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品

第22章 凶狠

 楚辞现在想着就难受,如果不是他追问,如果不是他坚持,这只虫子打算怎么面对刑官?任由他折腾欺负,然后回家在雄主面前粉饰太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有那个什么狗屁的检查表,他楚辞才是诺维尔的雄主,教管所算什么东西,也能像评论器物一样,肆意给诺维尔的表现评级判分,划出个三六九等?

 楚辞想想都觉得要炸,他的胸中压着火气,只是刑官毕竟是外人,不好发作,现在刑官被他打发走了,就是他和诺维尔算账的时候了。

 楚辞沿着军部的墙,将诺维尔推进门后,推到他之前藏的那个洗手间里,然后咔哒一下关上了门,将诺维尔困在了这狭□□仄的空间内。

 楚辞扯开风衣的第一颗扣子,问:“你有没有发现我在生气?”

 诺维尔完全没有发现。

 他全部的心神都被楚辞那个破损的口子吸引了,随着雄虫嘴唇一张一合,那个口子也在上下悦动,诺维尔无端地感觉很难受,这个伤口出现在楚辞的脸上,就像最精美的白玉瓷器有了破口,搅得他的心脏难堪又涩然。

 诺维尔觉得一分钟也没有办法忍受了,他紧紧抿住唇:“雄主,您受伤了,需要上药。”

 楚辞一愣。

 等他反应过来诺维尔是在说唇上的这个伤口,又被气笑了:“不用管它,等下就愈合了,你先回答我……”

 他想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但是诺维尔没有听,他绕过了楚辞,咔哒一声扭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雄虫和雌虫的体力客观上存在鸿沟,更不用说诺维尔这种军部少将,他铁了心要走,楚辞拦也拦不住。

 楚辞一口怒气堆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好气有好笑,还有点不敢置信,雄虫将雌虫推进卫生间,关上门问罪,雌虫理都不理,推门就走,整个虫族找得出来这样的事吗?更何况诺维尔又不是那种叛逆跳脱的雌虫,他最为循规蹈矩,将雌君守则封为金规铁律,以至于雌虫的身影都消失在走廊了,楚辞还没有反应过来。

 ……真的走了?

 人间的小情侣吵架,一方摔门而去是常事,但楚辞不相信诺维尔会这样把他丢在军部的卫生间不管了,可军雌大踏步地走了又是事实,楚辞一屁。/股坐上洗手台,定定看向门口,开始自顾自生闷气。

 不到两分钟,诺维尔就回来了。

 他手中提着军部的急救箱,里面有药水,棉签,纱布,还有清理伤口碎肉的镊子,然后在楚辞面前半倾下身。

 诺维尔长的高,平常两人都站着不觉得,现在楚辞坐着,诺维尔的阴影笼罩着他,楚辞这才忽然发现,平日里总是跪着坐着矮他一头的诺维尔宽肩窄腰,被他的阴影包裹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很安全。

 诺维尔道:“雄主,得罪了。”

 然后他伸出手指,托住了楚辞的下巴,微微用力偏像灯光的方向,用棉签蘸取药水,轻轻点在了楚辞的唇角。

 他那样的专注,那样的用心,仿佛不是在给楚辞上药,而是在修补一件昂贵的古物,或是擦拭一块宝石上的灰尘。

 楚辞有点痒,老大不自在:“上什么药啊?晚上就好了。”

 “磕破了,不消毒会发炎的。”诺维尔问:“您觉得疼吗?”

 楚辞虽然不是什么铁血硬汉,但小时候也是上过树摸过鱼的,时不时就有个擦伤碰伤,这点小口子还没有口腔溃疡厉害,楚辞实在不好意思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