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偏宠日常8

    这种时候,他竟然要叫人进来。

    江蕴咬牙。

    “放我下去。”

    “就不放。”

    隋衡眉梢轻扬:“若是被孤检查出来,你没好好吃,孤还要狠狠罚你呢。”

    江蕴冷冷看着他。

    隋衡不为所动:“谁让你不听话,还不识孤的好意。孤——”

    隋衡语调戛然而止,因那熟悉的冰凉柔软,再度羽毛般轻轻拂过一侧脸颊。

    “可以放我下来了么?”

    怀中人很轻的问。

    隋衡身体僵硬,心跳急促。

    “你……”

    江蕴:“如何?”

    “你勾引孤。”

    江蕴并不否认。

    隋衡忽然:“孤刚才没感觉到,你再来一次。”

    “……”

    江蕴默了默,伏到他肩头,又在同样的地方来了一下。

    面色虽镇定如常,耳根已经微微泛红。

    “可以了么?”

    “……嗯,差、差不多吧。”

    这是隋衡从未体验过的神奇感觉,轻轻的,蜻蜓点水的一下,竟比他饮过的所有美酒都要甘醇醉人。

    江蕴拧眉。

    什么叫差不多。

    “殿下。”

    嵇安已经应召过来。

    江蕴脸皮腾得一热,立刻要起身,从他肩上下来。

    隋衡霸道地揽住小情人纤瘦紧致的腰侧,闷笑声,道:“在外面回即可。孤问你,今早,阿言可认真吃饭了?”

    嵇安一愣,没料到殿下传他过来,竟就为了这事。

    忙答:“依着殿下吩咐,老奴让膳房给楚公子准备了一碗莲子粥,一碗鸡汤粥,还有四样小菜,粥楚公子各吃了半碗,菜也都尝过了。”

    江蕴耳根已经滚烫红透。

    恼怒又无奈地盯着这头霸道的狼。

    隋衡摆手让嵇安退下。

    “看来,阿言果然没有骗孤。”

    他轻笑声,问:“孤该如何奖励你才好呢?”

    “要不然,孤也亲你一下如何?”

    江蕴以为他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他更无耻的补了句:“咱们比一比技术。”

    江蕴忍无可忍:“你够了没有?”

    “没够。”

    “是谁自告奋勇要给孤做外室的?你以为外室那么好当的?”

    他目光流连,打量羔羊一般打量着怀中的小情人:“让孤想一想,该从哪里开始亲呢。”

    “……”

    “随你。”

    江蕴已经放弃挣扎,直接趴在他肩头,让他快些。

    “又催孤。”

    “有些事能快,有些事快得了么?”

    他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要不然,让孤亲你那里如何?”

    “……哪里?”

    隋衡低声说了句什么。

    江蕴瞥他一眼,直接张开齿,在他肩头狠狠咬了口。

    隋衡吃痛,嘶一声,江蕴已推开他下来,远远坐到另一侧窗下去了。

    就没见过这么凶的。

    隋衡失笑,听亲卫十方在外报:“殿下,宫里来人了,说陛下召您进宫。”

    因为樊七身上带伤,这两日一直是十方随侍在隋衡身边,十方看起来仅十七八岁,长着张讨喜的娃娃脸,办事却认真妥帖。

    见樊七龇牙咧嘴的立在廊下,他笑眯眯问:“樊大哥哪里又得罪殿下了?”

    樊七没好气地让他滚。

    这时帘幕一掀,隋衡从内走了出来。

    十方忙正色道:“听说陛下还召了颜大人和另外两名宰执,大约是要询问殿下南征之事。”

    隋朝一共有三位宰执,都是闻名当世的大儒与名士,在隋都文人圈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左相即墨清雨,性情孤傲,忠直敢谏,连隋帝都时常被他一口洪亮嗓音谏得下不来台面,从不结党营私,是个纯得不能再纯的纯臣。他乃已故儒学大家即墨鸿的唯一嫡传弟子,学问高深,才华无人能及,诸国想拜他为师的弟子数不胜数,但因其目光太过挑剔,且教导弟子极其严苛,门下亲传弟子只有寥寥十数人。

    右相颜冰,则和即墨清雨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情,崇尚中庸之道,处事要圆润周到许多,即使位高权重,也从不当面与人难堪,在朝中威望甚高,门生故吏遍及朝野。因为和颜皇后同出一脉,让其宰执身份之外,更添了一份尊荣。

    另外一名主管典礼和外宾接待的宰执,韩笑,则人如其名,左右逢源,和谁都能搭上几句话。

    十方道:“听说那即墨清雨又在陛下面前痛斥殿下穷兵黩武,劳民伤财,韩相特意遣人来递话,说让殿下有个心理准备。”

    隋衡露出轻蔑色:“这老东西哪日不骂孤才奇怪。”

    十方想想也是,那左相急起来可是连陛下都敢骂,真心实意的同情了一下殿下。听隋衡又问:“颜冰呢?”

    十方觑着殿下脸色,道:“颜相倒没说什么,听说还为殿下辩解了两句。其实颜相这两年一直有意与殿下修好……”

    隋衡冷笑声,没说话。

    十方便也不敢再吭声。

    “给孤备马。”

    “殿下要骑马进宫?”

    “是啊,三位宰执同时等着孤大驾,孤岂能怠慢了。”

    **

    等隋衡到了隋帝议事的宫室,即墨清雨、颜冰、韩笑果然都已立在殿中。

    隋衡行过礼,笑吟吟问:“孤离都这段时日,左相身子骨可还康健?”

    即墨清雨一抖胡子,别过脸。

    隋帝瞪儿子一眼,道:“南征情况,你和三位宰执说说。”

    隋衡正色答:“大致情况,儿臣已在早朝上禀报过,如今江南五国尽皆归顺大隋,江国不过苟延残喘罢了,待今冬黄河结冰,儿臣便可长驱直下,一举拿下江都,让那江帝跪下来向父皇俯首称臣。”

    江、隋乃是世仇,两国划江而治,从祖辈开始就血战不断,若真能攻破江都,自然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

    隋帝也是个有野心的帝王,自然乐见其成,只问:“朕听闻,那江国太子江容与在诸国间素有名望,你当真有把握,另外五国是真心归顺你?”

    “自然。”

    隋衡扬眉:“江容与所谓德名,都是虚伪捏造出来的,儿臣已建招贤台,鼓励南国名士公卿主动检举其伪造德名的罪证,总有一日,儿臣会向天下揭露此人虚伪面目。”

    即墨清雨直接闭上眼。

    “用钱财收买人心,网罗罪名,只有心术不正之人,才能想出这等阴损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