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8 章 往事

 约十分钟后,沈越川再次出现在镜头中,他径

直走到路口,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随意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闻弦:“时间太短了,沈越川完全可以说他是路过,买了杯酒就走了,构不成证据。”

 侦探:“事实上,我认为他确实只是路过,买了杯酒,顺便看了看环境。”

 闻弦:“?”

 “蓝调酒吧是本地‘那圈子’有名的,一楼正常做酒吧生意,还有个地下室,我倾向于沈越川从某些隐秘渠道得知了酒吧的信息,他来看一眼,看见酒吧中确实有不三不四的人,就走了。”

 闻弦:“……?”

 他的疑惑俨然溢出了电话听筒。

 侦探嗨了声:“我说老板,都这个年代了,你不会还想着之前买凶杀人一类的法子了吧?沈越川又不傻,他夫人又是个强势的,儿子要是和之前那个一样被货车撞死,只要存在大额转账记录,他夫人一定查的出来,沈越川如果想要儿子失去继承权,最好的方法是让他自己出事。”

 还有什么比把一个自命不凡、会玩爱玩的少爷放到毒窝里更简单的方法。

 沈氏中季明珠是大股东,却不是只有季明珠一个股东,假如沈季星有涉毒的嫌疑,这股权是无论如何给不出去了。

 闻弦按住了眉心,心道:“确实如此。”

 沈季星那个性格他清楚,爱玩喜欢玩,脾气暴躁却涉世未深,被人捧着吹几句就不知天南地北,而且打扮招摇,满身昂贵的潮牌,看着就身价不菲,将他放到那种酒吧,就像将羔羊丢进了狼群。

 他的零花钱足够购买所需,就算沾染,沈季星也不可能向季明珠透露,而沈越川只是带儿子谈了个生意,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没有区别,自然可以脱身。

 甚至就算沈季星没沾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沈越川还有一万种方法,让儿子接触到这些他原本接触不到的东西。

 他可以失败无数次,但只要成功一次,等待沈季星的就只能是死亡。

 “……”

 长久的沉默过后,侦探出声:“老板,我知道的消息给你了,那我先下了?”

 闻弦嗯了声。

 他打开电脑,找到江知意,将所有资料打包发送。

 两分钟后,对面显示接受。

 又过了一段时间,对面显示输入中,闻弦便抱着胳膊等待,又过了三十秒,江知意道:“闻弦,你母亲和季明珠是表姐妹,对吗?”

 “季明珠不喜欢我,我们没有联系方式,能否请你母亲帮我约一下。”

 “我想,我们都是受害者。”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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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弦的电话足足静默了五秒。

 五秒后,他才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什么?”

 侦探:“那酒吧名叫‘蓝调’,前段时间被警察端了,原先是地下交易的窝点之一。沈季星之所以知道这里,最开始是沈越川约人谈生意,定在了旁边的酒店,他将沈季星带过去了,中途打发他出去玩,你知道,旁边有酒吧,沈季星十有八九要进去,偏偏那酒吧不太干净。”

 闻弦嗯了一声:“你觉得沈越川是故意的?”

 侦探:“您也知道,这两年南城查的严,有黑色交易的酒吧不多,沈越川怎么偏偏挑中了它旁边的酒店?而且沈家在城北那块儿,生意伙伴也多去那块儿,现在却跑去城东谈工作,我查过了,那酒店他也只去了几次,都在带沈季星去的前后,之后再没去过。”

 “……”

 闻弦敛下眸子:“将这些资料打包发给我,比如沈越川去了几次那酒店,谈生意有无异常,他为什么那次要带沈季星,等等等等,所有相关部分都囊括在内都发给我,款项我后续会付给你。”

 侦探:“好,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

 他们挂了电话。

 闻弦面色难看,他重新拿起了刀叉,对着满桌的食物,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沈季星,是这样死的吗?

 前世,所有人都说是沈家的养子人面兽心、忘恩负义,他贪图沈家的富贵,撞死了弟弟,逼疯了母亲,将父亲一手送入牢狱,独自吞下了沈家的滔天富贵。

 前世的江知意,或者说闻弦熟悉的那个沈照,他就该是这样一个人,闻华荣是这样认为的,张小萍是这样认为的,闻竹是这样认为的,甚至某些瞬间,闻弦也是这样认为的。

 闻弦打心眼里不愿意将江知意和这些事联系起来,毕竟他面前的学神干净青涩,连碰碰手指都会脸红,而前世的江知意也永远平和,永远温雅,从未在闻弦面前露出过传言中狰狞的面庞,以至于闻弦无法想象,这个每日与他同床共枕,难受时连声音都没有,只会兀自忍下的漂亮青年,是如何筹划这杀掉恩人一家的。

 但所有人都这样说。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即使后来他执掌沈氏,跻身南城顶贵,没人敢当着他的面提及往事,可背后的议论半点不少。

 闻弦捏住桌布边缘,心想:“原来他是冤枉的。”

 江知意没有做过这些事,从来没有,甚至他回到沈家,也不是为了权势,而是为了给去世的母亲讨一个公道。

 闻弦无意识的咬了咬下唇,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那些流言蜚语,前世的江知意并非不知道,只是沈越川已经家破人亡,越解释越苍白,越焦急越是显得心虚,除了忍下别无他法。

 闻弦想,他真的受了很多委屈。

 索性今生还来得及,沈越川想坐收渔利,祸水东引,没那么容易。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难看,江知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闻弦?闻弦你还好吗?”

 闻弦捉住他的腕子,掌下皮肤温热,带着青年人鲜活的生命力,比前世那个带着面具的,无时无刻不微笑着的,温暖上不少。

 被他抓着,江知意好脾气的笑了笑,问:“怎么了?你的脸色有点难看。”

 闻弦:“刚刚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沈家出了事,也就是沈季星去世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江知意嗯了声:“我确实是没想到,不过……”他捏着刀叉,疑惑道,“你原来那么关心沈季星的吗?”

 闻弦的脸色太差,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仿佛去世的不是他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弟,而是他的此生挚爱密友亲朋,沈季星的葬礼都没邀请他,他却严肃的像在葬礼现场。

 闻弦嗨了声,喝了口果汁:“哪能啊,就是有点突然了,好好一个人突然这样,我没反应过他是毒驾,盘山公路上出的事。”

 江知意:“是,太突然了,突然到有点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事情有古怪。”

 沈季星是给江知意带来了一定困扰,但江知意从未想过要他死。


 闻弦便挑眉:“事情古怪?这话怎么说?”

 他有侦探,有内部消息,没想到他家学神也挺敏锐的。

 江知意执着餐刀,缓慢的切着牛排,他无意识的动作着,一边垂眸思考,一边叙述:“沈季星虽然脾气暴躁,但他圈子很干净,季明珠把控很严,沈季星没有渠道去沾染不三不四的人,而高中时他还在抽烟,应该没有涉毒,后来季明珠就将他带进总公司当继承人培养了,应该也没有渠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