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手心烫红了一圈,方潮舟只看了一眼,就施了道法术将手心的烫伤变没,重新拿起巾帕,端起药罐子,开始倒药。大夫说喝药有时辰规定,误了是大事。

    旁边的褐马鸡看得直吸气,可是它还没开口,就发现自己被下了禁言术。

    方潮舟端着药碗从褐马鸡身边走过,“这事别说出去。”

    他进屋的时候,薛丹融昏睡着。

    薛丹融精神不大好,这一天都是醒一阵睡一阵的。被唤醒喝了药,没多久又睡了过去。方潮舟喂完了药,才有时间处理手上的伤。

    撤掉障眼法,手心那一圈现出好些小水泡。

    大夫给方潮舟处理伤口的时候,方潮舟疼得龇牙咧嘴,大夫见了觉得好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怕疼?既然怕疼,就应该选我说的第一种药,那个药虽然治疗慢了些,但温和许多,没那么疼。”

    方潮舟吸着气,“长痛不如短痛,一次性解决更好。”他看向大夫,不确定地问,“大夫,你说这药一上就好的,对吗?”

    大夫点头,“对,保证立刻就好,所以也最疼。”

    *

    终于等夜里的那一碗药喝完,薛丹融说想用水沐浴,方潮舟叫褐马鸡过来烧水。褐马鸡喷的火十分好用,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火候,不过好在还有金翅鸟在,喷的火大了,可以让金翅鸟吞下一点。

    薛丹融的精神还是不大好,沐浴的时候就昏昏欲睡,等沾上枕,几乎是立刻就睡了过去,只是他睡前还不忘握住方潮舟的手,即使双眼里尽是疲惫,“师兄不跟我一起睡吗?”

    “你先睡,有些东西还要收拾,我还没沐浴。”方潮舟说。

    薛丹融又问:“那明天我能见到师兄吗?”

    “当然能,好好睡。”方潮舟守着薛丹融睡着了,才起身出去收拾药罐子那些东西,他今日也累得紧了,没泡澡,匆匆沐浴完,就上了榻。

    他睡在外间,薛丹融睡在里间,褐马鸡则是睡在他的床尾,而金翅鸟则是比较可怜了,睡在凳子上,方潮舟倒无所谓床上再多一只鸟,可褐马鸡十分介意。

    “我才不跟那只傻鸟同床共枕。”褐马鸡说。

    方潮舟打了个小哈欠,暂时不想管两只鸟的爱恨情仇。爱情这种东西,自有自己的缘分,他不去瞎凑合。睡到半夜,他突然听到里间有动静,刚坐起来,就看到有道身影从里间闪了出来。

    薛丹融连鞋都没穿,就跑了出来,他一把抱住了方潮舟,那张雪白秾丽的脸上还残余着恐慌,身体更是微微颤抖着。

    “我做梦梦到师兄不要我了,丢下我走了。”薛丹融低声说,声音里仍有后怕。他紧紧地搂着方潮舟,仿佛不搂紧了,方潮舟就会消失不见。

    这瞬间,方潮舟突然明白薛丹融今日反常的原因。薛丹融极少在他面前露出这种弱态,可是今日便露出好几回,因为薛丹融知道拦不住他了。

    如果他想回天水宗,薛丹融别无他法。

    所以薛丹融迂回地求他,别回去,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为他人爱情付出我的头发的一天。

    对不起大家,呜呜呜。