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来袭 作品

第169章 番外五

 樊长玉就在齐姝边上,本是能护着齐姝的,可公孙鄞和沈慎见齐姝惊马,也纷纷催马上前来救人,三人撞到了一起,反倒坏事,最终樊长玉虽是救下了齐姝,二人却齐齐摔下了马背,还险些被后面冲上来的马匹踏伤,幸得谢征及时赶到制住了后边冲上来的马。


 公孙鄞和沈慎两个倒霉蛋,在混乱中撞到了一起,两人都跌下马摔断了腿。


 本是为替齐姝相看驸马弄的一场马球赛,最终弄得这般鸡飞狗跳,俞浅浅也是焦头烂额,命人送受惊的贵女和命妇们回府,又请了太医前去看诊,再严查惊马之由。


 查来查去,最终查到一个贵女头上。


 齐姝骑的那匹马,是整个马场最为温顺的,当时那一场里要上场的本该是一位郡主,要骑的也是那匹马,那贵女同那位郡主有旧怨,便卡着点去给马喂了掺了药的草料。


 谁知后来齐姝突然要上场,那位郡主只能把马让了出来,这才有了这么一遭事。


 俞浅浅气得不轻,好在齐姝被和樊长玉摔下去时,被樊长玉护滚了几圈泄了力,二人都没什么大碍。


 只有公孙鄞和沈慎伤势严重些。


 处理完这事已将近暮时,樊长玉带着长宁随谢征一道回了府。


 用完晚饭,樊长玉沐浴后出来不见谢征,一问底下人才知他去书房那边的净室沐浴了。


 樊长玉只觉奇怪,从她们成亲到现在,谢征几乎没避开她独自去过书房那边的净室,她过去寻人时,正巧碰上谢十一捧着药酒要进去。


 她这才知晓,谢征为了制住那匹受惊的马,伤了手臂。


 樊长玉挥退谢十一,亲自捧着药酒进了书房。


 谢征已沐浴完毕,头发绞得半干,只披一件单衣在案前就着烛火凝神书写什么。


 听得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樊长玉手中的药酒时,眉头微皱:“底下这帮人的嘴是越来越不严实了。”


 樊长玉眼皮轻抬:“你想养一堆只对你忠心不二的人便养。”


 她这夹枪带棒的话,听得谢征失笑,搁下手中毫笔:“这般大气性?”


 樊长玉把药酒放到案上,冷冷睇着他:“受伤了为何不说?”


 谢征道:“制个惊马便伤了手臂,若是阿玉嫌了我,不肯跟我回来可如何是好?”


 都这时候了,他还在说笑,樊长玉不由瞪他一眼,硬邦邦道:“解衣,我给你揉药酒。”


 她真动气了,谢征倒也没再逗她,褪下外袍,在烛火下露出一片蜜色的紧实肌理。


 他右臂已然肿了,上边还有两圈磨破了皮的勒痕,是当时为了拽住那匹受惊的马,将缰绳缠在手臂上,与之角力时勒伤的。


 樊长玉倒了药酒在手心,搓了两下后一点点给他揉进青肿的臂膀里,拧着眉心问他:“疼不疼?”


 春衫单薄,她沐浴过,乌发只是简单挽起,低头专心给他揉药酒时一缕从耳后散落下来,将那莹白的耳垂半遮半挡的,莫名撩人,身上是她常用的胰子的淡淡香味,空气里又晕开了药酒的酒味。


 谢征望着她明烛下轻拧的眉头时,忽只觉一颗心熨帖,没喝酒,但也有了几分微醺。


 他浅笑,说:“不疼。”


 樊长玉无奈叹了口气:“你啊……”


 她揉完药酒,注意到谢征披在身上的还是白日里穿的那件滚雪白袍,问:“你今日怎穿了身儒袍?”


 谢征凤目微垂,答:“没穿过,试试。”


 随即又问她:“好看么?”


 樊长玉点头。


 他穿儒袍确实也好看的。


 谢征眸色幽幽,将上药退下的衣袍提了上去,忽地笑道:“阿玉既喜欢,那我以后常穿。”


 但他眼底似乎并没有多少笑意。


 樊长玉愈发觉着怪异,皱眉道:“倒也不必这般……”


 谢征眸色幽沉,不知在想些什么,将人按坐至自己怀中,下颚轻搁在她肩头,“这册《虎韬》阿玉还记得么?”


 坐在了案前,樊长玉才瞧清他先前是在书页上做一些批注,瞧着书册的厚度,似已经快注解完了。


 谢征亲了亲她后颈,说:“上次考问阿玉的兵法,阿玉有诸多不解之处,等注解完了,阿玉再拿去好生看看。”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樊长玉便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没有下次!”


 谢征在她身后浅笑出声:“阿玉想哪里去了,为夫只是觉着连《六韬》都没替阿玉注解完,是为夫之过,除了《虎韬》,其余五册兵书,为夫也抽空替你注解一遍。”


 樊长玉顿时有些讪讪的,看着那些详细的注解,心大道:“我记得我的藏书里好像有一册《虎韬》。”


 她从前自己看兵书有诸多不懂之处,又重金聘请了不少谋士,那些谋士一给她讲兵法就一副恨不能撞柱的模样,弄得樊长玉也很不好意思,就打发他们给自己注解兵书去了。


 李怀安送她的兵书,她拿到手便送给底下人了,压根没印象他送的是哪几本。


 后来郑文常还回来的那本《虎韬》,又是她随口让谢五帮忙放进书架里的,她自己后边再翻到时,还当是以前的幕僚们替她批注的,早忘了李怀安送她过兵书这回事。


 谢征闻言眸色却是愈渐冷沉,只浅笑着道:“是吗,为夫替你整理的时候没瞧见,许是搬迁时遗失了。”


 他这么一说,樊长玉便也没再当回事。


 她正要起身,却在身后的人却揽着她的腰身没有松手的意思,并且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她后颈,意图再明显不过。


 樊长玉错愣之下,不由带了几分愠色瞪身后的人:“你胳膊上有伤!”


 谢征在她颈侧留下一抹红痕,抬起头时眸色漆黑得摄人,嗓音很轻,像是商量,噙着笑又像是蛊惑:“那阿玉心肠软些,疼我一回?”


 他眸底欲色不重,却绞着什么极为深沉的情绪。


 樊长玉被他这厚颜无耻的话惊得目瞪口呆,最后到底是不敢真用力气去挣,结束时枕着散落下来的长发伏在桌案上慢慢平复呼吸,底下的衣袍已皱得不能看了。


 谢征亲了亲她脸颊,去净室打水过来清理。


 樊长玉恢复了些力气,起身时袖子带落了案上的书卷,她俯身去捡,这才注意到桌角还垫着一册书,细辨书封上的字样,写的分明是“虎韬”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