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的猫 作品

二十二颗星(大佬耍流氓啊...)

 

“多大点事。”冀凯咬开笔盖,一边签,一边问,“你这朋友叫什么?”

 

“赵光誉。”

 

“赵...”

 

姜初宜补充:“光荣的光,荣誉的誉。”

 

这名字冀凯好像有点印象,他问:“要写两句话吗?”

 

姜初宜:“都行,看你方便。”

 

她乖乖坐在小脚凳上等着冀凯签名。

 

金属打火机的咔哒声传入耳朵。

 

很有规律,一下一下的动静,让姜初宜无法忽视,她把目光投向旁边。

 

宗也不知何时已经停止跟王滩聊天,他后背靠着沙发,用手玩着打火机,情绪不是很高。

 

见姜初宜望过来,宗也食指一勾,把打火机帽扣上。

 

姜初宜走了下神。

 

他笑了笑,“怎么了,需要我也签一个?”

 

她摇头,“不用。”

 

沉默会儿,宗也问:“介意我在这抽根烟么?”

 

姜初宜再次摇头。

 

冀凯写着字,随口道:“你这朋友是谁?”

 

“大学认识的朋友。”

 

冀凯噢了一声。

 

宗也平静地拿了包烟拆着。

 

冀凯扬眉,八卦道:“你们很熟吗?”

 

“挺熟的。”

 

她刚回答完,察觉到旁边的人站起身。

 

余光中,宗也拿上打火机和烟,独自去阳台上了。

 

她和冀凯彼此沉默地对视一眼。

 

他不是说要在这儿抽吗....

 

姜初宜试探地开口:“宗也好像...今天心情不太好?”

 

冀凯耸耸肩,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宗也这一晚上莫名其妙的情绪是哪儿来的。

 

等宗也抽完几根烟回来时,两人还在聊天。冀凯偏过头,“哥们,心情不好啊?”

 

宗也拿起茶几上的薄荷糖,倒了一粒出来,丢进嘴里,“没有。”

 

他坐下,随手拎起一瓶酒,垂眼倒了半杯,推给冀凯。

 

“干嘛?”

 

宗也简单道:“喝点?”

 

“喝呗。”

 

宗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见状,姜初宜犹豫着,也往自己杯子里倒了点酒。

 

宗也喉结吞咽,边喝酒边看她。

 

姜初宜冲他一笑:“我陪你们喝?”

 

冀凯摆手:“喝不了就别喝,我们很绅士,不逼女孩子喝酒。”

 

“啊?”姜初宜老实道,“我酒量还行的。”

 

说完,她就现场表演给他们看。

 

这么瘦瘦弱弱的女孩子,硬是坐在那儿干闷了大半杯酒,一下不带含糊的。

 

她把空杯子啪地放到桌上。

 

冀凯哽了哽,由衷地感到佩服:“姜老师,您真是女中豪杰。”

 

...

 

...

 

两个小时后,姜初宜默默无语,看着面前东倒西歪的一大群人,心里不禁想,他们一个个的酒量怎么都这么差?

 

冀凯已经跑到厕所里吐了三次,伏城尚还有一丝清明,但也不多。

 

姜初宜费力地把辛荷拖回楼上卧室,给她擦了擦脸,又返回楼下收拾残局。

 

绕了一圈,姜初宜弯腰,把茶几上的酒瓶收拾好。

 

经过宗也时,姜初宜偏头看了眼。

 

客厅的大灯已经关了,他闭眼坐在地毯上,坐姿松弛,背靠着沙发。

 

由于头微微歪着,眼镜已经滑到鼻梁上。

 

姜初宜放下手里的酒瓶,瞧了他两眼。原地驻足一会儿,她还是走过去,伸手,准备帮他取下眼镜。

 

谁知,刚把眼镜取下来,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姜初宜一惊。

 

眼镜滚落到地毯上。

 

宗也眼睛微微睁开。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香槟的微醺气味。暧昧温柔的光线下,宗也似乎酒量不佳。他皮肤偏白,喝酒上脸,醉了后,颈侧的胭脂痣都仿佛染上潮红,形容不出的色.情。他看向她的眼神很懒,眼尾上挑,“大佬,耍流氓啊?”

 

这叫什么话。

 

姜初宜震惊,一时间都忘了抽回自己的手。

 

她又没想偷偷摸他的脸,只是单纯帮忙摘个眼镜而已!怎么就耍流氓了,这个罪名可太大了。

 

宗也抓她手腕的力道很轻,可当姜初宜企图抽回自己的手时,他的手指又突然用力。

 

她没能抽出来。

 

宗也眼睛眯着,很长的睫毛半垂,只是这么瞧着她。

 

就像姜初宜是个趁别人喝醉了占便宜的小贼,被他当场抓获。

 

而他不想轻易放过她。

 

姜初宜左右为难,不得不解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帮你摘一下眼镜,怕压坏了,没有别的意思。”

 

宗也不为所动,稳稳禁锢住她纤细的手腕,“是么。”

 

好像并不相信她的话。

 

和宗也对视,姜初宜被他直白幽深的目光看得手指蜷缩。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酒精的缘故,宗也思维处于一种非常混沌的状态。

 

记忆像玻璃一样,一片片碎开。他记得一些东西,也忘了一些东西。

 

就比如眼前这个人,他知道她是谁。但是他忘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仅剩的一丝自制力,让他没有做更过分的事。

 

即使他非常想。

 

姜初宜无可奈何。

 

等了会,确定他没别的动作。姜初宜肩膀松了下,试探性地喊了句:“宗也?”

 

宗也:“嗯?”

 

尾调上扬,懒懒的,很撩人。

 

这下姜初宜心底十分能确定,宗也是确实喝多了,还醉的不轻。

 

平时的他根本就没这么浪。

 

不,不止浪,简直是,放浪形骸。

 

喝醉的人都很难搞,姜初宜有些头大。她观察了一下,半蹲下来,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跟他商量,“你能先放开我的手不?”

 

宗也没说话,只是手越抓越紧,略带强迫性质的力度,让姜初宜甚至产生了一点痛感。

 

她决定放弃交流,艰难地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

 

一边努力解脱自己的手,姜初宜还在试图唤醒他的神志,“宗也,宗也,你还认识我吗?”

 

这次,宗也像是听清了,终于有了反应,“姜初宜?”

 

姜初宜心里一喜,连连点头:“对,对,是我,姜初宜,还记得吗?”

 

不知为何,宗也笑了,带着微妙且忍耐的笑。因为醉酒,眼里有粼粼的水光。

 

他语气忽然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温和,“好久不见。”

 

宗也脸色潮红,将她拉近。

 

姜初宜被宗也扯得往前倒,重心陡然失衡,扑到他的膝盖上。

 

慌乱间,她急忙用另一只手撑住他的肩上,保持距离和平衡。

 

就这么被迫俯身在宗也上方,她听到他低声说,“我一直都记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