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暮楚 作品

第11章 不要了吗

    腰间蓦然一紧,他被郑乘衍勾了回去,身后人没使上蛮力,两手穿过他身侧,轻缓有度地将皮带一端穿进他裤腰的袢带里:“为什么不早点提醒你皮带挂在这里,不就是想让你直面昨晚的事情么?”

    皮带所经之路犹如隔着布料抚摸腰腹,闻雁书一动不动杵在那儿,任郑乘衍抚平他所有羞耻:“雁书,我们只是做了正常伴侣会做的事,为什么非要因为我们一开始的口头协议而把它定性为犯错?谁规定这段婚姻必须墨守成规?”

    皮带穿进扣头,郑乘衍收紧围度,想象把人箍进自己的圈套里:“就当是我先违规了吧,该内疚该反省的人是我,你不薅着我领口追责,自个儿躲着我眼神算是什么劲?”

    扣头束紧了,郑乘衍适时收回手,帮闻雁书理好风衣,屈指在对方后心窝的位置敲了敲:“别把自己关起来,给我开个门好不好?”

    因为这个轻叩的动作,闻雁书的心头倏然收缩。皮带束在腰间的围度刚刚好,就像郑乘衍的态度不进一寸也不退一尺,闻雁书感觉自己被放置在一个很舒适的范围内。

    于是他也打开门,算作回答对方的问题:“回家吧,摩卡要饿得咬盆栽了。”

    裂纹暂且修补,郑乘衍坐上闻雁书的主驾点着引擎,习惯性拧开晨间电台。

    闻雁书在自己的车里反而拘谨,他靠在车门边撑着下巴,视线飘过后视镜抓取到后排的紫罗兰,挺糟心,于是移开眼投向车窗外,车子经过减速带时偶尔拧一下眉心。

    郑乘衍的注意力也不在电台广播上,他偏头看看路况,凑巧瞧见闻雁书抬起又垂落的手,心里微微内疚了一小把。

    离星潭名居不远了,郑乘衍扯着方向盘转向,问:“回家还洗澡吗?”

    闻雁书忙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我身上有怪味儿了?”

    在酒会上沾染形形色色的香水味和酒气很正常,但闻雁书的嗅觉挑剔惯了,这种混合香气在他的观念中被定义为摧残鼻子的有害物质。

    郑乘衍否认了:“没怪味儿,不过刚才买早餐的时候我顺路买了些别的东西,你洗完澡可以用上。”

    他降速驶入停车场,噪音渐远,他倒进空车位熄火,左手探进兜里先摸出个卷成团的领带,又从右侧兜里掏出管药膏。

    昨晚前戏做足,闻雁书那儿应该没受伤,反观别的地方……

    郑乘衍把药膏递过去,笑容有些抱歉:“我那领带夹有点不知分寸了,我代它向你认错。你试试这个药膏管不管用,不管用我再……”

    手心一空,闻雁书将药膏抓走,动作中胳膊蹭到胸口,闻雁书疼得耳根泛了热,朝郑乘衍掌上拍了个东西就果断开门下车:“你自己教训它吧。”

    车门摔出一声巨响,郑乘衍垂眼,只见那枚领带夹就躺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