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强制爱了吗

 刚问完,身体就被抓着肩膀猛地打了个转,两条腿分跨坐在他身上,纤细的腰肢也被他擒握在掌心,手臂纤伏在他肩头,以一个完全禁锢的姿势被迫仰头直视他的眼睛。 

 “我待你不够好吗?为什么要逃?” 

 他微眯了眼,冰冷骨指捏握住了她脆弱纤白的颈,用力很轻,却带着极为强势的压迫感,黑沉沉的眸子里布满微红血丝,冷凝得没有一丝温度。 

 鹿呦被这眼神看得,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语声越渐低虚直至消弭,这个没法反驳,她是真的想逃。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就是想从我身边逃走呢?”他冷声质问,噀玉般的嗓音里含着难以压制的怒火,眸间血色越渐深重,最后蔓延至微勾薄挑的眼尾,给整个苍白似雪的面容都蒙上了一层难以洗清的阴郁。 

 “我……” 

 鹿呦哑口难辩,他的目光太可怕,令她忍不住想逃离他的怀抱,但身体却被这人完全桎梏,她只能偏了偏头,想要暂时躲过这令人压抑的视线。 

 脑袋却很快被转了回来。 

 他低了头,手指扼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声音骤沉,带着一丝切齿森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回到他身边去?” 

 “什么?”鹿呦眼里闪过迷蒙,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生了些怒气,“你在说什么?我是想逃离你,但是跟陈最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她,喉结轻轻滚动,猝然冷笑出声,“我都还没有说他是谁,你就自己承认了吗?” 

 “你!”鹿呦也被说得有些上头,“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个人了?” 

 他哑然一笑,含着嘲讽,“是吗?既然都没有关系了,那我去杀了他,也没什么关系对吧?” 

 鹿呦手指猛地一握,小脸泛起苍白,想起那日他对着陈最执剑时的凶狠戾色,知道此人是说的出做得到,便不由更加慌乱,她垂着眼睫,嗫喏开口:“他是你的师侄,你若杀了他,你们宗门也不会放过你……” 

 果然,果然还是舍不得他。 

 云义望着她,神色越发阴沉,薄唇近乎抿成一条直线,清晰的下颌紧紧绷着,深邃如墨的凤眸里似有狂风暴雨即将卷起。 

 他低冷笑起,白皙修长的手骨绷起青色脉络,“你是担心宗门不会放过我,还是担心,你喜欢的人,死在我剑下?” 

 “我没喜欢他,我……” 

 鹿呦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了,她现在对陈最不仅不喜欢,甚至还有点恨,但若让她眼睁睁看着陈最死在她面前,她又做不到,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但她这番犹疑模样,落在云义眼里,却成了旧情难忘的最好佐证。 

 他静了片刻,低哑开口:“既是不喜欢,那杀了也应当不会难过,对吧?” 

 一片沉默。 

 鹿呦顿了一会,缓缓伸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指尖,低垂的长睫似蝉翼般微颤,声音细弱,几不可闻,“你别、别杀他……” 

 他脸色骤变,霍然起身,力道大得几乎将她摔在地上,心里的暴怒已然压制不住,可看到她仓惶失措的小脸,却还是第一时间将人抓稳扶住。 

 胸口起伏不定,苍白指节根根攥紧,他慢慢抬眼,漆黑眸眼倒映出遮天蔽日的戾气,声音低沉嘶哑:“鹿呦!你是我的人,却当着我的面为别的男人求情,你当我是死的吗?” 

 手腕几乎被他捏得发痛,鹿呦只觉得这人不可理喻,若不是他先说些威胁恐怖的言论,她又何必跟他求什么情。 

 “你放开我!” 

 鹿呦又惧又怒,只想挣脱这人的桎梏,远远逃离,但他的手却攥地极紧,她非但挣不开,反而被带着靠得离他越发近。 

 眼看面前的男人神色越发冷沉,她心下惶然,便不免失了分寸,发了狠,一口咬在了他手背。 

 但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他都没有松开一点,像是根本就感受不到痛般。 

 “我……我没喜欢他,你先放开我。”鹿呦简直快哭出来,这人脸色阴沉地像是要吃人,她本以为像以前一样主动亲亲哄哄就好了,哪知道今晚上这招却根本不管用。 

 感受着手背传来的痛,云义抿着唇,薄薄眼尾汲着猩红,他阖了阖眼,敛去眸中水色,再次睁开时,漆黑色的瞳孔已经变成了幽暗的潋紫色。 

 喉结滚了滚,他默了片刻,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鹿呦一惊,挣扎地越发厉害,“云知还,你想干什么?” 

 这些日子,她左找借口右找理由的,倒也真哄得这人没有动她,但现在看他这模样,明显是不想再忍下去了。 

 云义垂眸看她一眼,声音冷淡没有起伏,“你刚才不是说想睡觉吗?本尊现在抱你回屋,又不乐意了?” 

 回屋? 

 鹿呦小脸一白,头摇地似拨浪鼓,“不不不,我不要睡觉,也不要进屋!你放我下来!” 

 “不想睡觉,也不想进屋……”他低笑了声,冷沉的声音忽地带了几分轻佻浪荡,“无妨,在外面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