 , 而是继续问 :“ 可有哪里磕着碰着 ?“
虞藻摇摇头 :“ 都没有 。“
他一直被紧紧护着 , 自然没有受伤 。
若有磕着碰着 , 也应当先被裴忌受了 。
裴忌仔细检查 、 伸手摸过 , 确定幼弟身上没有流血后 , 才松了一口气 。
他们这才开始起身打量四周 。
这里是一个山洞 , 里面有多条隧道 , 一丝一缕的月光从间隙中照过来 , 勉强照亮前方的路 。
他们不知道从哪个入口摔了进来 。
山洞内阴风喱噪, 潮湿漆黑 。
虞藻往裴忌身边挨了挨 , 小小声说 :“ 哥哥 , 我怕 。“
裴忌紧紧回抱住虞藻 , 低下头 , 额头碰了碰虞藻的额头 :“ 有我在 。“
他刚一拿脚 , 便踩到一处是水洼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泥泞 。
裴忌皱起眉 , 半弯下 / 身 , 拍了拍幼弟的屁股 , 道 :“ 爬上来 , 我背你 。“
“ 嘲嗅 。 “ 虞藻利索地爬上裴忌的后背 。
这里是个天然山洞 , 山洞内阴冷潮涨 , 到处都是湿滑的 。
裴忌背着虞藻往外走了走 , 走了片刻 , 终于寻到出口 。
靠近出口的山洞 , 不久前似乎有人来游玩过 , 洞口外内收拾得还算干净 。
一旁有一张宽敞的石床 , 上面铺了一层防尘的凉席 。
倒是可以勉强藏身 。
也不知道如今外头是什么情况 。
裴忌对此地不熟悉 , 担心在外头横冲直撞 , 反而会惹来危险 , 不如先在此地躲
藏 。
只不过一
裴忌扫了眼四周 , 再看看俏生生的幼弟 , 眉峰紧皱 。
还是要仔细打扫一遍 。
山洞外有一条潺潺溪流 , 岸边靠一参天大树 。
裴忌取出怀中的帕子一一这是他自小养成的习惯 , 虞藻年幼时 , 嘴巴小 、 却贪吃 , 每次用膳 , 皆会吃得满脸都是 。
需拿软帕好好擦拭面颊 。
“ 哥哥 ! “ 虞藻提着裙福小跑而来 , 他蹲在裴忌的身边 , 看裴忌洗帕子 。
随后起身 , 跟着兄长回到山洞里 。
山洞里还有两只水桶 , 一大一小 , 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
裴忌闻了闻 , 没什么异味 , 应当是用来饮水的 , 他准备等会再拿去河边洗一洗 。
“ 哥哥 , 我们今夜睡这里吗 ?“ 虞藻好奇地东张西望 。
“ 喝
裴忌将披风褪下 , 作为垫子铺在擦拭干净的凉席上 , 又脱去一层中衣 , 当作幼弟的被子 。
他只穿一层里衣 , 转头去脱虞藻的外袍 。
虞藻脱的利索 , 正要放在石床上 , 外袍却被兄长取走了 。
虞藻 :“7“
他困惑地跟上兄长的步伐 ,“ 哥哥 , 你去做什么 7“
“ 去给你洗衣服 。 “ 裴忌道 。
虞藻 :“? ?“
“ 你的外袍沾了些灰 , 我帮你洗净 。“
裴忌 :“ 还有 , 你的罗袜 、 里衣里裤一起脱下 “
他顿了顿 , 又道 ,“ 我在河边洗衣时 , 可以顺便帮你擦身 。“
“ 哥哥 ! “ 虞藻滕红了一张脸 , 仰头看着月色 , 四周是荒凉野外 ,“ 我 、 我要在这里沐浴吉 7“
裴忌试了试溪水的温度 , 眉峰紧皱 。
“ 罢了 , 这里水凉 , 你身子骨弱 , 我担心你病着 。 “ 他又说 ,“ 等会我去捡些柴火 , 将水烧热了 , 再为你擦身 。“
虞藻小鸡啄米般点头 。
不让他在露天场所洗澡便好 , 而且这里是野外 , 在这里洗澡 , 太奇怪了吧 …...
这里条件有限 , 裴忌只简单清洗了衣袍上的灰尘 , 再多余的 , 也没法子洗 。
他将衣袍取回山洞 , 搁在一边陶干 , 又提起大木桶 , 欲去河边提水 。
虞藻像块小粘糕一样跟在兄长身后 , 很主动地提起一只小木桶 , 嘴中念念有词道 :“ 哥哥 , 你拿大的 , 我拿小的 。“
裴忌的唇角轻轻往上掀了掀 :“ 嗅 。“
虞藻鉴起眉 , 不太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