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加勒张了张口,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自己趴在地上继续生闷气去了。









那头老虎圆润的耳朵动了两下,它听不懂狼群的话,毕竟种族不同,没有任何同类的交流让它觉得稍有点孤单,但老虎本就是独来独往的性格,孤单一点也无所谓。









只是它偶尔会想起阿诺尔,那头狼头也不回地就跑了,把它丢在这里,原以为阿诺尔很快就会回来,但这已经过去很久了,不知道阿诺尔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好好的一个狼群,就因为盗猎者而弄得分崩离析。









此刻那个盗猎者正躺在床上,她命大,若是换做常人从吉普车上坠入山崖,那车都摔得不成样子了,而且她自己还断了手掌,流了很多血,医疗条件和用药都非常有限,在这种情况下,阿瑟罗居然还是没死,她挺了过来。









从一开始无法接受失去手掌的愤怒中清醒过来,阿瑟罗开始想到了吉普车的问题,吉普车是她自己的,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刹车问题,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而且这一看就是刹车线出问题了。









“认识刹车线的,只有经常弄车的,在我认识的几个人之中,不仅能接触到吉普车,而且还得会弄这个……”阿瑟罗仰躺在床上,她浑身都是血,衣服一直都没换,血早就成了黑色,已经结痂了,她想了想低声喃喃着:“黄毛……但是黄毛已经死了,一开始就死了……那难道是……”









她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阿瑟罗的手机和其他东西都丢失在了吉普车那里,如果想要拿,就必须去吉普车上面翻找,好在这里距离翻车地点也不算很远,只是阿瑟罗如今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出远门,她甚至虚弱得无法站立行走。









她坐在床上,将目光投向了窗户外面。









在窗户外面,老人正在给雪橇犬们绑绳索,让它们拖动雪橇去运货,而旁边还有两头西伯利亚狼。









每一次看到西伯利亚狼在拉雪橇,阿瑟罗都会忍不住脸皮子微微抽搐一下,估计除了在这里看到过,其他地方也看不到这样的情况了,试问哪里会有雪橇狼。









狼是一种野性难驯的动物,这里会有狼心甘情愿拉雪橇,要不是阿瑟罗亲眼所见,估计也是无法相信的。









老人并不知道阿瑟罗在打着什么主意,只是和往常一样,将□□挂在了墙上,而后拿着药去看了一下阿瑟罗,见她清醒过来之后,就用绳子捆住了阿瑟罗的手,将她锁住,而后道:“我这边已经报警了,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真的会一枪托弄晕你,你也不会想要晕着进监狱吧,哦,那种感觉可不太好受。”









阿瑟罗看着老人,没有吭声。









“做点什么不好,来偷狗,偷猎,呵……”老人冷笑了一声。









老人走出去之后,阿瑟罗才试图挣扎两下,但是这绳索捆得很紧,是之前老人用来拴狗的,不过在老人的眼中,这个偷猎者还没他的雪橇犬重要。









他抬手抹了把脸,继续走了出去。









老人并未看到身后的阿瑟罗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神情,她盯着老人的后背,嘴唇微微动着,似乎是想要咒骂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屋子外面的雪橇犬们在头狼的安排之下,井然有序地站着,齐楚竟然被安排在了头狼的旁边,他试图扭过头去看自己身后的位置,从未拉过雪橇的齐楚竟然会感觉到一丝丝兴奋。









他有些怀疑自己这算不算是血脉觉醒了。









“我觉得你说得对。”头犬忽然开口道:“我们的叫声和长相,都和狼一模一样,所以我们就是狼。”









齐楚点了点头,只要让这群哈士奇认为自己是狼,在面对霍北的时候,就可以提高一下隐瞒住霍北的可能性。









“我们是狼,不妨碍我们拉货,相反,正因为我们是狼,我们就更要努力拉货了。”头犬认真说道:“我们是有人养的狼,吃喝不愁,其他的是没人养的狼,你看看那个皮毛,还有样子……每次来都是血淋淋的,难怪现在的狼都开始往小木屋挤着拉雪橇了,原来如此。”









面对哈士奇头犬完全不正确的猜测和扭曲的逻辑,齐楚决定无条件附和。









“所以我们要努力拉雪橇,否则没人养了,那些狼就是我们的下场……我们就会沦落成那个样子。”头犬摇了摇头道:“太惨了。”









齐楚:……









感觉哪里不太正确,但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总而言之,他的一番话的的确确是激起了哈士奇的责任心和斗志,让它们清楚意识到如果不努力拉雪橇,就会和那些西伯利亚狼一样被赶出去,没有归宿。









这一天,就连老人都非常意外这群哈士奇怎么突然这么卖力地拉雪橇,于是奖励给了这群哈士奇更多的食物,哈士奇们愉快地争抢着食物,尾巴几乎快要摇上天了,欢快地叫出声。









只有第一次拉雪橇的齐楚,一上来就面对这么高难度的训练,他拉了一天的雪橇,已经有些生无可恋地趴在了地上,老人走过去拽着他的爪子,查看一下有没有受伤,齐楚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爪子一下子就滑了下来,目光放空。









他觉得这一趟下来,他的狗生已经没有任何期望了。









晚上好不容易从狗窝爬回了霍北所在的地方,霍北一天没有看到齐楚,它用力挣扎着,几乎快要把锁链挣脱断了,无奈之下老人只能给它又加了两条,这才算是暂时限制住了这头西伯利亚狼的举动,以防止将好不容易缝合的伤口再度撕裂。









但即便如此,霍北的喉咙里依旧发出着不善的吼叫声,目光阴冷,任凭谁都能看得出这头狼已经处于暴躁的边缘了。









加诺嗅了嗅味道,它觉得自己似乎是闻到了霍北的气息,顺着味道朝着一处走去,正巧遇到了悄悄掂着爪子,一点一点挪进小屋的哈士奇。









从背影看,这头哈士奇狗狗祟祟,但是嗅着味道,加诺歪了歪脑袋,疑惑道:“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