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荣拜金男(四)
几个二代毫不犹豫朝虞藻走过来,却因一地狼藉,能走的路线窄,被迫挤在一起。他们较劲儿似的狠狠撞着对方的肩膀,不知道是谁先低声骂了个脏字,场面再度箭弩拔张。
也正是这个功夫,另一拨人抢险围到与虞藻身边。
“藻藻你冷不冷?我的外套给你。”
“天气这么热披什么外套?滚一边去。藻藻我请你喝酒吧,去另一个酒吧,我也给你开黑桃神龙套……”
“要坐我的车吗?我今天开了保时捷……”
“就你那二手老款718也拿出来丢人?岁数比我都大。藻藻来坐我的,我今天开了布加迪。”
“……”
江彩一行人脸都黑了。
他们只不过稍微慢了一步,这群不知道哪儿来的男人,跟狗闻着肉骨棒似的,迫不及待地摇着尾巴上去了。
虞藻被一群饿狼似的男人围着,一双纤细白皙的腿在迷离灯光下长得晃眼。被人追捧的他,看起来单纯又无助,等江彩一行人来了,这群男人才讪讪地离开。
江彩和原谨两个人离得很远,脸上都带着伤,衣服皱巴巴的,还有点儿脏兮兮。
虞藻:“你们打架了吗?”
江彩和原谨异口同声:“没有。”
经理擦了擦额前的冷汗。
刚刚还咄咄逼人、非要他们把人交出来的年轻二代们,一下子变得通情达理,他下意识看了眼被人群簇拥的小男生,若不是虞藻突然出现安抚好了这群公子哥儿,恐怕他真的保不住这份工作了……
地面一片狼藉,显然被人砸了场子,光鲜亮丽的富二代们,此刻的模样称得上狼狈,没有往日的从容。
他们先是互相换了个联系方式,当场扫码加好友,虞藻看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先回家了。”
江彩和原谨都愣了愣,可能没料到虞藻会这么说。原谨说:“我开车送你。”
江彩:“你喝酒了,怎么,你要酒驾?”
“我可以找代驾,而且你没喝酒?哦我忘了,你连驾照都没有。”原谨讥诮道,“刚成年的小弟弟。”
江彩冷笑:“你开的双座轿跑,代驾来了你让虞藻坐哪儿?坐后备箱?”
原谨扯了扯唇角:“我让他坐我腿上,也不会让他坐后备箱行吗。”
江彩眼色骤暗:“你想让他坐你腿上?”
虞藻不明白为什么这都能吵起来。
他看了眼一旁的同样脸上带伤的二代,表情很是困惑。
他们尴尬地避开目光,没好意思说刚刚怎么打起来的。
按照计划,他们确实打算靠制造点动静来把事情闹大,浑水摸鱼把虞藻给带出来,但当时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虞藻刚进入包厢时,监控画面极其不稳定,卡顿、闪动,最后一直黑屏。他们这设备是顶级的,可以无视一般屏蔽器的干扰。
在某个一瞬间,监控画面照出包厢内模糊的场景。并不清晰的画面,能够让他们将里面的人认完全。
权律深在里面。
完了。
他们想过里面会是大人物,但没想到会碰上权律深!他们焦头烂额地想着办法,江彩突然来了句:“我都说了别做这种蠢事。”
虽没点名道姓,但大家明显知道他说的是谁。原谨当时就来了火:“刚刚不还是哑巴么你?现在马后炮什么?”
二人顷刻厮打了起来,共同好友都懵了,去劝架,还被误伤了一拳,也压不住火打成了一团。
从这个包厢一路往前打,在虞藻的门口扭打成一团,一行保镖拦都拦不住。
其实他们平时的关系也没多和谐,只是家世相当才凑一起玩儿,搭个伙而已。有时候也会有争执,但真正闹这么大,甚至闹得有些丢人,还是头一回。
为了争夺送虞藻回家的机会,江彩和原谨险些又打了一架。
黑暗中,楚熙走了出来。他平静地道:“我送你回去,我打的车已经到了。”
比起这群公子哥儿的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称得上狼狈的一面,楚熙就显得衣冠楚楚,面部整洁,一身虽然简单但没有乱七八糟的褶皱。与他们一行人一对比,他们像街头流浪汉似的。
楚熙怎么还没走?
所以,刚刚他们打架的时候,楚熙一直在角落里默默看着?现在虞藻出现,倒是迫不及待出现表现下自己?
头发打理得这么好,是不是还顺便梳了个头发?
而楚熙的搔首弄姿,也的确吸引了虞藻的视线。
他们很恶意地揣测着楚熙,给他打上“心机”“绿茶”等标签。
但虞藻并不是被楚熙的外貌吸引,他惊讶的是,楚熙居然会主动给他花钱??
按照原剧情,楚熙虽然被他用照片威胁,但在钱这方面始终保持分币不掏的态度。
做牛做马当小跟班可以,给钱是不行的。要钱就是没有,你要报警的话报,反正他掏不出钱。
……
直到上车,楚熙都觉得他真的疯了。
尤其是在看到,虞藻有些诧异且不可置信的目光,精致雪白的面庞微微抬起一些,微微上挑的眼睛,在黑夜中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他才意识到他做了什么。
楚熙自己也有点搞不懂自己的行为。
可能是因为真的有点担心虞藻出不来,他无数次想,如果这群二代公子哥想不到办法,他准备报警。
而且今天的虞藻,穿得很危险。
雪白贴身的学生服,勾勒出纤瘦的腰身,领口敞开露出一截下凹的锁骨,下方还有一个黑色的蝴蝶结。明明很瘦,该有肉的地方却很有肉,光是站在那儿不动,腰臀比就极其惊人,更别提走起路时的样子。
富有肉感的大腿被紧身的黑色短裤勒出一圈莹白的肉。真的……很漂亮。
楚熙看过类似的新闻,酒吧内坏人多,也有很多人会捡这种漂亮的小男生。万一这群二代没有良心,之后不管虞藻了,就算虞藻成功脱身离开酒吧,说不定在经过某个小巷时,就被随手拉进去了。
他脾气是坏,但更招人。那一身布料本来就不多,还要被撕碎,被弄脏。平时倒是刁蛮任性得很,恨不得骑到楚熙的头上,但这时候脾气再坏也没用了,没人会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