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qiang声的响起, 让老人的警惕性拉到了最高,他本来正在给哈士奇们喂食,甚至扭头和阿诺尔唠嗑, 试图说服阿诺尔明天多拉一些货物。









但这声qiang响之后,老人立刻丢掉手中的桶, 转身快步回了屋子里, 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杆猎qiang。









“嗷呜——”阿诺尔上前的时候, 被老人直接拽住了脖子上的链子,用力拖到了后面,平时这老人走起路来较为缓慢, 可这拖拉阿诺尔的时候, 这样大的西伯利亚狼竟然被他单手拖行到了身后,阿诺尔的爪子打了个滑, 而后垂着尾巴跟在了老人的身后。









它甩了甩脖子上的毛, 耳朵微微动着,听着周围的动向:“那个女人过来了。”









事实上,这几头狼, 包括哈士奇都已经察觉到了,只是哈士奇的警惕性稍弱, 即便是察觉了, 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女人上山的速度很慢,但被猞猁追着跑的时候,几乎是发挥了人体的极限, 她甚至都没有休息,连滚带爬地朝着山下跑了过去, 之前手里的那只qiang在射出最后一管狂躁剂之后, 就失去了它的作用, 被阿瑟罗直接扔了,现在她手中的那杆从老人那边偷来的猎qiang就是她最后保命的东西了。









猞猁本就性格暴躁,被阿瑟罗注射了一针狂躁剂之后,这种东西药性很快就上来了,它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将阿瑟罗视为唯一的猎物,紧咬不放。









阿瑟罗一脚踏空,直接从山坡上滚了下去,狠狠砸在了树干上,而后又后背砸在了旁边的岩石上,这一下摔得够呛,她硬生生咳出了一口血之后,艰难爬了起来。









身后已经没有追击的声音了,整个灌木丛里静悄悄的,但是阿瑟罗不敢放松警惕,她爬起来之后背部靠着岩石,急促喘息,小心翼翼紧盯着四周,嘴里一直在小声念叨着什么。









那头猞猁似乎是把她给跟丢了,这一摔,虽然疼了一些,但似乎将那头打了狂躁剂的猞猁给甩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阿瑟罗重重喘息,就算周围没有动静,她也不敢乱动,只是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片刻后,头顶响起了鸟雀的叫声,阿瑟罗吓了一跳,面前的灌木丛忽然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什么走了过去,看那冒出来的尾巴,分明就是那头猞猁。









阿瑟罗睁大了眼睛,她不敢吭声。









这头猞猁在药物作用下有些焦躁的来回踱步,再找寻了一下无果之后,便准备离开,阿瑟罗旁边的岩石正好阻挡了猞猁的视线,这才没让猞猁直接发现岩石背后还有人。









但运气是有限的,阿瑟罗已经耗尽了自己的运气。









就在灌木丛恢复了平静,阿瑟罗以为自己已经平安度过危机的时候,她上衣口袋里本已经碎裂的手机挣扎着发出了铃声,那不远处灌木丛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停下了,阿瑟罗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她想也不想朝着山下继续跑去。









她手里的那把猎qiang只有两枚子弹,这就意味着如果两次机会不成,她就得死,所以不到最后一刻,阿瑟罗并不想舍弃这两次宝贵的机会。









事实上最好的结果就是让这头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猞猁去杀掉老人,甚至是那几头狼,就算弄不死它们,只要让它们重伤,阿瑟罗就可以在旁边放冷qiang,坐收渔翁之利。









阿瑟罗飞快地朝着小木屋跑去,在被猛兽追赶的时候,她爆发了人体极限的速度和耐力,只要晚一步就会死,而她并不想死。









“有东西过来了。”霍北已经站在了屋子外面,它嗅了嗅味道,和以往一般警惕地盯着前方,而身边的老人也端着猎qiang,显然是只要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就会立刻开qiang。









齐楚被霍北叼着放在了屋子里,它甚至会学着老人的样子,将门给关上了。









这对于善于学习的西伯利亚狼而言并不困难,但是属实是让齐楚有些诧异。









“老大。”加诺虽然跟霍北是在一处了,但是和之前在狼窝一样,霍北一直都跟在齐楚的身后,齐楚在哪里,霍北就在哪里,想要找霍北,不如先找齐楚,这样还更快一点。









“领地入侵?”霍北下意识的认定为是有其他掠食者入侵领地了,毕竟这股味道不只是阿瑟罗的味道,还要独属于野兽的气息,但是它又看了眼正在狗窝里啃着吃的,岁月静好的哈士奇。









霍北:……









它觉得齐楚的这个族群,看起来也不是很想守护领地的样子。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它们的领地受到了威胁,但是它们却没有起来维护领地?”一旁的阿诺尔立刻发现了,它扬着头凑过来,一副知道全部内情的模样,略带嘚瑟地从霍北身边走过,说道:“不如你来问问我,说不定我就会告诉你的,这可是一个惊天大秘密。”









齐楚趴在了屋子的窗户上,看着阿诺尔和霍北靠的很近,顿时急了,阿诺尔这条狼不安好心,指不定会说漏了什么。









他的尾巴急促摇晃着,立刻转身就要出去,然而却忽然听到阿诺尔哀嚎般叫了一声。









齐楚连忙凑过去看,只见阿诺尔急忙后退,和霍北只见拉大了距离,它甩了甩脖子上的毛,扭过头舔舐了一下自己受了轻伤的身体,道:“你怎么突然攻击?”









“你离我太近了。”霍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它道:“下次离我远点,你知道的,没有狼会喜欢一头陌生的公狼这样靠近自己,太过危险。”









“齐楚……”阿诺尔立刻举了反例:“它之前不是你狼群的吧,你怎么还带着它?”









“它是我伴侣。”霍北说道。









“在是你伴侣之前,它也是陌生的狼,你还不是让它靠近你了?”阿诺尔冷笑了一声。









“它好看,我乐意。”霍北转过头瞧了一眼阿诺尔,神情平静,语气略显平淡:“它是特殊的。”









阿诺尔:……









它觉得自己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阿瑟罗冲过来的时候,霍北是第一个发现的,但它很快就发现了跟在阿瑟罗后面的猞猁,顿时浑身绷紧,露出了獠牙,一旁的阿诺尔见状也立刻反应过来,它走到了老人的身边,目光沉了下来。









老人抬起了手中的猎qiang,他尚未发现后面的猞猁,但是前面跑着的阿瑟罗已经闯入他的视线,他的qiang口对准了阿瑟罗,似乎只要对方有一丝一毫的不轨之举,就立刻开qiang。









老人的目光快速扫过了阿瑟罗手中的qiang,确定了这个女人身上只有一杆qiang。









至少现在只有一杆。









后面的猞猁奔跑速度很快,但是因为狂躁剂的缘故,它的身体非常焦躁难受,有时候甚至会用身体去撞击岩石和树干,这才拖住了脚步。









女人看到小木屋就在前面,她几乎是立刻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那沾着血腥气的外衣被她拿在手中挥动,猞猁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目光,朝着女人所在的方向跑去。









“是猞猁。”阿诺尔吞咽了一下口水,它道:“这东西感觉不对劲。”









一般猞猁并不会主动去袭击猎户,只有在没有吃了的时候,才会下山,然而此刻正是猎物充足的季节,这头猞猁并没有理由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