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酒店





他被谢逾按着揍了一顿,皮肤满是青紫,浑身上下都疼。




自从出了林音那档子事,他在何家的地位一落千丈,花销被严格控制,如今捉襟见肘,连私人医生也请不起了,身上又疼的厉害,只能满大街找诊所包扎。




临近十二点,大多数诊所都关门了,也就这家还亮着灯,何致远一瘸一拐地走进去,让医护给伤口包扎消毒,又吃了两片止痛药,才感觉好一点。




他处理好伤口,骂骂咧咧地出来,嘴里将谢逾和沈辞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进了诊所旁的巷子。




他的车停在这里。




何致远按下车钥匙,车门解锁,车灯随之闪烁两下,他不经意往前一扫,忽然顿住了脚步。




在车灯的映照下,那里赫然站着几个人。




为首的男人轮廓清俊漂亮,腰细腿长,是何致远喜欢的类型,旁边女人也长发长裙,气质甜美,是何致远喜欢的类型,如果是往常,何致远就上去搭讪了,可这两人之后还有六七八个保安,个个身形健壮,腰背如牛。




何致远瞳孔骤然一缩,扭头就跑。




为首的女人冷冷开口,赫然是林音:“按住他。”




保安们一拥而上,将何致远死狗一样按在地上,林音踩着高跟鞋,袅袅娜娜地走过来,一脚踩上何致远的脚背,何致远想要惨叫,却被死死按住嘴巴。




林音一脚又一脚,将他刚包扎好的伤口从新弄得凌乱,这才觉得解气,她转头看向阴影处的男人:“我消气了。”




她嘟囔:“真奇怪,之前都叫我别生事端,为什么今天忽然松口了。”




她想打何致远很久了。




听到她这么问,那人这才上前,他长的很好看,身形修长,眉目清俊,只是表情




太贵淡漠(),面孔映在路灯雪白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冷。




何致远看清他的脸,唔唔唔地挣扎起来,沈辞示意保安松开他的嘴,何致远当即吓得鼻涕眼泪一起下来了:“沈辞……沈辞,是我不好,我之前猪油蒙心,我不该打你的主意……你停下!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他嗓音凄厉,沈辞半蹲下来,平视着他:“我没打算干什么,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问,你问,我什么都说!”




沈辞无意探究何家的商业机密,何致远是个草包,至今没进核心权力层,从头这里套不出什么情报,他今日揍人,是为了另外的事情。




“如果我没记错,你和谢逾一起长大?”




这不是秘密,何谢两家关系不错,他们年纪也相近,又都是纨绔二世祖,很容易就玩到一起。




何致远一愣,慢了一拍,保安当即下压手臂,他嗷地叫出声,回答:“对对对,我和谢逾一起长大。”




沈辞:“谢逾背上的伤疤,什么来历。”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晚上,那天谢逾睡熟了,手却牢牢抱着他,将他按在怀里,怀抱的温度温暖灼人,将冬日的严寒尽数隔绝在外,沈辞窝在他怀里,心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地,他试探着伸手回抱,却在触及脊背的瞬间僵直,只因为那皮肤上遍布着凹凸不平的伤疤。




那些伤疤有横有竖,贯穿整个脊背,增生组织隆起丑陋地纹路,光是看着,就知道有多疼。




可谢家金尊玉贵的少爷,怎么会有这些伤呢?




这些年来,沈辞一直惦记着那伤,他旁敲侧击问过不少人,可这事隐秘,谢远山似乎有意遮掩,他一直没能问到。沈辞估计,这事只有周扬何致远清楚。




周扬回了京城,而何致远平日呼朋引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倒是今天撞个正着。




何致远一愣:“你就问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爹打的。”




“谢逾有神经病,你知道吧?他爹从小家暴他,打进iCu了都,后来他就精神不正常,神经兮兮的,听说得了躁郁症。”




他生怕说得不够多又挨揍,和倒豆子一样,将谢逾的底裤全抖出来。




沈辞看着他,眸子里光影明灭,看不真切,轻声问:“所以他喜欢打人?”




躁郁症,患者往往伴随不受控制的性成瘾和性nue待。




“对!是因为神经病!”何致远抢白,“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打人就像吃药,你懂吧,打完了就平静了,”




他心虚地看了沈辞一眼:“当时他遇着你,和我们也说,说前一个药不干了,找了个新药,希望你……希望你耐玩一些。”




沈辞错身站了起来。




他的表情晦暗难明,长睫覆着眼眸,琥珀色的瞳孔幽深寂静,连林音都敏锐察觉不对,她轻声问:“怎么了?”




沈辞只笑:“没事。”




他只是略有困惑。




如果是药,为什么不用呢?那般善待,倒害得他如今心乱如麻,平白生出许多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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