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娘 作品

第32章 第 32 章










她拿话阴阳怪气他,商邵反而笑笑,轻描淡写的:“既然丢得起,为什么要留着?”









应隐觉得身体某处比鼻子更塞,可能是药片太大,噎到了心口。









胸腔和鼻腔,总不能都堵着吧?总得疏通一个。









她从紧窄的牛仔裤口袋里摸出鼻贴,动作认真细致地撕开,贴在鼻尖。









商邵看着她动作,等她贴好,问:“哪来的?”









产品外包装已经撕了,她又只有单独的一枚,必然不是自己买的,只能是别人送的。









“刚刚那个意大利人。”应隐两手在鼻侧按了按。









商邵:“……”









“他还带我吃了一个很好吃的轻食店。”应隐自顾自地说,口吻轻快:“他人真好。”









商邵静了半晌,一时间分辨不出,他送应隐一把伞,和那男的送她一枚鼻贴,在她心里的“好”,哪个轻哪个重?









她记得他的伞,庄重地要报答,说那些举手之劳,对她来说桩桩件件都十分重要。









“应隐。”他语气微妙地发沉。









“嗯?”









“你对别人’好‘的定义标准,是不是该提高一下?”









“他对我又没有图什么,请我吃饭,给我送药,都没有要我的联系方式,只是帮我而已。这不算好么?”应隐天然疑惑地问,十指交叠着抻直双臂,伸了了一个放松的懒腰。









“以后提到德国,我首先就会想到这个陌生人。”









她故意的。









“停车。”









后座一道冷冰冰的命令,让司机忠实地松了油门,继而打转方向盘,将奔驰商务在街边缓缓停靠。









“邵董?”司机半回头问。









“下去。”









司机利索地下了车,有眼力见儿,估计一时半好好不了,站车边点起了一根烟。









车里暖气熏得很足,椅垫自动加热,那种燥热一阵阵地从应隐身子底下冒。









她心里打鼓,还没做好准备,手腕便被商邵扣进了掌心,继而屁股被拉得一抬。









尖头高跟靴在车内地毯上绊了一跤,她踉跄着跪跌到了商邵那边。









应隐半趴在他怀里,手贴着他胸膛,脉搏与他的心跳共振着。









他的心跳好平稳,显得她的屏气凝神很不值钱。









她躲着他意味不明又深沉的视线,低垂着脸,眸光在昏暗车厢内流转,倔强的姿态一秒比一秒弱。









下一秒,舒展的腰肢被商邵不由分说地按下,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也松了,转而压住了她的后脑勺









商邵吻她不讲道理,舌头很凶,带着些微香槟的甜和红酒的涩,勾缠她的舌尖,逞凶在她口腔的每一寸。









他醉得不深,但连番通宵,连番起兴,连番忍耐,所有定力都在此刻通通颠覆,用力到手背青筋博起。









应隐鼻子不通,贴着鼻贴也于事无补,没有出的气,亦没有进的气,脸涨得通红,一根软舌被含弄到水淋淋。









拳打在他身上,绵软的,腕心那儿莫名酥麻。









快憋死了,眼泪沁出来,反而被商邵变本加厉地掐住腰,按住臀。深蓝牛仔裤包裹的两条长腿跪在他腿两侧,最终软了松弛了,毫无缝隙地坐到了他大腿上。









强吻成了合谋。









等到她那番抗拒因为濒临窒息而到极致时,商邵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目光发沉地盯她微肿的唇,抬起手去,拇指毫不怜惜地碾过,给她擦掉了唇角的水光。









应隐两条手臂交搂着商邵,伏他肩头又咳又喘。









车内暖,她没穿大衣,大地色的薄开衫罩着黑色高领打底。那开衫的扣子袖珍着呢,贝母色,一喘气,自己崩开了,浑圆地起伏。









商邵哄孩子似的,帮她轻拍着脊背。手在她腰肢上,不舍得离开。









应隐咳干了喘匀了,抬起脸,面无表情:“商先生不赶飞机了么?”









男人的欲念藏不过嗓音,哑得很有颗粒感,沉稳从容地说:“我什么时候到,它什么时候走。”









应隐抿了抿唇:“那你现在什么意思?”









商邵抬眸,仔仔细细地端详她,将她那枚被别的男人馈赠而来的鼻贴,轻轻地撕掉了。









仿佛是要她能记住这个过程,他撕得十分缓慢,目光微眯地看着应隐。撕下后,指尖捻成一团,漫不经心地扔进车载烟灰缸里。









“不许记得。”他开口,似命令。









“不记得他,难道记得你。”应隐负气地说,湿润的眼眸凶恶。









飞机上冷淡他,下机后躲她,趁她喝醉看尽她狼狈看光她春色,此刻又强吻她。









为他笑,因他哭,可怜哀哀,委屈巴巴,捶胸顿足,兀自欢喜,五集海绵宝宝。









如此算来,确实没什么好记的。









商邵抬起手,指侧若有似无地滑过她脸颊:“就没有一点值得你记的?”









应隐沉默以对。









窗外有车经过,暖色的远光灯一扫而过,须臾照亮了车内空间。









“那个花。”她垂下脸,眼泪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第一次有男人送我花。”









“第一次?”商邵的动作顿住,像是不敢置信。









“嗯。以前收到的都是剧组杀青,或者粉丝送的。”她吸了下因为接吻而半通了的鼻子:“没人送我花,也许觉得一束花不贵,不够讨好我。”









商邵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