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沃 作品

第27章 福康医院




    这间办公室门上挂着的牌子被撤了下来,只在墙壁上留下一小片空空荡荡的白色区域,边缘微微泛黄,和墙壁上的其他颜色稍稍区别了来开。



    应该就是这里了。



    温简言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办公室的面积不大,看上去干净而整洁,一旁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医生的白大褂,书柜里整整齐齐码着有关妇产科的专业书籍,桌子上一尘不染,只凌乱的叠放着几个病历本。



    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格外的正常和普通。



    鸡冠头站在门口,在他还在踌躇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温简言已经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入其中,开始极高效地快速翻找了起来。



    他一一翻过白大褂中所有的衣服口袋,仔细检查了花瓶内部,将桌子上摆着的相册拆开,寻找着夹层,衣柜,办公桌抽屉,书柜中的暗门,甚至就连专业参考书和病例本中的引人注目的地方,温简言都没有放过,一发现疑点,就用手机拍下。



    “……”鸡冠头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对方翻找着东西的熟练动作,一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这未免太专业了吧?



    在将整个办公室都进行了一场地毯式搜索之后,温简言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里未免有点太干净了。



    专业参考书中没有被翻阅过的痕迹,也没有任何笔记,病例本中的每个病例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常见到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没有任何生活和工作的痕迹。



    这就实在是有点奇怪了。



    要么是在林青死后,这里被彻彻底底地清理,并且重新布置了,要么……这里并非林青真正的办公室。



    温简言停下来,站在办公室的中央陷入沉思。



    他再度掏出手机,看向屏幕上的倒计时。



    【00:04:43】



    还剩不到五分钟了。



    那么,三有什么地方被他漏掉了呢?



    温简言回忆着三楼的地图,突然微微一怔……啊,这三楼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被他遗忘了!



    产房!



    但是如果孕妇进行生产的话,是不会被送到四楼的手术室的,而是会在三楼妇产科内的产房内完成。



    这里算是整个三楼的核心区域,如果说那里没有线索的话,那整个三楼都不会有了。



    想到这里,温简言转过身,用最快速度向着产房的方向狂奔而去。



    鸡冠头被对方迅速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愣了两秒,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视野中只剩下了青年狂奔而去,渐行渐远的背影。



    “诶诶,大佬你等等我啊!”



    鸡冠头连忙追了上去。



    这不仅仅是因为两人契约的关系,更重要的是,根据先前的经历,鸡冠头现在对于温简言是大佬这件事已经深信不疑。



    在这种情况下,当然要抱紧大佬的大腿不松手啊!



    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深夜医院中越发显得渗人恐怖,很快,分娩室的门已经近在咫尺。



    随着距离的缩短,温简言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他微微气喘着,收住了奔跑着的脚步。



    【分娩室】三个字高高悬挂,在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奇诡的幽绿色。



    走进大门,里面是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和护士站,再往前走,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待产室,临近分娩的孕妇一般会被送到这里休息,等到宫口张开至分娩允许的大小才会被推入产房。此刻,待产室内也同样没有任何人影,只有空空荡荡的病床整齐地排列在其中。



    再向前,就是产房了。



    产房的大门紧闭着,上面贴着“家属止步”的告示。



    福康医院的分娩室是很久之前建造的了,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陪产的习惯,所有的家属都要在产房外等候,不得入内。



    越向前走,灯光就越昏暗。



    在温简言走到产房门口时,头顶的灯光已经只剩下微弱的一盏了,像是电流不稳一般微微闪烁着。



    空气中浮动着一股令人头晕目眩的甜腥味,像是刚刚进行过一场手术,血腥味还没有散去一般。



    产房的门紧紧闭着,无法推开,也没有任何能够撬开的锁孔。



    不过……



    温简言的视线落在产房门口的刷卡的地方,目光不由得微微一顿。



    他打开背包,将那张完成完成高难支线任务之后,系统奖励的身份磁卡取出。



    一张血迹斑斑的磁卡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里,上面的字迹要么是已经被磨损,要么就是被深深藏在血迹之下,完全看不清楚。



    温简言将磁卡凑近门口的机器——



    “滴。”



    轻轻一声响起,眼前的产房大门缓缓地向内敞开,露出黑洞洞的一条通道。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机械声在耳边响起:“隐藏支线开启完成!”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眼前的场景骤然发生变化。



    从磁卡接触的地方开始,一点棕红色的血迹开始蔓延开来,地面上,墙壁上,到处都是斑斑驳驳,深深浅浅的血迹,有拖拽般的痕迹,也有喷溅式的血迹,有的已经陈旧,只剩下棕褐色的干涸血痕,也有的仍然十分崭新,像是刚刚被溅上去的一样,还在顺着墙壁缓缓下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空空荡荡的分娩室内已经聚满了“人”。



    说是人,其实并不准确。



    无论是身穿普通衣服,等候在产房外的家属,还是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全部都顶着一张空白的,没有五官的脸。



    正在这时,一个护士向着温简言走来,那张没有五官的脸直直地对着他,用再平常不过的声音说道:



    “林医生,您还在等什么呢?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